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景澄和尉迟少羽抬眼看去,只见林齐提着一份礼盒站在门口,他身后站着谢黎。
“哟,打扰尉迟将军雅兴了。”林齐笑盈盈的走进来。
谢黎拉了拉他的袖子,示意他不要拿尉迟少羽开玩笑,随即她朝尉迟少羽道:“将军莫怪,他这人就这么个性子。”
“是呢!没准哪天就被人乱棍打死了!”叶景澄朝他翻了个白眼。
林齐这才看清了眼前的女子,面貌明明是叶景澄的容貌,可这一头白发属实让人认不出。
“你、你、你……”
“你什么你?”
“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谢黎也一头雾水,看清眼前的女子后,讶道:“景澄,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你不会洞房太激烈,头发都白了吧?”林齐笑着打趣叶景澄。
叶景澄挥着拳头要去打他,“你这张嘴,我非撕了不可!”
谢黎也是满脸疑问,看着叶景澄银白的头发,面容消瘦了一圈,锁了锁眉,说道:“我与林齐在茶楼碰到的那位叶小姐,果然并不是你。”
叶景澄哭笑不得,她只是出了趟京都,结果回来之后就有人直接代替了她,这世上竟然有这么相似的两个人吗?聂英当年不会生了个双生儿吧?
林齐当即躲到谢黎身后,笑着说:“哎呀,宋小姐要打死人啦!”
谢黎当即拍了拍他的胳膊,示意他正经点,“别闹,正事要紧。”
林齐这才一本正经的站好,清了清嗓子,说道:“看她这样子,定是一波三折,能活着回来京都已是万幸了吧!”
月开此事为他们几人奉了茶来,四人坐在桌边,叶景澄当即说起自己跟赵亭方一起出京都的事情。
“后来呢?你们是怎么离开那食人谷的?”
“尉迟将军又是如何找到你们的?”谢黎听了她的一番经历,只当是听到了一个不错的民间故事,满脸都是焦急和期待。
叶景澄看了一眼尉迟少羽,说道:“那日...........”
风采月用剑抵着苏茹的脖子,说道:“把楹光交出来。”
“你是圣光后人?”苏茹皱着眉头反问。
“交出来,不然你见不到明天的太阳。”风采月目光冷冽,与之前的跋扈大小姐神色全然不同。
“楹光是什么?”叶景澄满脸疑问。
“你既然知道我是圣光后人,就该知道楹光的下落。”风采月冷哼一声,“双头异视楹光为主人,它会守在主人十丈之外,伺机而动。你应该知道你能在此处平安地活着,都是楹光的功劳。”
“所以,你一早就知道那兽就是双头异,风采莲被咬你是你所为,对吧?”叶景澄看着她问。
风采月这时也不再掩饰,冷笑道:“死丫头已经被我处理掉了,本想借着双头异处理掉她,没想到被她躲过一劫。”
“她可是你的妹妹,小丫头满心满眼都是你这个姐姐,你如此对她?”叶景澄看着眼前这名冷血的女人,只觉得心中悲凉。
“姐姐?呵呵~”风采月冷着一双眸子,瞪着她说:“你不需要顾左右而言他,将楹光交出来,我饶你们不死。”
“你认为就凭你的本事,打得过我吗?”苏茹说完,一个箭步到了风采月身后,她的掌风飞向她时,只见风采月袖笼中飞出一条毒蛇在她手上咬了一口。’
“苏姨!”叶景澄见此当即往苏茹身边跑去,被风采月的剑抵住了脖颈。
“贱女人,都是因为你,若非因你,赵亭方早就爱上我了!”风采月瞪着她,手上的剑在她脖颈上划出一条血痕。
“用蛊毒得到的爱,真的是爱吗?”叶景澄平静的看着她,“你究竟是因为爱他,还是因为你得不到他,不甘心,嫉妒,想要占有他?”
“你懂什么?你这样的女人配得到爱吗?”风采月更恼了,“你究竟有什么样的魔力?能让一个被我下了情蛊的人爱上你?”
“你给他下了情蛊?”叶景澄锁紧了眉头,按理来说,中了情蛊的人应该会对下蛊之人倾心以待,不会爱上别人,除非下蛊之人死去。
若赵亭方真的中了情蛊,怎么会喜欢自己呢?
“你们到滁山的那一天,我就在他的酒水里下了情蛊,还是亲眼看着他服下的,绝不可能出错。一定是你,用了什么妖术,让他的情蛊失效了。”
叶景澄哭笑不得,大姐,您不会搞得A货吧?
“你那是什么表情?”风采月将剑又朝叶景澄近了一分。
“我笑你傻呀,赵亭方是什么人?他机敏的很,人前像个不可一世的公子哥,其实他心思缜密,机警过人,或许你给他下情蛊之事他早已看破,只是你被他的障眼法蒙蔽了。”叶景澄笑了笑,再看向苏茹,她已经倒在地上,被蛇咬的那只手已经发紫了,若不赶紧医治,只怕性命难保。
风采月目光有所游离,像是在仔细回想自己下蛊的经过。
叶景澄见她松懈,按下手环上的按钮,一支银针飞速的穿过她袖笼,刺入风采月的胸口。
风采月吃痛的后退了一步,叶景澄趁机往苏茹身边跑去,风采月将胸口的银针拔出来,挥剑就朝叶景澄砍去。
“咚。”剑并没有砍到叶景澄,而是风采月应声倒地的声音。
叶景澄看过去,只见赵亭方一身素衣站在风采月身后,他几步走到她身边来,问她:“阿景,你没事吧?”
叶景澄摇了摇头,说:“苏姨中毒了。”
“你受伤了。”赵亭方看到她脖颈上的血渍,锁着眉头说:“我去杀了她。”
叶景澄当即抓住他的手,说道:“她下的毒,或许她有解药。”她当即站起身来,往风采月走去,谁知风采月忽然站起来,一剑刺向她。
赵亭方眼疾手快将叶景澄拉到一旁,剑刃划破了她的胳膊,赵亭方一道掌风将风采月打出几米撞到石柱上,当即倒地吐血。
“赵亭方,你竟然为了她,伤我?”她的目光幽怨,因长得极美,偏让人生出几分怜爱来。
“是你该死!”赵亭方冷冽的看了她一眼,“解药交出来,我饶你不死。”
“哈哈哈,我就是死也不会让你们好过!”风采月癫狂的大笑起来,随即又吐了一口鲜血,趴在地上直不起身。
“既然如此,我便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赵亭方冷哼了一声,从一只玉瓶里拿了一枚丹药塞进了她的嘴里。
风采月抗拒的摇头,被赵亭方强制性逼她咽下。
叶景澄扶着苏茹到了镜湖边,她用苏茹身上的短刃将她十指均开一口,流出毒血,然后将她推入了镜湖中,镜湖有祛毒疗伤的功效,或能救回一命。
“为什么?赵亭方,你明明……明明服下了我的情蛊……”风采月一边哭一边问他。
赵亭方站在她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眼里没有任何情意,只有冰冷绝情。
“你不想知道自己服下的是什么?”他问。
风采月锁眉看着他,不明所以。
“这是你们圣光一族最狠辣的情药。”赵亭方微微一笑,“你千方百计想要拿到血玉璧却又不知道血玉璧和楹光其实是一对,实在可笑。”
“你……”风采月的双手紧紧的攥住自己的裙摆,她咬牙切齿的看着他,他竟然给她吃的浓情欢,如此想着,她用手抠着自己的食道,想要让自己将浓情欢呕出来。
赵亭方不愿搭理她,走到叶景澄身边来,用一条布带为她将胳膊上的伤口包扎好。
“苏前辈怎么样?”
“我给她放了毒血,将她放在镜湖中了,不知!”
叶景澄的话还没说完,赵亭方抱着叶景澄跳下了镜湖。
双头异忽然从外头冲进来,撞坏了石门,风采月此刻药性正好发作,她眼前的一切都变了娇羞雅致的闺房,看到双头蚺便将它当成了赵亭方,她面色潮红,脱了外衣就朝它扑过去。
双头异的年岁早已有了灵性,它是圣光族的守护神,千百年来不曾间断过,它守护过每一位圣光族的圣女,可这一世的圣女却迟迟未来此处寻它,不知是早已忘了它的存在,还是发生不测。
而眼前这位圣光族人,竟然宽衣解带的朝自己走来,她疯了不成?
叶景澄和赵亭方在镜湖底下看到双头异的闯入,二人留在湖底没有现身,但很快湖面传来女人闷哼的声音和兽的嘶吼声。
叶景澄惊呆了,张了张嘴没想到被水呛到,一时憋不住气开始挣扎起来,赵亭方当即抱住她,吻上她的唇渡气给她。
“唔……”她捶打着他的肩膀,赵亭方当即给他做手势,示意她往湖底去。
叶景澄锁了锁眉,任由他抱着去了湖底。
湖底有一道漩涡,二人同着漩涡卷到湖底,进入一道暗门,赵亭方抱着叶景澄飞身入了暗道,暗道之内很是潮湿,但湖水从暗门涌出后落入山涧成了山林里的瀑布。
“你……怎么知道这里有暗道?”叶景澄奇怪的问。
赵亭方捂住她的嘴将她护在墙边,暗道深处射出几支利箭,嗖嗖几声划过他们身边。
“上次苏前辈为你疗伤,我在瀑布下方看到此处别有洞天,后发现你被镜湖的水推出瀑布,我在此处探查过,但并未发现异样。”他轻声说着,二人离得极近。
叶景澄甚至可以听到他乱跳的心跳声。
“这暗道……通往何处呢?”叶景澄望向黑漆漆的暗道,疑惑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