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烟玲此时精神反而好了许多,仿佛回光返照。
她开口道“箭上有毒,你朋友虽然之前帮我点血止血,但经过这么久,毒也脏腑,加上之前的化功散…我已经没救了!”
“不会的烟玲,你看你现在精神状态变好了,这是毒性减轻的症状啊……”
“谢谢你陆明,你的朋友果然都很好,也很有安全感……我也很想和他们做朋友……”
“你可以的,你已经是我们的朋友了。”
“那真好,服我起来!”
“你起来干什么!不要起来!”陆明不解。
韩烟玲不听陆明劝解,仍旧挣扎着起身,她用力太过,还吐出一口黑血。
陆明吓得赶紧扶住她,帮她坐了起来。
韩烟玲顾不得感谢,坐起来后就赶快用功,将自己的内丹逼了出来。
她拿着内丹递给陆明,说道“那些人之所以抢我的,是想要挖我的内丹,若是没有中化功散的毒,我可以用内丹将箭毒压制后慢慢化解……可现在……只能说一切都是天意,想想死在我手中的那些人,我也算是死有余辜……”
“烟玲你吐出内丹干什么,你内丹能解毒,你快点用它解毒啊!”
“毒已深入脏腑,内丹解了也无用了,陆明,这个内丹,便当礼物送与你吧,你带着我的内丹周游四海,也……也相当于我也看了……”
“烟玲啊烟玲,你为什么这么傻,你之前不是要杀我吗,现在你不仅为我挡箭,还把内丹送给我,明明是我鼓动你出去的……是我害了你啊!”陆明越说越懊悔,泪水忍不住的落下。
韩烟玲拼写最后一口气,说道
“因为我……也喜欢跟你一起……”
言罢,便再没了声息。
“烟玲!”
陆明握住烟玲拿妖丹的手,大声喊着她的名字。
韩烟玲在陆明的一声声呼唤中,人形渐渐消散,最终变回了她的本体,一只彪。
陆颜等人默默等了很久,等到陆明情绪终于好点后,几人才在竹屋附近将韩烟玲的本体埋葬。
韩烟玲身死,玉东遥想从她身上得知修罗诀藏宝的目的泡汤,不过修罗诀如今分散到武林众人手中。
其他人一时半会儿估计也难从修罗诀中得到宝藏图。因此宝藏图一事也只能暂且搁置不管。
他们心知玉灵山不可久留,韩烟玲身死,她设下的迷魂阵不会维持太久,千戈帝有可能还在外围守着,他们必须尽快离开。
几人商议一番后,玉东遥邀请他们前往天照。
陆颜感叹命运的神奇,她从未想过主动参与战争,却没想到如今还是被动进入到战争中。
她在千戈帝面前使用手雷,暴露了自己天外客的身份,千戈帝现在不仅要抓陆一夕,还要抓她。
就算她被抓可能不会有性命危险,但千戈帝为人霸道,到他手里恐怕也得不到太多自由。
思来想去,他也只能去天照,如今天照势弱,东门玉辅登基不久,为了掌控朝堂,还发疯一样炸死一批反对派。
如果他们过去帮东门玉辅,东门玉辅肯定不会像千戈帝那样强势,他们在其中可操作的空间会大一些。
不过花千阙是千戈人,冒然前往天照,一个不小心可能会让花家背上通敌卖国之名。
可当玉东遥劝退花千阙时。
他却道。
“我隐姓改名,变换一下装扮即可。”
他们算是看出来了,花千阙这是要把乐子人当到底了。
玉东遥知道他这位朋友做的决定其他人说再多也无法改变,他只能尽一下朋友义务,帮花千阙打好掩护。
几人决定好后,便一起前往天照。
为躲避千戈帝追捕,他们几人从迷魂阵另一面离开,之后快马前往渊州城,改换船只,坐船前往天照。这也是玉东遥悄悄潜入千戈的路线。
经过几天奔波,他们终于顺利到达天照的怡海城,接下来他们要去甘京,而去甘京会先路过锦城。
锦城距离天照甘京有六百里,是天照三大防线中最最后一道防线,整个锦城被大山包围,只有两条管道通往外界,肉眼可见的易守难攻。
而锦城之后则是一马平川,如果锦城被攻下,那等待天照的结局,就只剩下灭国。
此时的花千阙粘上了胡子,脸使劲晒了几天,把皮肤弄得粗糙黑黄,暂时使用假名“游千之”,不仔细看他,确实无法把他和之前风度翩翩的花家少主联系起来。
陆颜等人从天照怡海城一路前往锦城,怡海城距离位置偏远一点,目前还没有受到战乱困扰,但当地百姓听闻前线屡屡战败,也都整日惶恐不安。
千戈帝和千戈大将军王仲各带兵马20万,分两路进攻千戈,王仲从千戈与天照东北交接处,漠休城向天照京都推进。
而千戈帝将带兵从东南费商城向天照甘京推进,最后两兵会在锦城交汇,只要攻破锦城,天照便是千戈的囊中之物。
千戈帝的军队会经过怡海,届时大军会如汹涌澎湃的洪流一般席卷整个怡海,军队所到之处估计会是狼藉一片。因此当陆颜他们从怡海出发前往锦城的时候,一路上目睹了无数从怡海方向逃向锦城寻求庇护的百姓。
这些百姓拖家带口,背负着沉重的行囊,脸上写满了疲惫与恐惧。他们步履蹒跚地走着,仿佛整个世界都压在了肩上。
除了残酷无情的战争之外,天照的第二大防线——谷岭十三城地区也是风起云涌,多地爆发了激烈的农民起义,许多无辜的平民百姓成为了这场动乱的牺牲品。
此时此刻的天照国正面临着前所未有的危机:外部遭受强敌入侵,边境烽火连天;内部则动荡不安,社会秩序崩溃,人民生活困苦不堪。国家失去了往日的繁荣稳定,人心惶惶,民怨沸腾。昔日表面繁华大国如今已是风雨飘摇,摇摇欲坠。
天照西部许多百姓流离失所、背井离乡,生活变得异常艰难。许多家庭不得不舍弃辛勤耕耘的庄稼田地,带着全部家当踏上逃亡之路,希望能在锦城中找到一线生机。
而与西部的悲惨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东部官僚士大夫以及有钱的商人。他们如同瞎子一般,对国内四起的战乱视而不见,仍旧过着纸醉金迷的生活,不遗余力的压榨着东部底层百姓的血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