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
“诸位还有什么要事禀报?”远星问道。
“回陛下,前方传来消息,阮将军和南宫将军平定了西梁,杀了那国主乌离疆,从此咱们东洲七国再无西梁。”一臣子说道。
“恭喜陛下扩疆开土,愿我圣女国早日统一东洲,永盛不衰!”众臣异口同声地向远星道贺,集体跪拜。
“好,好,好!有大智大慧之文臣,有骁勇善战之武臣,此乃国之大幸,赏!”远星十分高兴,大赏前朝和后宫,阮唯山从一等神武将军晋封为三军总督,南宫丘也升为二等神武将军,阮凝良晋封为上德,南宫纳措则晋封为才卿。
羌国。
“大王,圣女国平定了西梁,此举对我国大不利啊!”羌国内臣景尚向国主楚璍进言道。
“没想到这圣女国的国主虽一介女流之辈,但是手腕倒是不容小觑,此时她已吞并了西梁,估计也损失了不少,暂时还不能再出战,但若寡人现在攻进圣女国,那白汗部必将与其联手,胜算也不大,而且此举也必将成为天下人的笑柄,想寡人之大国却欺负一个弱女子,实在有失颜面。”楚璍一时拿不定主意。
“大王,臣倒是有一计不知可行不可行。”景尚眼睛一转,蓄谋已久的计划终于可以献给羌王了。
“爱卿快说来听听。”楚璍有些迫不及待了。
“大王,依臣拙见,目前进攻圣女国想全身而退胜算不大,不如我们和亲,想我羌国地广物博,寻得一美男倒不是难事,到时候随便赐个封号进献给那女帝,让他当咱们的眼线,随时取得圣女国的消息,以防不时之需。”景尚说出了自己的计策。
“爱卿言之有理,只不过进献的美男不仅要俊俏,还要机灵聪慧,最重要的是忠心。”楚璍说出了被选者的条件,他心中倒是有一人很适合,那便是自己的二皇子楚宗,此人不仅长得一表人才而且为人处事十分圆滑,又是王室子弟,对羌国的忠心那是毋庸置疑的,可楚璍舍不得,他自己就是君王,伴君如伴虎的道理他深有感触,而且女帝可不是寻常女子,稍有差池便可招来杀身之祸,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会将自己的儿子奉献出去的。
景尚常年伴在楚璍身边,他那点儿心思根本逃不过景尚的眼睛,自己敢提出这个建议,便能解决这个问题,为让楚璍安心,景尚便将此事明确给楚璍,“此事交给臣办,大王尽可放心。”
果然不出半月,景尚便带回了一个漂亮的男子,说他漂亮一点儿也不为过,甚至他配得上这世间所有形容美丽的词汇,眉眼之间皆透露着万般柔情,眸子深邃,朱唇贝齿,皮肤白皙,微微一笑连楚璍的宠妃仪贵妃都黯然失色。
楚璍见到此人后连声惊叹道:“美哉!妙哉!寡人出生到至今已是不惑之年,竟不知天下竟有如此绝色,更没想到竟是男儿之身,若是个女儿身,寡人为博美人一笑也愿倾举国之力与那女帝一决高下,只可惜好相貌配了一副男儿身,真是便宜了那女帝,不过说来爱卿也真是好本事,竟能寻得这么稀罕的人间绝色!”
“敢问公子大名,生于何处?今年多大?”楚璍问道,他的眼睛就没离开过玄司,仪贵妃虽然知道玄司是个男子,可看楚璍两眼放光的样子也不免有些吃醋,不过她也暗中窃喜,幸好玄司是个男子,若是女子她的恩宠也就到头了,反正也对自己构不成威胁,便悄悄在心中释怀了醋意。
“回大王,小臣姓洛,名玄司,生于吉安城,今年十九岁。”玄司倒也听话,问什么答什么。
“洛玄司,你父亲可是洛仲将军?”楚璍有些吃惊,洛仲已是一个很久没被提及的名字,若不是玄司的出现,他恐怕再也不会想起洛仲,想当初洛仲作为前羌国第一将军,在朝中也是个风云人物,如果当初没有容止一事,想必洛仲到现在也是羌王倚重的大将。
“回大王,是的。”玄司回答道。
“既然你是寡人爱将之子那便更好了,你可知你的使命是什么?”楚璍问,他全然不顾往日对洛家的打压,也似乎忘了他曾差点儿就下了诛杀洛家全族的命令,现在一看玄司又能为羌国做事,便将昔日的弃臣也称之为爱将了。
“臣的使命是永远效忠大羌,既然不能征战沙场,做个眼线也是另一种报国的方式,生是大羌之人,死亦是大羌之魂。”玄司面无表情,说的话却铿锵有力。
“好,从今日起,你就是楚玄司,承寡人世父淳安公,封你为和央世子,代表大羌入赘圣女国女帝姒远星的后宫,你放心,寡人一定不会薄待了洛将军!”楚璍把玄司过继给了自己的亲王叔一脉,从此便是王室之人,身份高贵,以便向圣女国彰显自己国家的诚意。
“景爱卿,寡人委你重任,你可愿?”楚璍看向一旁的景尚问道。
“能为大王排忧解难乃是臣的幸事,臣定当竭尽全力。”景尚跪拜以表诚心。
“好,那寡人就命你作为咱们大羌的联姻使者,向圣女国进献玄司,你可有把握?”楚璍还是有些不放心,毕竟远星也不是草包国主,他的目的远星怎么可能看不出来。
“大王放心,若此事不成,臣愿提头来见。”景尚倒是信心十足,玄司之美可摄人心魄,就是七尺男儿站在他面前也免不了脸红心跳,更别说一个刚刚继位不久的多情女帝,她是不会拒绝这么珍美的礼物的。
第二天,景尚便带着玄司上路了,虽然走的急匆匆,但准备的东西却面面俱到,仿佛这一切早就安排好了,就等玄司出现了。
途中,景尚见玄司闷闷不乐,便问道:“这道路两旁的野花开的正是鲜艳,在马车里都能闻到这野花的芳香,沁人心脾实在享受,为何世子却一脸阴郁,不妨说来听听。”
“景子,难道除了我真的没有别人了吗?”玄司问道,他脸上看不出太多的表情,告别故土本是一件伤心的事,可他却很坦然,言语间虽然带着不甘心,但也没有表现出明显地抗拒。
景尚哈哈一笑:“难道这羌国还能找出比世子更绝世的美男吗?”
玄司听后摇摇头,他显然不认可这种说法:“这不是一定要我去圣女国的理由,我是洛家独子,理应子承父业,上阵杀敌,保我洛家大将之风,替我爹重新坐回羌国第一将军的宝座!”
景尚瞬间一脸严肃,略微有些训斥道:“世子你可知道你刚才在说什么,大王把你过继给了淳安公,你就姓楚,是我大羌的和央世子,洛将军仅仅就是你生父罢了,再者说,你的身子根本不能上战场,这是你最好的报国的机会,也是唯一能保住洛家满门荣耀的机会,我和洛将军为了这一天的到来等了太久了!”
“我身体康健,怎么就不能上战场了?”玄司有些激动。
“在我羌国,但凡将门之子,十四岁便可征战,你如今已十九岁,恐怕连你父亲的金沙大刀都没碰过吧。”景尚说。
玄司一时语塞,确实他长这么大别说舞刀弄枪了,就是摸都没摸过一件兵器,那是因为他从小就被迫学习琴棋书画,偶然间偷看别人在庭院中练习刀法,小玄司躲在暗处偷学了几招,结果被洛仲吊起来毒打了一顿,从此之后,刀枪棍棒他连想都不敢想。
“既来之,则安之,命中注定的事谁也改变不了,我和你爹也是为了你好,这是保全你,以及保全洛家最安全的方式,你也不想洛将军一直游离的前朝边缘吧,去圣女国是你唯一的出路,记住,你的相貌就是最大的优势!”景尚拍拍玄司的肩以表安慰。
“景子,你实话告诉我,是不是因为十五年前……”玄司其实也不太清楚十五年前具体发生了什么事,那时他还小,只知道父亲自吉安城一战之后就落魄了,不过他的直觉告诉他,自己能有今日肯定和吉安城的战事有关系。
“和央世子!”景尚变得严肃起来:“此事与你再无关系,你要牢牢地记住,你是淳安公的儿子,不是洛仲的儿子,以前的事你知道的越少越好,否则恐惹杀身之祸,你要爱惜你的命,不要让我白白付出了这么多年的心血,也不要让洛家陷入一个万劫不复的境地,你是他们唯一的希望了!”
景尚的话说得模糊不清,看样子他是绝不会和玄司吐露实情的,玄司低垂着眼帘,他觉得自己很可怜,不仅早早就当棋子培养,甚至连为什么当棋子他都不知道,可事到如今他也无可奈何,听景尚的话自己是连着洛家命脉的,他为了洛家也得咬着牙走下去。
就这样,玄司跟着景尚踏进了圣女国的国土,等待他的将是一个未知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