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谢唯一呼吸一滞,大脑已然空白一片,反应不上来了。
“一一,我不是对谁,都这样的。”
他放下酒杯,微微起身,“我只对你一个人,才会这样。”
白皙修长的手指伸过来,弯着手指轻轻擦掉了她刚才喝得有点急,溢出唇角的一丁点果酒,“我都这么死缠烂打粘着你了,你还不明白我的心思吗?”
……
那天直到吃完饭,谢唯一还一直处于恍恍惚惚的状态。
吃了饭她就自己开车跑回了家,她前脚上楼关门,后脚就听到了隔壁1501很轻微的开门关门声音。
云澹没有打扰她,也没有向她要答复。
似是只想把自己想说的说出来而已,并没有立即让她表态。
可是这样,她反而更不敢面对云澹了。
第二天早上被闹钟闹醒,她立刻睁开眼睛,一点困意也没有了。
手下意识摸向床头柜,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急切的抓过手机想要看新消息。
不知道到底是在期待会有新消息,还是想确认不会有新消息。
解锁后查看了一圈,手机没有任何新信息。
谢唯一仰头重新倒进枕头里,闭上了眼睛,刚才那一刻的清醒如潮水般消退。
洗漱换衣服后,她出门前忐忑了好几分钟,最后打开门,发现对面1501像过去半个多月那样,大门紧闭。
不知怎的,心底松了一口气,却又隐隐有一股莫名的失落感。
手机微信突然响了一下,她看了一眼,云澹发来的信息。
刚才沉下去的心迅速乱了。
她点开信息:【早餐放在门边的地上,有你喜欢的草莓。】
低头一看,大门左边的墙下,果然放着一个保温布袋。
她打开保温布袋,一如既往是个长方形的派大星粉双层保温饭盒,还有一个海绵宝宝黄的保温杯。
餐具好可爱,戳在她心巴上了。
他真的太能拿捏进退的分寸了,知道她心态会乱,一时之间需要空间自己独处,所以昨晚吃完饭后,没有开口要跟她一同回家,而是选择在她进了家门后才回来。
早上想给她送早餐,还是很体贴的没有出现在她眼前,让她不至于会因为看到他,乱了心神,而拒绝他的早餐。
信息里除了提醒她拿早餐,也一句多余的话。
谢唯一彻底不知道要拿云澹怎么办了。
不知道该怎么办,就先晾着吧。
两人就这么保持着诡异的频率默默相处下来了。
他一直没有在她面前露面,也没有催促询问她对他是什么想法。
但早餐还是每天早上都放在她门边,发一条信息提醒她好好吃饭。
中午刚下班,bleuet的员工就踩点亲自送了午饭的外卖过来。
很大份的套餐,足够两三个人吃。
她带着张律师去元姝的办公室,三个人吃。
元姝诧异得不行:“bleuet不是专注堂食,不做外卖服务的吗,你是怎么订得到的?”
她给bleuet的餐厅经理提议加钱,让他们送餐上门,经理都高冷拒绝了。
谢唯一低头默默喝了一口bleuet家招牌特调的果蔬汁,如实回答,“云澹帮订的。”
“哦哦,这样啊。”
元姝终于想起来,因为云蕾很喜欢bleuet的菜色,云家投资入股了bleuet。
最近谢唯一和云澹当了邻居后,云澹对谢唯一的态度挺友好的,应该是认可谢唯一视作他好友圈里的人了。
云澹对认可的好友一向很大方,觉得谢唯一托云澹帮这种小忙,云澹确实不会拒绝。
吃了两口,她又问:“我记得bleuet挺贵的,等会你发一下账单,我把餐费A给你。”
谢唯一摇摇头:“云澹送我们吃的,他没要我的钱。”
“哦,那没事了,咱们安心吃吧。”
元姝彻底放心下来了,云澹什么都不多,就是钱多,吃他几顿饭,元姝完全没有心理负担。
想了想,又对谢唯一补充了一句,“他愿意请咱们说明他是自愿的,你也不要有心理负担,觉得吃他几顿饭就欠了他多大人情一样,他钱多得几辈子都花不完。”
谢唯一也忍不住笑了,“知道啦。”
其实如果元姝不说,她可能真的打算找机会回请。
但元姝这么说了,她立马就想通,不纠结了。
下午工作的时候,谢唯一接到了一个陌生号码来电。
她以为是客户,想也不想就接起来了,却没想到,打电话的人会是盛书染。
“一一,抱歉,我听说林诺诺去找你麻烦了。”
盛书染暗哑的声音带着浓浓得疲惫,电话里的背景音还有航班播报的声音。
谢唯一短暂愣了一下,随即说:“她没成功,我也已经当场还击回去了。”
“你放心,我已经让许烨处理好她了,以后她不会再来找你的麻烦。”
“嗯。”
他突然转了话题,“那辆冰蓝色的宾利,当初是给你定制的,那是我们在誉园一起看汽车杂志的时候,你在我怀里一眼选中的颜色,我一直都记得。”
谢唯一的思绪也被他的话,带回了当初的回忆。
她淡然笑了一下,“哦,是这样啊。”
坐在机场贵宾休息室的盛书染神色微苦的往后靠到座椅上,阖起了眼睛,“只是我没想到还没送到你手里,就被我妈挑走给她开了,我事后才知道,所以收回来后马上把钥匙给了你。”
“哦,无所谓,事情都过去了,我不介意,你也不用特地告诉我。”
谢唯一慢慢走回自己的办公桌前,随手拿过摆在电脑旁的小日历翻看起来,语气随意,一点都不在意。
“对不起,我之后才知道你很介意她开过那辆车,所以你拒收钥匙那天,我就马上定制了现在这台白色的打算重新送你,并不是为了她,车方向盘和车钥匙我都让人专门为你刻了一个‘Y’,那是你名字最后一个字的缩写,只有你才值得我花费心思。”
拿着小日历的手抖了一下,谢唯一望向放在桌角的小收纳篮里的小白车钥匙,默了默,将车钥匙拿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