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女帝带走了阿斯?”姜蔚瞬间有些慌了神,连忙向三豆确认,这三豆便是姜蔚的眼线。
“是的国师,奴才看的清清楚楚,那日奴才就说搜完西冷阁顺便就解决了阿斯,然后对女帝说阿斯忠心殉主,可你一时仁义,万一这容沐临死前交待阿斯点儿什么,对咱们是大大不利的。”三豆焦急地说道。
“哼,一个奴才而已,能兴起什么风浪,再说了,容沐的话要是有人信,那他容家也不会受到灭族之灾,十几年前的事了,况且这女帝对我的话也是深信不疑,不然她怎么会亲自去赐死容沐。”说着说着,姜蔚也就放下心来,仔细地翻看秀册,看看明日大选还有什么纰漏。
次日,登极殿上,后妃大选正式开始。
远星坐在殿中,看着一个个备选的后妃无奈地摇摇头,喃喃自语道:“就没有一个看着顺眼的。”
“陛下别心烦,总有可心的,只是还未出现而已。”姜蔚安慰着。
“臣子陆晚舟参见陛下,愿陛下容颜永驻,身体康健,保我圣女国长盛不衰。”晚舟双手作揖,行跪拜礼。
远星见到陆晚舟眼前一亮,这是画里走出的男子啊,明眸皓齿,身姿修长,忍不住赞叹道:“天下有绝世,其名为晚舟。”
远星这句话一说,大家都知道了,陆晚舟是今天的头选,按规矩,头选后妃位分理应在秀人和才卿之上,也就是上德或者是侍。所以,陆晚舟顺理成章地变成了陆上德。
圣女国后宫位分的排序由高到低分别是帝后、贵侍、侍、上德、才卿、秀人,如此一看,陆晚舟刚进宫的位分属实不低了。
和陆晚舟一起入选的还有当朝一等神武将军阮唯山之子阮凝良,封为秀人。三等英武将军南宫丘之子南宫纳措,封为秀人。文史大总管林尔伦之子林慕鸿,封为才卿。
至于陆晚舟的家世,是这个几个后妃中最低的,他的父亲是皇陵总掌事陆常,听着好听,实际上就是给皇家看守陵园的。
来参加选秀的众臣之子共有五十八位,入选的只有四位,可见远星的眼光有多么的挑剔。只是有一人落选是在大家意料之外的,那个人便是铁犁将军的长子铁游,按理说铁犁将军战功赫赫,最近又晋升封赏,远星为了稳住臣心,铁游也应当入选,至于为什么没入选,远星心里有自己的想法,既然容沐在绝笔信中提到铁犁是害容家的凶手,她自然就对铁犁生了疑心,不让铁游进后宫是不想在自己身边埋下铁家的眼线。
随着林慕鸿被封为才卿,大选也就正式结束了,远星对自己选出的这四位后妃都非常满意,阮凝良、南宫纳措都是将门之后,他们的爹在朝中都是屡立战功的大将,自然不能怠慢,而林慕鸿聪明绝顶、足智多谋,又是文官之首的长子,论身份也不照前两位差什么,远星需要一个辅佐之妃,以后要培养成帝后,而林慕鸿就是她的首选。
这三位后妃入选多少都沾着家里的光,远星对其也是抱有不同的目的,唯独陆晚舟是个例外,远星是喜欢他才将他选进后宫,因此对他也格外偏爱了一些。
“陛下,今日大选,恭喜陛下喜得四位才俊,时候不早了,该选一位今夜伺候了。”姜蔚拿着侍寝名册,准备开始记录侍寝后妃的名字。
“阿斯,你会写字吗?”远星并没有理会姜蔚,而是转过头问阿斯。
“回陛下,奴才跟着容公子学过写字。”阿斯回答道,他还没有意识到自己已经在无形中得罪了姜蔚,果然,姜蔚立刻抓住话柄,怒斥了阿斯一顿。
“放肆!大胆奴才,今夜是陛下初喜,何其严谨尊贵,在种时候还提那余孽做什么?莫非那余孽给了你什么好处,让你这样侮辱陛下!真是罪该万死!”姜蔚大吼道。
“哎,国师何必动气,阿斯是本王的内监管,说话一时失了分寸也属正常,只是这种情况不多发生,饶他这一次也罢。”远星笑笑,继而又说道:“国师政务繁忙,如果事事都要国师操劳怕会误了正事,像点名侍寝这种小事以后就交给阿斯来做。”
远星的话再明显不过,表面上是劝慰姜蔚,实际上就是告知阿斯已经是我的人了,你动不了也管不着。
姜蔚听说阿斯成了内监管,心骤然一紧,暗想道:“莫不是女帝发现了什么?”只是如今再想动阿斯恐怕是不行了,内监管是由女帝亲自管理,她要是插手就是僭越,以下犯上可不是小罪名,与其这样倒不如顺水推舟,静观其变。
“既然是陛下的决定,臣子遵命便是,阿斯,好生照顾陛下,要是有什么差池,别说拿你是问。”姜蔚看向阿斯,眼神中充满了对远星假意的关心。
“请国师放心,奴才定会好好照顾陛下。”阿斯向姜蔚做了个揖,算是给她一个台阶下。
“那陛下要是无事,臣子就先告退了。”姜蔚很识趣,羽翼未丰满时就要学会看脸色。
“本王今日初喜,就不留国师了。”远星遣走了姜蔚,随后对阿斯说道:“阿斯,在名册上写上陆晚舟。”提到可心的人,远星的脸上绽放出了一丝笑容。
陆晚舟得知今夜是他要侍寝,心里别提多激动了,他顾不得旁的,连忙吩咐宫人伺候他沐浴更衣,然后穿戴整齐便坐着暖轿往长勤殿赶去,这长勤殿便是历代女帝的寝殿。
晚舟坐在暖轿里笑容就没消失过,在远星还是公主的时候他就见过她,那时候他就对遥遥一望的远星动了心,能得到远星的垂爱是他一直在佛前祈求的心愿,如今心愿已达成,他怎能不开心,只是他没想到行至半路却碰到了阮凝良,更没想到的是,阮凝良身为秀人却没有向身为上德的他施礼。
“阮秀人,见到陆上德还不赶紧施礼,目无尊卑、以下犯上,秀人可不要坏了规矩。”说话的是陆晚舟宫里的掌事大奴才双宝。
“呦,我瞧着这是谁呢?原来是皇陵总掌事的儿子,这真是世道不一样,守皇陵的都飞上枝头了,也难怪,这主人插上了羽毛,连身边的阿猫阿狗都跟着飞上天了,罢了,谁叫人家命好,又是头选,又是陛下的初喜后妃,臣妃向陆上德行礼了。”阮凝良敷衍地作揖了事,话里话外都带着挑衅的味道,他出身名门,当然不会将晚舟放在眼里,见晚舟不搭话,阮凝良低声咒骂一句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双宝对着阮凝良渐渐走远的背影没好气地骂道:“真是个不入流的东西!”
“好了双宝,不值得动气,赶快走吧,别误了时辰。”晚舟催促道,他自知出身寒微,就算他位份再高,面对阮凝良的挑衅他也不敢反抗,毕竟阮唯山在前朝可是首辅大将,岂是他能得罪的起的。
到了长勤殿,远星早已等候在门口,见晚舟下轿,便牵着他的手一起走进了寝殿。
“陆上德,请用。”阿斯端上一碗药放在桌子上。
晚舟有点儿不知所措地看着那碗药,小心翼翼地问道:“这是什么?”
阿斯笑了笑回答道:“回陆上德,这药叫散阳汤,有避孕的功效,现在陛下勤政,不能有孕,陆上德还是赶紧喝了吧。”
“哦,好的。”晚舟也没再问什么,直接一口气喝下去。
阿斯见碗底以空,露出了满意地笑容,嘱咐道:“陆上德,今儿可是陛下的初喜,你又头选,好生伺候着,日后少不了你春雨宫的好处。”
“多谢大监管提醒,这是一点儿意思。”晚舟拿出十金给了阿斯,这是规矩,他懂。
“多谢陆上德。”阿斯把十金放进怀里,就退下了。
不一会儿,远星披着正红丝绸衫,摇曳着曼妙的身姿,赤足踏上寝床,晚舟正式承受雨露恩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