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景柔得到叶昌明的消息,皇上开始选妃了,一心想要飞上枝头的她欢喜不已,在叶景澄那里受挫的怨气都烟消云散了。
这日恰逢叶楚言出嫁,叶家上下喜气盈盈,那王公子接亲离开后,赵氏将叶楚言从后门送上马车。
“言儿,你听娘的话,去庄子上避避风头,届时,娘会将你接回来的。”赵氏安抚她。
“娘,我这一去,前途就没了。”叶楚言哪里肯去。
“你听话,若让众人知晓新娘不是你,你我在劫难逃。”赵氏将手里的包袱给她,“这里头有娘的全部积蓄,你将就着用,就当出去游玩。”
“好。娘,你一定要来接我。”
“放心。”赵氏含泪送她离开。
叶景柔在侧门听到她母女二人的谈话,吩咐丫鬟写了一封信给秀峰山的山大王。
叶楚言一路忐忑的带着丫鬟前往千城山庄,她的眼皮一直跳,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会发生。
马车在路上走了一日,临近驿站时,天空忽然惊雷滚滚,豆大的雨珠落下来。
马夫还在马棚拴马,叶楚言带着丫鬟进到驿站,还没能开口说话,就被人捂着嘴按在桌上。
主位上坐着个带着头绳散发男人,男人鬓角处上有一条小指长的刀疤,刀疤弯弯扭扭的有些骇人,他此刻正在吃着桌上的饭菜,仿佛很饿一般,只专注于吃碟子里的肉,并没有看她们。
“你们是什么人?放开我家小姐!”丫鬟在一旁叫嚷。
“把这聒噪的女人带出去。”男人说话,那两个押住丫鬟的男人笑嘻嘻的将人拖走。
叶楚言满脸恐惧的看着眼前这个男人,想要挣开身后那男子的束缚。
“老实点儿!”
“虎哥,这个怎么处理了?”荣二问道。
“信上怎么说就怎么办!”郑虎说了一句,给自己倒了杯酒。
“那……虎哥把她赏给我?”荣二试探地问。
郑虎挥了挥手,示意他随意。
“放开我,放开我!你是谁?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是叶相的女儿!你要敢对我怎么样,叶相不会放过你的!”叶楚言被那荣二拖着到了一间厢房。
荣二一把将她丢在床上,叶楚言撞在墙壁上,只觉天旋地转。
“呵呵,叶相……这山高皇帝远的,皇上来了也不管事!”荣二猥琐的笑起来,大手一抓,她的裤腿已被他抓下来,鞋袜也被褪去。
叶楚言见状想要逃跑,被荣二抓住她的头发,将她撞在床头上,叶楚言的额头破了红,整个人晕眩不已。
男人将她一把提起,三下五除二将她的衣服扒拉干净。
“不要,不要……求求你,放过我……”叶楚言呜咽道。
电闪雷鸣间,荣二猥琐的褪去自己的裤子,正要侵犯她时,被人从后面捅了一刀,顿时鲜血喷涌,倒地身亡。
叶楚言吓了一跳,蜷缩着身子用破败的外衫罩着她的身体,瑟瑟发抖。
郑虎波澜不惊的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一双眸子变得极为复杂。只听到他低沉的嗓音说道:“京都的贵人已将你的生死交由我们!你想怎么死?”
叶楚言双目含泪,楚楚可怜的模样,她带着哭腔问道:“可不可以放过我?我不想死!”
“放过你不太可能,不想死……就要看你的表现了。”郑虎说道。
叶楚言看着他,这人虽面有疤痕,但眉目俊朗,说话一板一眼的模样与方才那些人截然不同。她坐起身子,问他:“你想要我做什么?其实你们图银子的话,我爹是相爷,可以给你们很多很多银子的!”
“拿了贵人的钱,就要为贵人办事,这是道上的规矩!”他答。
“那我……”
轰隆……外面雷声滚滚,闪电划破长空,将她白皙的脸映照的更加惨白。
叶楚言瑟缩在角落里,她不知道如何是好。
郑虎脱了外衣,她见他开始脱衣服,吓得不敢乱动。
“贵人信中所提,你放浪形骸,我很想知道,你是如何如何撩拨男人的!”他看着她,目光炯炯。
叶楚言想到在越侯府里的屈辱,咬了咬唇:“是不是那样,你就可以不杀我?”
郑虎想了想,点头。
叶楚言心下一横,只要能活下去,又有什么是不能做的呢?
她挪到他的身边,主动褪去他的衣裳,青涩的亲吻他。
郑虎将她搂入怀里,握着她的腰肢让她靠近自己,一双琥珀色的眼睛看着她如何亲吻自己。
室内因情爱而升温,郑虎再难控制,将她压在身下,深深的占有她。
原来,鱼水之欢这样的事情,根本不需要学习。
驿站里男女的起伏声被雨夜的雷声淹没,马棚里的车夫也已被解决,地上血渍被大雨冲刷成一条血渠,蜿蜒崎岖直至不见。
天亮后,叶楚言浑身淤青,衣不蔽体。他发现男人并不在,只是床边的尸体仍然冰冷的躺在地上,她将裙子系在胸口蔽体,强忍着下身的酸痛蹑手蹑脚的往外头跑去,才出了房间她看到堂间躺着一名赤身裸体的女子。
她走过去,女子浑身是血,披头散发,脸庞红肿,但还能看出五官,她吓得跌在地上,这人不是她的丫鬟碧云又是谁?
她颤颤巍巍的爬过去,探了探她的鼻息,发现她已经气绝身亡。
叶楚言顾不上悲伤,此刻她被恐惧笼罩,她连忙爬起来,跑出驿站,她们的马车仍在马棚,但车夫已死。她爬上马车,自己驾车离开。
她要逃,逃得越远越好,若是被昨日的那些人抓住了,她的下场只怕同碧云一样。
马车离开驿站不久,郑虎找了回来,顺着马车轨很快找到了叶楚言。
他一个飞身跳上马车,吓得叶楚言当即想要跳车。郑虎抓住她,勒停了马车,将她丢入车内,说道:“见了我跑什么?”
“求求你,放过我!求求你……”叶楚言跪在地上不停地给他磕头。
郑虎锁了锁眉头,将手里的一包食物丢给她,“饿了吧,快吃!”
叶楚言看着那两个油纸包,打开一看里面是只烧鸭和一些糕点。她见他只是看着自己,并不说话,便大口大口的吃起来,真的好饿!
郑虎见她吃东西把嘴巴塞的满满的,笑了笑,“没跟你抢。我们回家吧!”
“!”叶楚言一愣,他说什么?她艰难的吞下嘴里的食物,问他:“回家?你送我回相府?”
郑虎的脸色沉了沉,说道:“回秀峰寨!”
叶景澄那日听李将无意剑说到她账目已空,想了半刻还是去钱庄查了余款,发现在珍馐楼所开户头一个铜板都没了。
“小姐,怎么会这样?”碧容惊讶的看着户口上一片空白的单据。
“这事,惜花或许知道。”叶景澄拿着单据回了宋宅。
叶昌明和罗氏已经到了宋宅。
叶景澄刚踏入宋宅大门,惜花就倒在地上,口吐鲜血,腹部也全是血。
叶昌明的手下将刀子上的血擦在惜花身上,杀人对他们而言仿佛只是片刻之间。
“惜花!”叶景澄和碧容赶紧冲过去抱起惜花。
惜花吐了大量的鲜血出来,她捂着腹部,对叶景澄摇了摇头,呜咽道:“小姐……对不起。”
“让我看看你。”叶景澄正想为她把脉,却被惜花抓住手,“求……救救……救救他们……”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落气了。
“为何杀她?”叶景澄看着她合上的双眼,气恼的站起来质问叶昌明。
“为何?为父在替你清理门户,你这婢女中饱私囊,难道不该杀吗?”叶昌明瞪着她,“见了你的父亲与祖母,连规矩都没有了吗?”
“她中饱私囊,证据呢?”叶景澄红了眼眶,她浑身都在发抖,气愤让她双手握拳,恨不能将眼前这个冷血的男人打一顿。
“我的话就是证据!”叶昌明说道。
“景澄,你看看你,成天到晚在外头跑来跑去,哪里像个大家闺秀?与你父亲说话一点规矩没有,快向你父亲磕头认错!”罗氏在一旁道。
“我叶景澄已从叶氏族谱上除名,你我也不是父女关系,少在在这儿跟我讲规矩。”
“啪!”叶昌明一记耳光落在她的脸上,他瞪大了眼睛对她说道:“你敢耍我?”
“叶大人,在我府上杀了我的人,你不觉得自己目无王法吗?”叶景澄捂着脸回瞪他。
叶昌明见她这副桀骜不驯的模样,伸手捏住她的脖颈,目光阴冷道:“今儿我来找你,就是要你把毒药下到晔王酒菜里。不然你这婢女的一家就去九泉之下团聚吧!”
他松开她的脖颈,将她推了一把,一包毒粉落在她脚前,叶昌明甩了甩袖子带着罗氏等人离开。
“小姐,你怎么样?”碧容扶着叶景澄,担忧的问她。
叶景澄摇了摇头,她将地上的毒粉捡起来,随后目光落在叶昌明离开的门口。
叶昌明,总有一天你会被凌迟刮骨,不得好死!
惜花,你不要害怕,我一定会保住你的家人。
“碧容,找人来处理惜花的后事。我晚上要去王府,不必等我。”她站起身来,往自己屋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