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学生团体这边晚宴举行的同时，齐铭也没有闲着，今天早上他收到了一条短信，发件人是亚莉安娜，她约自己出来小酌几杯，说是有一件要紧事商量。
那个不正经的女人，她能有什么要紧事？
齐铭虽然心里疑惑，还是打算去听一听她的想法，安娜的性格虽然不正经，办事能力却一点也不差，尤其是她学习的魔法占星术，齐铭只能用神秘莫测来形容，反正他是一窍不通。
第二天下午五点左右，齐铭早早坐在星海学院门前的公交车站低头玩手机，
“是你带来的？”齐铭对安娜说。
“是，今天要说的事情也和他有关。威廉现在可是我的得力助手，有威廉在管理一班，我这个当老师的简直不要太清闲。”
“感谢夸赞，安娜老师，这点小事根本不值一提，优秀的管理能力是我们洛克菲勒家族的天赋。”
穿休闲装的威廉露出小臂之上的肌肉，他的肩膀很宽，淡金色的头发随意披在身后，金发碧眼大长腿，妥妥的美式型男。
“今天怎么有时间请我吃饭？你好像没有叙旧的习惯吧。”
“跟你的话，我并不会介意哦。”
安娜这句话显然有几分暧昧的味道，齐铭装没听见，因为这女人经常拿自己开玩笑，
没想到威廉接着问道：“叙旧？齐铭老师，你和安娜老师之前关系很好吗？”
“生意上的合作伙伴而已，你不必在意，我们先上车。”
齐铭倒是没说谎，确实是合作伙伴，只是或许跟普通人理解的不一样。他知道威廉很聪明，要是不小心的话很容易被抓住把柄，所以才怕暴露安娜和自己的身份。
三人上车抵达巴克咖啡厅， 这家咖啡厅是帝都规模最大，也是价格最高的，品质最好咖啡店。
就像学生放学总会集体奔向奶茶店一样，有些人结束工作后若是不来喝上一杯就会浑身不自在。
正因为如此，赶着下班高峰期，一楼已经没有空闲的座位。
“怎么办？你订了楼上的包间？”
“我可不喜欢封闭环境，这种时候就需要威廉同学出面了。”亚莉安娜懒洋洋的回答。
没等安娜说完，威廉识趣的离开。
他顺手端走了摆在吧台的冷萃咖啡，慢慢走到靠窗户的女士身边坐下。
因为距离太远，齐铭只能看见他们交流了几分钟，却听不清楚他们之间谈话的声音。
紧接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那位女士踩着高跟鞋慌慌张张地跑开，临走之前她还递给威廉一张卡片，脸颊两边微红。
“过来吧……”安娜招呼齐铭跟上。
齐铭稍感意外，他瞧了瞧女人离开的方向，心里嘀咕道：这故事发展不对啊，你脸红个毛线？
“你和她说什么了？”
“没说什么，只是拜托她把这个位置让给我而已。”
安娜老师坐下解释：“威廉的第二天赋是［心灵距离］，只需要站在她面前发动天赋，她就会把威廉当成相识过很久的朋友，不光会对他坦白一切，一般不太过分的要求也都可以答应。”
好可怕的天赋……
齐铭不禁佩服起来，心灵距离显然是未记载过的特殊天赋，而且是稀有的精神属性，就是不知道范围如何，不然放在战场上绝对是一大杀器。
换个角度想想，打着打着友方突然反水叛变了，导致的必然将会是一面倒的后果。
【心灵距离】和【定向频动】，这两项削弱技能足以让威廉在任何近身战中立于不败之地。
“原来如此，那有话就快说吧，你说的要紧事是什么？”
“喂，你着急回家带孩子吗？还是说你就这么不想见到我？”安娜忍不住吐槽道。
还真是回去带孩子！不过齐铭没敢说出这句话，要是齐小羽的存在被外界发现，他可就是有理说不清了。
安娜翘起二郎腿，将额头前的头发往后轻轻撩起，接着又喝了一口热水才缓缓开口道。
“我来是想和你谈谈关于零班学生的教学方向。谁都知道，零班就是星海学院的精英，能力突出的他们又存在各自的缺陷，这群学生可不好管，若是无法解决团队作战的问题，他们强大的个人能力反倒是一柄双刃剑。”
和之前唐薇儿的提醒差不多，曾经安娜从不怀疑齐铭的能力，只是这件事不一样，在当好老师这方面并不是依靠天赋就能做到的，引导问题生乖乖听话是一件麻烦事，她认为齐铭无法解决这个难题。
“这我知道。”齐铭老实回答，“那你的办法是什么？不对，或者应该说是你们的想法……”
威廉有些惊讶：“原来被你猜到了。”
“我就说过，这家伙很聪明的。”安娜摊开手，一副早有预料的模样。
“目标是赤羽夜，对吧？”
谜语人终于不藏着掖着了，威廉点点头表示认同。
“你把威廉带出来的时候我就猜到几分，没想到你们还真是冲着赤羽夜来的，上一次你找到我的时候我就发现了，你好像很在意他。”
“别误会，我没有对排名耿耿于怀的兴趣，这是我们来说是双赢的结果。”
还有一句话他没有说，威廉从不认为自己在赤羽夜之下，排名不过是一个毫无附加条件的数据，它无法代表个人的实力。
打个比方，在真正的战斗中敌人是不可能和你一对一公平决斗的，暗杀，毒术，幻术，欺诈……
这个世界上的魔法如同宇宙繁星般复杂，魔法师的能力也千变万化，很多事情都不是一个简单的数据可以确定的。
“我将你们零班的学生能力做了一个简单的梯度表，请齐老师过目。”
威廉拿出一份纸质档案袋交给齐铭，齐铭取出后，上面记载了零班大部分学生的魔法天赋以及能力缺陷。
依次排列，处于第一梯队是个人魔法能力接近完美，但是在其他方面存在各种缺陷，无法配合队友作战的学生，分别是赤羽夜、云川、以及时君墨。
处于第二梯队的学生是有着出色的魔法能力和个人魅力，在团队中可以担当领袖角色的学生，这些人有王煊鹤、心悦、伊洛、木婉清。
最后的几人则是拥有非同寻常的特殊能力，例如凤舞殿的诡异火焰、云淼的灵水系魔法，她们都能过在必要时发挥一定作用。
“怎么样齐老师，你的考虑如何？按照我和安娜老师的反复推算，只要针对他们的弱点逐一训练，必然会成为一支世界上最完美的魔法团队。我还可以提供世界上最先进的技术支撑，而我需要的报酬仅仅是赤羽夜一个人的数据报告，相信你一定清楚这笔买卖多么划算的。”
威廉这张表格几乎包括了所有人，他开出来的条件也很诱人，擅长谈判的他相信齐铭没有理由拒绝。
只是齐铭看完却将它扔在了桌子上，接着品尝起还在冒热气的咖啡。
安娜和威廉互相对视一眼，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你这张图里，为什么没有绫嘉禾？既然调查了这么多资料，你应该知道他也是零班的成员吧。”
“绫嘉禾？”威廉仿佛回想起来，“哦，那个植物系魔法师……齐铭老师，我虽然不清楚为什么你要选择他，不过请恕我直言，那个学生无法在零班生存，换句话说，他是个【次品】。”
“次品？”
齐铭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称呼。
身旁的安娜仿佛立刻注意到了什么异常，示意威廉不要继续多嘴。
果不其然，齐铭放下杯子，声音渐渐冰冷了几分，说话间，一道如同刺刀般尖锐的寒气仿佛架在威廉的脖子上让他喘不上气来。
“威廉同学，我想你搞错了一件事吧。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次品，你的世界…也不会比绫嘉禾高贵半分。”
“住手，齐铭你闹够没有？”
下一刻，安娜用手指轻轻一敲桌面，瞬间震碎了那股无形的力量，齐铭的眼神突然恢复过来。
他迅速挥手道：“哦吼，不好意思，刚才回想到一些不好的事情，没对你们照成影响吧？”
亚莉安娜看了一眼沉默的威廉，她略有责怪地抿了一眼，接着眨眨眼睛仿佛在说：交给我处理……
“我觉得合作的事情还是不要再提起来了，零班的每个人都是我精心挑选的，谢谢你们的好意，只不过我更希望按自己当初的计划开始准备。”
齐铭笑着回答，威廉望着他那副伪善者的笑脸，轻轻冷哼一声，便直接离开了这里。
安娜老师犹豫片刻决定要不要跟上去，可是到最后还是只发出一声无可奈何的长叹，沉默地喝完了手里的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