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念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掩盖住了唇角的笑意。
后宫如战场,她自然希望盟友的力量,更强大一些。
雪嫔和她虽然还算不上盟友,但终归偏向她这边多一些。
况且……雪嫔的父亲尉迟将军驻守郦城,手握重兵。从长远的角度看,为了阿煦,也应与雪嫔交好。
帝王想起了近日听说的许多事。
自从贤妃与良妃一同协理六宫后,后宫的大小琐事,都被管理得更好了。
宫嫔间的纷争,更是比从前少了许多。
最重要的是,不管是贤妃还是良妃,都不像柳氏那样善妒。她们从不针对得宠的宫嫔,反而还多有关心。
后宫的纷争更少了,南宫玄羽便有更多时间和精力,去处理前朝的政事。
难怪所有帝王,都希望有一位贤后打理后宫,辅佐自己。
南宫玄羽还听说,贤妃自管理冷宫以来,便下达了许多条命令。就连冷宫里的废妃,都能过上衣食无忧的日子了。
念念的本性,真的很善良。
帝王将沈知念拥进了怀中,温声问道:“念念光想着雪嫔,难道就没有想想自己?”
沈知念当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事。
她亦期待着。
然而晋封贵妃,她也没办法表现得太心急啊!
沈知念顺势靠在南宫玄羽的肩头,不疾不徐,语气平淡:“既然陛下说,让臣妾等着,臣妾当然相信您。”
“臣妾知道,陛下是帝王,一言九鼎,说出口的话一定会做到。”
“所以,臣妾何必心急呢?”
若是其他人,得知有晋升贵妃的机会,肯定早就急不可耐了。
但自从上次他表达了这个意思,她便再也没有提起过此事,连旁敲侧击的试探都没有。
可见在念念心中,真的将虚名和位分看得很淡。
她最重视的,唯有他的真心。
帝王心头一暖,将沈知念拥得更紧了一些,温声道:“放心,不会太久了。”
“最迟在殿试过后,朕就会让你做朕唯一的贵妃!”
沈知念默默在心里计算了一下时间。
大周的春闱分为三天,在二月初九、十二和十五举行,如今已经开始了。
春闱过后一个月,便是殿试。
也就是说,南宫玄羽让她再等一个月。
这么长的时间沈知念都等了,自然不差这一个月。
她点了点头,温柔地“嗯”了一声:“念念都听羽郎的。”
南宫玄羽微微低头,刚好能看到沈知念精致的容颜,和像小扇子一样长而卷翘的睫毛,以及不点而朱的红唇。
他的眸色深了深,情不自禁地吻了上去。柔软的触感,让人在不知不觉中沉沦……
原本只是轻轻的一个吻,可帝王沦陷进去了,一手将她抱在怀中,一手托着她的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呼吸交缠间,炙热的气息喷洒着,内室的气氛逐渐变得暧昧起来……
帝王将沈知念抱起,往里面走去,轻轻放在了床榻上。
炙热的吻也从她的嘴唇,移到了纤细的脖颈。
沈知念是个正常女子,自然有着正常的反应。
帝王生着一张如谪仙般俊美的容颜,身材健硕,八块腹肌十分明显,且会取悦她。
她并不抗拒,亦乐在其中。
只是……
“陛下……”
沈知念娇媚的眸子里,噙着点点水光,望着南宫玄羽时,眼尾微红:“臣妾手臂上的伤还没好……”
帝王一直将沈知念受伤的那条手臂,小心翼翼地放在一旁,闻言并未停下动作:“放心,朕不会碰到你的伤口。”
窗边的鱼缸里,其中一条鱼,将面前的红色果子含进了嘴里,细细品尝着……
沈知念没受伤的那条手臂,手指放在帝王的后脑勺,插进了他的发丝中。
两条鱼儿在鱼缸里欢快地游动,时不时溅起一阵水花。不远处的拔步床,床幔晃动,摇曳作响……
一个时辰过后,所有动作才缓缓停歇。
帝王抱着瘫软在他怀中的沈知念,往浴房走去。
宫人早已往浴桶里,倒满了温度适宜的热水。
南宫玄羽将沈知念受伤的那只手举起来,才把她的身子放进热水中。随后,他也跟着跨了进去。
受伤以来,沈知念每次沐浴,都是由菡萏和芙蕖服侍。今日南宫玄羽也在,显然不合适。
她泡在舒服的热水中,睁眼看着对面的南宫玄羽,慢悠悠地问道:“臣妾如今本不适合侍寝,陛下非要闹……那臣妾现在怎么办?”
这个女人,一本正经地问出这个问题,眼神却欲拒还迎,分明是在勾他。
他若是把持不住,只怕过后,她又要调侃他。
帝王的眸色深了深,没有上沈知念的当,只是在她的腰上掐了一把。
“无妨,朕乐意为念念效劳。”
普天之下,谁敢让帝王伺候自己沐浴?
沈知念却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转过身将两条手臂放在木桶边缘,把下巴枕在上面,惬意地闭上了眼睛:“那就有劳陛下了。”
看着手中的帕子,南宫玄羽:“……”
刚入宫的时候,念念连跟他说一句话,都紧张得不行。
现在居然心安理得,把他当太监使唤了?
他发现,这个女人的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可南宫玄羽能怎么办呢?
念念变成现在这样,还不是他一手惯出来的。
而且……见多了在自己面前战战兢兢的女人,南宫玄羽十分喜欢,和沈知念的相处模式。
甚至……她越是对他颐指气使,他越是有种暗爽的感觉……
仿佛他们不是帝王和贤妃,只是一对最普通的夫妻。
南宫玄羽摇摇头,用帕子沾了热水,轻轻在沈知念光洁的背部擦着。
然而……刚开始还是帕子,后来就变成了他的大手。
再后来……
沈知念的手臂扶着浴桶的边缘,听着耳边晃荡的水声,眉头不受控制皱了起来:“陛下,您不讲信用……”
他那双骨节分明的大手,正掐着她纤细的腰肢,黑眸中染了一抹欲色。
“沐浴时,朕并未向念念承诺过什么,何来不讲信用之说?”
沈知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