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关将近。
南海城。
城东码头,桅杆林立,泊舟如蚁。
落日余晖,给繁华的海港披上一层温暖的金色外衣。
“铛铛铛……”
数艘高大帆船组成的远洋船队缓缓驶入喧嚣的海港,船帆被夕阳染成了深浅不一的橙红色,与海面的波光交相辉映,格外壮观。
码头上,聚集的等待人群,目光紧紧锁定在那渐渐靠近的船队,脸上洋溢着期盼与兴奋。
船队靠近码头时,水手们开始忙碌起来,他们熟练地操作着绳索,将船只稳稳地靠岸。
船板上,一箱箱货物被逐一搬下,归航的水手们脸上洋溢着疲惫却满足的笑容。
明天,他们从海外番邦带回来的香料、宝石、象牙、乳香、银盒、熏香炉,琉璃……就会从南海城流向九龙大陆各地。
“让开,让开!”
三名面相峥嵘的精壮汉子,快步走下摇晃的跳板,踏上了坚实的码头地面。
阮小二用力跺了跺脚下的青石板,唏嘘不已,“这趟出去快一年了,终于回来了。”
阮小七扯着两位哥哥,开心道:“赶紧回家,给老爹老娘一个惊喜!”
阮小五也是一脸兴奋,“走,回家吃酒,喝个痛快!”
……
万山岛,南海剑派剑院。
训练场上,一位彪悍的女汉子,正手持一柄沉甸甸的大剑,练习着剑术。
她的步伐稳健,每一剑挥出都伴随着呼啸的风声,汗水沿着她的额头滑落。
随着最后一式剑法的完成,她随手将大剑插入地面。
“又是一天。”爱兰珠抹了抹汗,自言自语道。
她被范剑推荐,入了剑院修习力剑,至今一年多,已经跨过武者之境,迈入了武士境界。
但天生神力的她,与武师对抗,半点不虚。
“霍大哥见到我,估计得羡慕死!”
已经没有家的她,除了范剑这位义兄,久不久还能见上一面;还有霍哲,她心里认可的家人,可是好久没见,有点想念。
“要不跟大哥说一声,告个假,去南海过个年?”
……
朱家酒楼包间。
“来,几位哥哥,再干一杯……”
燕青摇摇晃晃站起来,向唐肥、时迁、史进、朱仝、雷横哥几个举杯示意,然后一口闷下。
然后,他酒兴上来,褪掉上衣,露出一身花绣。
“弟弟这身,帅吧?”
史进不服气,也光了膀子,抖抖浑身肌肉,身上的九条纹龙,活灵活现。
包间内一片嬉笑哄闹声。
“好!”
“帅!”
……
四海商号。
呼延灼自斟自饮。
“白皮,老拿一堆石头折腾啥?”
“我一个人喝,没劲!快过来陪我喝一杯!”
公孙胜手上正掂着一个小石子,看着地面用石子摆出的阵式,苦思冥想,没理呼延灼。
“哑巴了?不陪我喝酒,吱声行不行?”
“吱。”
“……”
隔壁院子,月色清冷,佳人独坐。
吕柔身着淡雅罗裙,静坐于雕花木窗前。她眸如秋水,娥眉微蹙,凝望着窗外那片被月光轻抚的庭院。
微风拂过,轻轻撩动着她额前的碎发。
她低声轻吟,“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这时,远处偶尔传来几声夜鸟的啼鸣,更添了几分夜的寂静与深邃。
吕柔轻轻叹了口气,她的心,如同窗外那轮皎洁的明月,明亮而又孤独。
衣带渐宽终不悔,
为伊消得人憔悴……
……
无垠的沙海中,一人一蛟一边拌嘴,一边前行。
前方出现了一片绿洲,绿树成荫,亭台楼阁隐隐其中。
银兰突然加速,身影一闪即逝,瞬息间没入了绿洲之间。
霍哲还没反应过来,绿洲骤然消失。方圆里许的沙面上,到处散落着尸骨、兵器和闪耀着各色光芒的物品,密密麻麻。
“我刚吞了一颗蜃丹,要消化一段时间。”
银兰给霍哲神识传音后,随即蛟身如蛇盘状,身形被一个幻象丛生的圆球笼罩,静静浮在半空,同时,一股节节攀升的强大气息从圆球中弥散开来。
蜃,龙属,外形似蛟,呼出的蜃气幻化为蜃境,即所谓的“海市蜃楼”。
按《三才图会》记载:“状似螭龙,有角有耳,背鬣作红色,嘘气成楼台,将雨即见,得其脂和蜡为烛,香闻百步,烟出其上,皆成楼阁之形。”
不知这条蜃是如何死去,遗留下体内这枚蜃丹,悠悠岁月,竟然还能幻出蜃境。
如此强大的蜃丹,怪不得银兰如此激动,二话不说就冲出去,直接将之吞下。
霍哲两眼冒着绿光,看着一地的宝贝。
三年不开张,开张吃三年。
“哈哈!银兰,我爱死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