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陆美人醒了!”
御书房内,皇帝正兴致缺缺的翻弄着刚批完的奏章,听到内侍的话,也不见有什么反应。
“是吗?什么时候的事?”良久,皇帝开口。
“说是两日前的事!奴才还听说,陆美人她,好像失忆了!”内侍在一旁小心答道。
“失忆?”皇帝似乎有了兴趣。
“是的,而且这陆美人自从失忆后,竟然性情大变!”
“性情大变?”
陆一夕你真的失忆了?
“随朕去看看!”
“遵旨!”
留芳殿内,陆明一边吃着早饭,一边想着怎么逃离皇宫。
想到前世看过的一些宫斗剧,多在皇宫待一天,他心中就多一分焦虑,毕竟宫斗什么的他可一点都不擅长。
而且,他也无法接受侍寝!
思考了一个早上,他感觉脑仁都炸了,他只想到了先准备好钱,再弄一份皇宫地图。
可从哪弄来钱,又从哪弄份皇宫地图他压根没思路。
再者,就算钱和地图都有了,她又该怎么突破重重关卡逃出皇宫?
“啊~,我的命好苦啊~”
陆明颓废的瘫坐在贵妃榻上,眼珠子开始随机在屋里扫描。
他看到墙上挂着的一把宝剑,突然想起珍儿说她家娘娘会些功夫。
他灵机一动,从贵妃榻上起来,拿起宝剑来到殿外院子。
也不知道怎么的,他仿佛心有所感,拔剑舞了起来。
他的剑如行云流水般一气呵成,又如惊鸿飞舞轻盈飘逸,一剑一式仿佛柔弱无骨实则锋芒内敛。
一套剑法练完,陆明心中惊喜。
他猜想可能因为这具身体对剑法无比熟练,他才能条件反射一样的练出来。
由此他想到“自己”是不是还会其他剑法,又或者还有其他才能?
他回到宫殿,企图发现“自己”更多才能。
他不知道的是,在他舞剑时,千戈帝悄然来到留芳殿门口,千戈帝看着一心练剑的陆一夕,不禁想起初见她时的场景。
那时是在尚书府中,也是在这桃花林里,她专注练剑,他在远处看着她,她的一颦一笑都深深刻在他的心里。
没多久他如愿召她入宫,他对她百般宠爱,知她喜欢桃花,他便命人在留芳殿的院中种满了桃花,可她却对他总是带着疏离。
后来他才得知,原来是因为她心中还另有他人!
他当时真是怒极,他的女人心里竟然想着别人,这是对他的侮辱。
他本想赐死她,以泄心中之怒,可看到她那不畏丝毫的面容,他心软了,放过了她。
自那之后他渐渐少来留芳殿,还以为他和她可能就这样一生终了,哪知,她竟然突然寻死。
她凭什么寻死?
她是他的女人,没有他的允许,她就不能死!
还好,最后一粒还魂丹把她救回来了。
但,她竟然失忆了?
“啊,陛下,奴婢见过陛下”
准备出门的珍儿终于发现千戈帝,慌张见礼。
千戈帝随意挥了挥手,大步走入留芳殿。
这时陆明正在弹琴,他也不知道自己弹的什么曲目,只觉得蛮好听。
千戈帝一进来,他便停了琴,警惕的盯着千戈帝。
陆明猜到进来的这个男人应该就是皇帝,可他一时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娘娘,快拜见陛下啊”珍儿急忙走来他身边提醒。
“哦”陆明不太情愿的从座位上起来,他也不知道怎么见礼,下意识对千戈帝行了一个抱拳礼。
旁边的珍儿直接吓傻了,她怎么也不会想到,她的娘娘居然连行礼也忘了。
“娘娘,您……”
“好了”千戈帝打断珍儿的话。“陆一夕,你还记得朕吗?”
“不记得了”
“你既然失忆了,为何还记得剑法?”
“我失忆又不是失智,以前会的技能就算一时忘了,很快想起来也有可能吧。”
“娘娘,您应该称自称妾身”珍儿低着头拉着陆明小声提醒。
陆明下意识皱眉撇嘴,听到要他自称妾身两个字,他恶心的想吐。
“也许你是真的失忆了吧,以前的你可不会对朕这么无礼。”
“我这次醒来,感悟很多,不想再像以前那样活着,决定换个新活法,如果有冲撞陛下的地方,请你……不,请您多包涵。”
“呵,有意思,那朕可要看看你以后是怎么个新活法了。”
陆明低头不语,他心里想的是自己到时候逃离了皇宫,看你个狗皇帝还怎么看。
“过几日就是太后寿宴,你最好把宫规也想起来,免得宴会上出丑。”
“哦,好啊,多谢您提醒。”
“你刚醒来,先好好休息吧,朕有空再看你。”
可别,千万别再来了!
陆明心里虽然这样想,嘴上可不敢这么说。
“恭送陛下”
他在珍儿的提醒下,心不甘情不愿的行礼送走千戈帝。
千戈帝走后他松了一口气,转念想到太后寿宴人多眼杂,说不定有机会逃跑。
他心情因此开朗许多。
于是拉着珍儿开始问寿宴的事。
……
灰蒙蒙的天空淅淅沥沥下着小雨,路上行人打着伞匆匆来去,唯有一主一仆不紧不慢的在雨中散步。
“目重楼,风舞起,帘幕翻飞,烟雨千家递。
杨柳慢摇尘尽洗,往事悠悠,多少芙蓉意。
落英纷,春已弃,天染清扬,执伞长街觅。
原是当年轻比翼,湿了罗衣,古道深深记!”
一首词毕,东门玉辅伫立于闲赋楼前静静看着丝丝细雨,仿佛陷入了久远回忆中。
“主子,主子”
旁边仆人等了良久,终于忍不住开口。
“怎么了?”
“呃…您的词很好,只是,现在是秋天了。”
东门玉辅的诗兴瞬间被浇灭!
黑着脸说道:“萧轻啊,你真是无趣!”
“哦……”
他其实只想快点进去,一直在门口站着淋雨,看起来也很傻啊。
好在东门玉辅回神后,没打算继续“站桩”,抬步进了闲赋楼。
不多时,他们来到文竹雅间。
雅间内,花千阙和陆颜早已等候多时。
“见过殿下”陆颜跟着花千阙向来人行礼。
陆颜为免东门玉辅又当她是天照人,带了一双黑色美瞳。
“此地不是天照,你们无需多礼,坐吧”
“谢殿下”
“你们就是玉东遥飞羽阁中的白羽、沛月?”
“正是,在下白羽,这位是沛月”
东门玉辅点点头,问道“千戈皇宫的地图带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