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山河本想拒绝来的，可当他看到对方证件上的调查二字和闪亮的国徽，他就知道对方是什么部门的人了。
“这位.....领导，这大中午的找我有什么事儿啊？我还没吃午饭呢。”
上了吉普车后的赵山河大脑飞快运转，实在搞不清楚对方找他做什么，最后憋了半天就憋出来这么一句话。
小眼睛能看出来他的局促，不过什么也没说，对于赵山河的这种紧绷状态他很感兴趣，不由得笑了笑，这一笑显得眼睛更小了。
汽车从轧钢厂一路往南，过了钟鼓楼、南锣鼓巷，又过了长安街、肃亲王府，最后在东交民巷的一处宅院面前停了下来。
小眼睛开门下车，招呼赵山河跟他走，两人来到宅院门口在持枪岗哨的目视下登记之后才被允许进入院子。
明显小眼睛对这里很熟悉，七拐八拐后便来到了一个没有门牌的房子门口，虽是9月下旬，可房门并没有关，小眼睛也只是在开着的门上敲了两下就带着赵山河进了屋。
“老Z，你把人带过来了？”
赵山河跟着进屋后看到房内还有两人，一位年龄明显大一些，头发花白，看起来能有60岁左右，另一位虽然能年轻一些，但通过脸上的皱纹看出来也得50多岁。
说话的是年轻一些的人，通过他的称呼赵山河才知道小眼睛原来叫老Z。（名字不能写）
“老K你也来了啊，我还以为今天就老领导在呢。”
老Z热情的对老K打着招呼，两人一看就是老相识了，没有丝毫见外。
招呼打完，老Z转身对主位上坐着的老领导略微鞠躬，显示出了他对这位老人的敬仰和谦卑。
“老领导，就是这小子，让我们查了这么久也没查出来什么东西，只好请您出手了。”
老领导笑着看了看赵山河，虽是满脸和蔼，可那双眼睛锐利的却让赵山河感到犹如两把长剑把他洞穿了一样。
还好这位老人并没有看他太久，过了几秒钟后就低头打开了老K递过来的文件袋。
扶了扶眼镜从头到尾看了一遍，虽然只有短短两页，却让这位感觉惊奇，不由得再次抬头看向赵山河。
“赵山河，1958年出生，祖籍东北辽阳，从小丧母，父亲是木匠，在淮海战役中帮我军做了不少小推车一路来到了四九城，小时候在胡同里被敌特挟持，险些丧命，高中二年级时父亲意外去世后，便进了轧钢厂工作至今。”
老人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笑着对赵山河说道。
“赵山河同志，我说的这些都没错吧？”
赵山河脑门略微见汗，心中念叨着这什么部门啊？连自己的底裤都要扒出来了，强迫着让心跳平缓一些，点点头回道。
“您老说的全对。”
老人见他回答，又接着说道。
“进厂后前三个月毫无建树，从第四个月开始便显露了一些不为人知的能力，而且通过永定门鸽子市的乔老六往轧钢厂输送鱼和肉类，收获颇丰，我这说的也没错吧？”
赵山河此时感觉手脚有些麻木，他没想到自以为做的天衣无缝的事情，在对方面前就好像全是窟窿，敢情人家早就知道，但是不说。
老人没等他回答，再次给他施加压力，看着两页纸上写的调查报告说道。
“哎呦，没看出来你还挺有能耐啊，能接触到邓三那个老家伙，你和他之间有什么联系？你是自己说，还是等我们调查出来？”
老人说到这就放下了手中的两张纸，并没有往下念，而是又恢复了刚才锐利的目光，看的赵山河只感觉自己所有的坚持都被看穿，一丝一毫的秘密都不存在。
这时候的赵山河已经浑身上下大汗淋漓，对方摆明了是华夏的强力部门，这从进院子的时候门口持枪警卫就能看出来，而且对方能把他调查的这么详细，那这个部门的名字也就不言而喻了。（大家自己猜，反正是不让打出来）
赵山河知道在这个部门面前一切抵赖都是无用的，那只能让对方对他的怀疑进一步加深，别最后给自己打上敌特的标签，直接拉出去给毙了，要知道这个部门可比锦衣卫还厉害。
“您老说的没错，我的确是通过乔老六给厂里送了些鱼和肉类，还赚了些外快，不过我的出发点是让职工们能吃到些油水，至于邓三爷那里我和他交易的都是一些老物件，我本人喜欢收藏，这个虽有些踩线，但是不违法吧？外面这么干的人可是大有人在，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
老人看赵山河虽然满脸汗水却回答的有理有据，并没有不高兴，反而脸上的笑意更盛，点了点头再次说道。
“你说的没错，这当然不违法，现在外面一个明朝的瓶子可能还换不来十斤白面，一个清代的扇面更是没两个馒头值钱，这些是时代的问题，并不是你的过错。
不过你能告诉我你拿出来的这些鱼和肉类，都是哪里来的吗？据我所知，四九城附近的几条河流是不可能有那么多鱼的，而你所谓的天津、通州肉食路线，也是你虚构出来的。
这些问题，你怎么交代呢？”
赵山河看着对面一直笑意盈盈的老人，知道自己彻底栽了，他所谓的秘密，在人家面前不过是上不得台面的小菜。
不过他也不算憋屈，他此时终于想起来了这位是谁。
有些秘密可以说，有些秘密是打死也不能交代的，这就是赵山河的心理状态，他总不能说自己是穿越来的吧？也不能说自己带着个小世界吧？
挺直腰板给老人敬了个军礼后，赵山河才缓缓说道。
“我无法交代这些东西的来路，但是我所做的一切都没有对不起人民和d，相信首长通过对我的调查，也应该能看出来的。”
老人听到赵山河叫他首长，不禁有些纳闷，他的身份可一直都是机密中的机密，见过他又知道他身份的，更是没有多少人。
皱了皱眉问道。
“你知道我是谁？”
赵山河被老人这么一问，才知道自己有些过线了，可他总不能告诉对方他是通过一个叫“百度搜索”的软件，才知道对方是谁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