第 373 章 江湖大忌
正说着，四海凑过来，有点犹豫地说：“大哥，有个事儿我不知道应不应该跟你说。”
保贵一皱眉，问：“咋的了，啥事儿？”
四海说：“大哥，这事儿要不你回家问嫂子呢。”
这话一说完，当时就把保贵给干蒙了，就算再傻，也听出来这里面有事了，眼珠子一瞪，把酒杯往桌上“啪”的一放，骂道：“不是你妈的，我还是不是你大哥了，我是不是你大哥？
肯定是，大哥，你一辈子都是，大哥！！
咋回事，来，我问你咋回事。”
四海结结巴巴地说：“那个大虎，大虎老二，
老二咋的？？
大哥，这事儿……反正外面这都知道了，大哥，我这……这话还让我非得说那么明白吗？大哥，我张不开嘴啊，大哥。”
这四海一说完，保贵扭头瞅着刘佳，又瞅瞅胖生，瞪着眼珠子问：“咋回事，胖生，你他妈说，跟四海说的一样啊？”
胖生无奈地回答：“大哥，就他俩反正总在一块儿混。有时候咱们在马路边也碰见，还打过招呼呢。大哥，就这么个事儿，具体别的我们也没瞅着。”
保贵一听这话，心里明白再追问下去也是白搭，寻思了一下，“嘎巴”一下子把酒杯往桌上一放，骂道：“他妈的，到我家去了，是不到我家去了？”
胖生赶忙解释说：“大哥，咱们有的时候也去看看嫂子，看看孩子。你走这几年在外面，家里面过得也不好，咱们哥几个混得也不咋地。二哥、三哥基本也不带咱们玩，他们知道咱们跟你走得近，又收了不少新兄弟，所以咱们日子过得也紧巴巴。所以说嫂子和孩子这边，咱也没帮上太大的忙。有呢！咱们就多送点，少呢！咱们就少送点，反正过年过节的咱可都去了。八月十五有一回，是孩子自己在当院里，没让我们进屋。我们去了老半天了，这一敲门，嫂子给开了门，我拿眼睛一瞅屋里，就瞅着老二大虎在屋里呢，虽然说他尽量躲在门后面，可你家不是有个大镜子嘛，在镜子里，那看得是一清二楚，而且还没穿裤子，就穿个裤衩。这……这……大哥，你说。”
保贵听到这儿，“啪”的一下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摔，又“啪”的往那一放，骂了句：“你妈的。”
紧接着“啪”的一声站起来了，那火爆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转身就从屋里冲出去了，出了饭店就奔外面去了。
这几个兄弟一看，心里想着：“我操，这不得出事啊。”
赶忙喊着：“快快快，跟着，跟着跟着。”
保贵出来以后，在门口打了个车，直奔家里就去了。
那几个兄弟也赶紧打了个车，冲师傅喊着：“师傅，跟着前面那出租车，快点快点快点。”
就这样，两台车一前一后朝着保贵家里就回去了。
到了家，保贵“叭叭”的把屋门一推开，这时候孩子都已经睡着了，保贵拿手一指，冲着翠琴喊：“翠琴呐，你出来，上院里来，我跟你说点事儿。”
翠琴有点心虚地说：“有啥话，在这屋说呗，你妈的，你给我出来，别把孩子整醒了，出来！来出来。”
常言说呀，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翠琴心里肯定明白咋回事了。
为啥呢？四海包括胖生撞见他们这事，她知道肯定是把这事儿跟自己老大学了，这玩意儿就是这么回事，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丑媳妇早晚得见公婆，对吧？这总事儿早晚得露馅。
翠琴那是硬着头皮呀，把这大门“哐当”一声给带上了，完了又把院里那门也给关上了，她这心里寻思着，可别整得太磕碜了，万一让邻居啥的听着了，那可咋整，就转身往回走。
“保贵，你听我解释，你听我说！”翠琴扯着嗓子喊着。
“你他妈可真对得起我呀！你说我这五年在里头，我亏待你了没呀？我走那阵儿，是不是给你扔了两万块钱，那够不够你吃，够不够你喝？你倒好，在外面给我养汉子！再说了，你养汉子，你倒是离远点，那可是我最好的兄弟，你俩整到一块儿去了，你这不是往死里整我嘛，翠琴你这是拿刀往我心窝子上扎呀！”
“保贵啊，我知道错了，保贵。”
翠琴带着哭腔说道，“你说你这一走就是五年，家里就剩我和孩子，孤儿寡母的，也没人照顾。老二他总来咱家，今儿个给送点米，明儿个给送点油，有时候还塞给我点钱啥的。就那天呐！他过生日，我就在家炒了几个菜，陪着他喝点酒，结果这老二，嗷呜一下子就把我给摁床上去啦。”
“你那意思是老二把你给强奸了，是这意思不啊？”
保贵瞪着眼睛吼道，“咱男男女女这点事儿，我还能不知道咋回事儿？你他妈别搁那儿扯犊子了，来来来，转过来，别光搁那儿瞅，你给我回个话，还他妈是你乐意，知道不？还他妈是你他妈犯贱，在家这是咋的，是不是底下那玩意儿一寂寞，你就不得劲儿！要是你真不乐意，他能得逞吗？你他妈是死人呐，是哑巴呀，你不会喊呐，不会叫啊？”
“那老二当时那股邪劲儿上来了，我哪敢叫啊，再说了，那时候咱家孩子才两三岁，还小，我敢叫嘛，我敢折腾嘛。”翠琴抽搭着解释道。
“我问你，你俩在一起多长时间了，多长时间了？”保贵气呼呼地问。
“我总拒绝他，可他老是来找我，我也没招儿呀，我是真没办法啊。这回你出来了就好了，以后我指定跟他断了，你放心吧，保贵啊，真的！！
从今往后，反正你也没机会再见到他了，那你也没这机会了。”。
“不是，你干啥去呀，老公啊。”翠琴一看保贵起身，伸手想拦，结果被保贵一把给推到边上了。
保贵气呼呼地大步走到自家院子里，那院子挺大，中间有一棵老槐树。老槐树旁边拿砖头搭着个像小鸡窝似的玩意儿。
保贵过去，“噼里啪啦”就把那砖头给扒拉开了，那鸡窝里的鸡吓得“呼呼呼”直往外飞。
翠琴一看，赶紧跑过去问：“保贵，你干啥呢啊？”
“把你那嘴给我闭上，闭上！”保贵不耐烦地吼道。
就见保贵在那拿着个小铲子，“咔咔”几下子一扒拉，里头露出个帆布包来，他一把把那帆布包拽出来，“刺啦”一声打开，从里面掏出一把双管猎枪，往出一拿，“咔嚓”一声压开，又抓出几个（子弹），“啪啪”往里一上，再“啪”地一甩，子弹就给压膛里了。
翠琴一瞅，吓得脸都白了，赶忙喊道：“别呀，保贵保贵啊，我求求你了，我求求你了行不行啊？咱们这回出来就好好过日子吧，行不行啊？你说孩子都五年没看着你了，你可别出去干啥事儿了呀，咋的，你想让孩子没爹呀，我求你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保贵一瞪眼，骂道：“你妈，你给我死一边去，我他妈啥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这口气我要是不出，我他妈还能活吗？我他妈还算是个爷们儿？谁把你睡了，我他妈都不生气，你在外面守了五年活寡，我能理解，行，只要我出来，咱们好好过日子，你收收心，我都无所谓了，我就当自行车丢了，让人给送回来了。但老二那犊子不行，他是我最好的兄弟，我那拜把子兄弟，当初我为啥进去，我不就是为了他们嘛，我他妈啥都没说，把所有事儿都自己揽过来了，他就这么对我，你妈的，给我躲了，躲了！”
说着，保贵又把翠琴往边上怼了一下，把翠琴吓得直往后躲，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可又不敢再多说啥了，就怕保贵这暴脾气一上来，真干出啥冲动的事儿。
这保贵手里紧紧攥着那把双管猎枪，“嘎吱”一声把大门给打开了，好家伙，门外头三个兄弟正竖着耳朵在那儿听着呢，这仨人是谁呀？正是自己以前的三个兄弟，一个叫四海，一个叫刘佳，还有一个叫胖生子。
“四海、刘佳、胖生子，你们仨在这儿呢。”保贵扯着嗓子喊了一嗓子。
“大哥，老大呀，咱这……”几个人赶忙应和着。
“我问你们，老二、老三他们搁哪呢？现在能不能找着老二在哪？”保贵瞪着眼睛问道。
“大哥，我跟你说，这几年你没在家，这俩玩意儿现在在邯郸混得那是相当不错了。那买卖干得老多了，手里面有夜总会，在人民商场那边还有一个赌厅，叫那个乐行游戏厅。那屋里头一天到晚人可不少。还有一个地儿就是华清池。”四海赶紧回话。
“老三上哪去了，上沧州了吧。”刘佳在旁边插了一句。
“不可能上沧州，老三肯定是在那个华清池呢。”胖生子分析着说道。
“行，你妈的先别管他。老二现在搁哪呢，他在哪个场子呢？”保贵着急地问。
“他呀，一般就在那个乐行游戏厅。”四海赶忙回道。
“走，领我过去，走，领我过去。”保贵大手一挥，喊着说道。
这一说，大伙麻溜地出来，“啪啪”地在路边打了个车，直接奔着人民路就去了，到了那乐行游戏厅。
当时，保贵把那双管猎枪用衣服给卷巴卷巴，夹在胳肢窝里，“咵咵”地领着这四个人，那气势汹汹的，就奔着游戏厅进去了。
保贵“哐当”一声把门给推开，扯着嗓子就喊：“老二，老二，你妈的给我死出来！来，老二，你给我死出来。”
这一嗓子喊出去，在这边玩的人那可老多了，都歪着脑瓜往这边瞅，心里都寻思着：“哎，谁呀？跑这来闹事的，疯了吧？我操，这要是那些老社会、老痞子或者老条子啥的，可就麻烦了呀。”
再仔细一瞅，有人就喊开了：“我操，这不是保贵回来了嘛。”
就在保贵这一通喊的时候，人家场子里面也有看场子的，也有兄弟。
老二手底下有个大兄弟，这人叫啥呢，叫杨浩，外号叫老耗子。
这杨浩一听这边吵吵嚷嚷的，就往这边走过来了，扯着嗓子喊：“喊啥呢啊，喊啥呢？”他不认识保贵，毕竟他是老二后来收的兄弟。
“你妈的，我问你大虎呢，你让大虎出来来，听没听见。
不你干啥的啊，你干啥呢？你在这儿闹啊，我告诉你，这块可不是你能撒野闹事的地方，听没听见，找我虎哥，你可以给他打电话。”
杨浩不耐烦地说道，“我虎哥没在这儿，你该干啥干啥去，你要玩呢，你就坐这儿消停玩一会儿，你要不玩，你就赶紧走。”
说着，杨浩一回头，看着四海他们几个，又说道：“四儿，这可是咱们二哥的场子，你们也不是不知道，你们跑这儿来闹，你们要干啥呀，跑这儿来整事儿来了，二哥要是知道了，你可知道二哥那脾气，饶不了你们。”
四海一听这话，火“噌”一下就上来了，往前一凑，指着杨浩骂道：“你妈的，把你个逼嘴闭上，你知道他是谁吗？你妈的，他是老大，是咱们老大，知道不？是保贵。”
这话一说完了，杨浩上下打量了打量保贵，瞅了一眼，然后撇撇嘴说道：“不用跟我唠那么多，我不认识老大，我只认识我二哥，我只认识大虎，还有我三哥栓子，其他的不用跟我谈，也不用跟我唠。我也不知道你跟我虎哥有啥恩怨还是有啥矛盾，你们哥们之间的事儿呢，你们可以私下去解决，但是，绝对不能在咱们场子里闹，这是二哥立下的规矩。赶紧的，该干啥干啥去。”
这杨浩一说完，保贵一听就急眼了，瞪着他吼道：“你说啥？我说你该干啥干啥去！？
别在这儿闹啊！要是你找我虎哥，你可以给他打电话。”
保贵一边说着一边气势汹汹地往杨浩那边走，把裹着枪的衣服“啪啪啪”地一甩，露出那把双管猎枪，指着杨浩骂道：“你他妈算老几，来，你他妈再跟我说一遍来，你他妈再跟我说一遍，还敢跟我叫板，你妈的老子他妈在这混社会的时候，你他妈还穿开裆裤呢，你跟我俩在这叫唤，别他妈说是你，就大虎见着我，他都得给我跪着。
不是你拿个破喷子，你在这吓唬我呢啊？
别说你不认我这个老大，就算你认了，又能咋的？我告诉你，保贵我这个年代可还没过呐！
你还当是八几年呐，现在他妈都九几年了，啥时代了？还拿老一套，你在这块整这流氓唬人的架势不好使了，知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