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天阎闷闷的应了一声，一眼他就到了楚瓷眼里一闪一闪的。
心像是被什么揪着了一样。
廖天阎进去后关上了门。
“兰姨……”廖天阎走到床边上，动作轻柔的握住了兰姨正抬起的手。
“小廖……我想拜托你一件事……”兰姨说话已经很吃力了。
“您说……”
楚瓷靠在走廊的墙上，双眼空洞的睁着，整个人像是失去了支撑。
“楚瓷……”靳南远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对楚瓷来说，安慰的话似乎没什么用。
“江队已经到了，一定会找出害兰姨的人。”靳南远说完别过头，不敢看楚瓷。
这样的她很陌生，看了让人害怕……
病房的门再次打开，楚瓷看了过去。
“进去陪陪兰姨……”廖天阎的声音像是压抑着什么，低沉而又清冷。楚瓷推开房门的手指微微颤抖，她知道兰姨的时间不多。
兰姨看到楚瓷进来面上露出了微笑，原本脸上还有些肉的。短短两天的时间整个人像是气球泄气了似的，瞬间就塌了下去，脸上更是吓人。
“小廖……是个好人……答应我，好好照顾自己……”兰姨握着楚瓷的手一点力气也没有，“我想回齐白山……每天看着齐白山……的树，还有山……”
“好，我带你回齐白山。”楚瓷的声音带着哽咽。
她一直都知道兰姨想回齐白山，原本想等着兰姨的情况好些了就带她回去的，没想到兰姨竟然走的这么突然……
“那……时……你总是……在山上……跑来……跑去……，楚楚……我们回家……”兰姨的手从楚瓷的手心里滑了下去。
楚瓷愣愣的看着兰姨就这样闭上了眼睛，整个人都失了神。
脸埋进双手中，终于，还是绷不住了。
门外廖天阎和靳南远听到里面传来压抑的哭声，心里皆是一沉。
廖天阎放在门把上的手没动，手背上冒着青筋。
靳南远和况克斌都无声的站在门口。
这个时候还是让楚瓷把心里的悲伤发泄出来比较好。
“靳少……”况克斌此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止到没再听到声音了，廖天阎打开门进去了。
楚瓷双眼通红，依旧握着兰姨的手没有松开。
廖天阎走到她身旁，单手从一侧把楚瓷的头靠向他的怀里。
楚瓷身体一僵，而后慢慢的放松，闭上眼睛。
“兰姨的事交给我来处理。”回去的车上，廖天阎始终握着楚瓷的手。
廖南认认真真的开着车，比平时要认真好几倍，今天这样的日子，他看也不敢乱看一眼。
“要请哪些人来，你写个名单，让廖南一一通知。”
楚瓷话本就不多，这一天也没说几个字。
“恩。”楚瓷闷闷的应了声。
万玉兰出殡的日子定在了三天后，廖天阎把这些事全部包揽了，楚瓷也没有拒绝。
这些事她确实不懂，而且也没有精力。
廖南早就给程小维发了信息，程小维一收到信息就在寝室楼下等着了。
“楚瓷……”程小维看到车来立刻迎了上去，一脸的担忧。
“好好休息。”而后又对程小维说道，“辛苦了。”
程小维受宠若惊，“应该的。”
楚瓷一声没吭，带着几分机械似的跟着程小维上楼，一张好看的脸苍白而又冷清。
直到看不到人，廖天阎才上车回实验楼。
“你哪里听来的消息？”方林玉震惊的看着楚若心。
“我……我听同学说的。”
“不会是真的吧？”方林玉喃喃的说了一句。
“今天姐姐在户外做义工，接到电话就走了，和她一起的学姐听到电话里说什么兰姨病危了……”楚若心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学姐确实是这么告诉她的。
“那我哪天去看看……”方林玉对万玉兰的感觉很微妙。
二十多年前她们的关系确实很好，后来发生太多事了，感情也变了，她们也变了，二十年都没见了，当年的感情早就淡了，而且楚瓷回来后有太多的不愉快，这让方林玉对万玉兰就更不好了。
潜意识里，方林玉觉得是万玉兰没把楚瓷教好，甚至有可能是特意教的的楚瓷跟她不亲近，才会让楚瓷这样。
如果万玉兰真的出事了，碍于面子，方林玉还是要去看看的，方老爷子是个十分念旧情的人，反得提过万玉兰好几回，她要是不去看看，到时候就连自己的父亲那儿也不好交待了。
“明天你的事情比较重要，我要陪着你去。”在方林玉心里确实没什么事比的过楚若心的。
“好，舅舅也会去。”楚若心心里还是有些紧张的，明天的表现能直接影响她的未来，能不能去上京就看这一次了。
“一定要好好表现，你要是能去上京的音乐学院，对你只有好处，以后你选人家可不仅仅是盐城了……上京的豪门那才是真正的百年豪门，跟盐城完全不一样。”方林玉盼了这么终于等到了这个机会。
这次要不是方老爷子出面，高院是不会给这个机会的，好在他们方家的底子还是很好的。
“妈，我知道了。”楚若心心里比谁都清楚，比谁都渴望。
“好孩子，要是能进上京音乐学院，你超越他们的可不止一点点，到时候你爸爸把生意也做到上京去，我们一家都在上京扎根。”方林玉说着脸上的笑容越发的深了。
这些事情楚维山不止和她说过一次，无论是楚氏，还是他们楚家，但凡能涉足到上京，都是向前迈了一大步，就连楚老爷了也是十分午视楚若心明天的初试。
“我会的，妈妈还想再练会琴，我去楼上了。”楚若心乖巧的上了楼。
“去吧，一会儿让人给你送燕窝上来，记得喝。”方林玉对着楚若心时，绝对是一位特别合格而慈爱的母亲。
而在面对楚瓷时，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以前方林玉三两句话就离不开董家，自从高院这边有好消息之后，关于董家一个字也没提，在这方面，两母女的心思倒是一样的。
人往高处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