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李大人您今日终于想起来给我点儿好处了么!!终于开窍了神马的麻麻真的会激动得热泪盈眶的……
“这对白玉耳坠子,麻烦你帮我去送给玉遥!”李沉脸上挂着谄媚的笑,,如此说道。
我就知道啊!!
一见辛夷脸色不好,李沉连忙心领神会的‘哦哦’两声,然后不住的掏着钱袋最终只倒出几块碎银子:“那个,小小心意,不成敬意。”
你是真不敬意啊。
辛夷在脑子里骂了他一句,可到最后还是将那银子攥在手里,掂了掂——兴许也能有个六七两。“算了,您放心吧,我这就帮你把这送进去。”她大度的说。
“话说回来,先生,这几日我来送花,都不是您来送进去的,玉遥她当真收到了吗!?”李沉见她要走,赶忙拽住她发问。
听到质疑,辛夷轻咳一声:“嗯,自然自然,这几日我没有亲自来送,但也是交代给妥帖人了,你这自然放心。”
李沉听到这,也心安的点点头:“您说今日这东西……玉遥会收吗?”
“她收不收,我送了才知道嘛。”辛夷扬扬手中的匣子:“不过你也放心,前几日她连你在花里夹得信也看了,这东西应该差不离能收下。李大人就等我好消息罢!”说着,告别了李沉,这才进沐府去。
可能是刚刚沐方锦故意没有等她,猜出了猫腻却没有制止放任为之。
辛夷寻问了一声路过的仆从,说是沐方锦已经被老夫人揪去训话了,这才偷偷摸摸的去别院寻那原主子。
刚过午后,天气还是闷热的,这个时候正适合睡个午觉。辛夷怕是自己一去还会扑个空,可再一见那纸窗敞开,原美人正坐在窗前发呆,手里还攥着一张信纸。
这不就是李沉给她的情书么!
若说这原主子确实是喜欢沐方锦,但是也从未体验过被人追求的享受,如今这小幸福真是浪漫又持久,若辛夷是她,也早就春心萌动了。
原玉遥余光一扫似是看见了辛夷,连忙将手中的信塞到一边,而后手指捻着鬓角的垂发,脸上神情十分不自然。
辛夷走到窗前,朝她礼了礼:“原主子,小的是来送快递的,有您的包裹请签收。”
“……送……什么?”
“啊不是,”辛夷连忙改口:“小的是李大人派来给您送花的。”
虽然自报家门,又看看她手里的那一大捧鲜花儿,可原玉遥依旧狐疑的看着她:“你不是一直都跟在公子身边的?如今怎么跑到我这儿来。”
“哪里哪里,我不过是哪里有好处便帮着谁,您也不必太紧张,这事情我可是再明白不过,也不会将它告诉公子和老夫人的。”……因为这就是我想的主意。
原玉遥面上担忧之色稍解,这才招呼侍女开了门,放辛夷进去,接了花儿,首先在花束里翻找着什么,可翻了半天都似乎徒劳无功。
无奈之下,原玉遥只叫了个侍女去拿花瓶将花儿都插进瓶中摆在居室里。又屏退左右,面色不大好看。“这次……怎么没有信?”
……原主子您看上瘾了是吗!!没有看的心里还特别不舒坦的是吗!!
辛夷尴尬的应了一声:“咳,怎么,李大人究竟写了什么东西竟让您这般念念不舍的。”说真的,看情书看上瘾的,虽然这是辛夷所见的第一个,但她也真是很好奇,究竟李沉是多么好的文笔,才能把一封情书写得如此勾魂儿。
所以说,其实每个人都有点奇奇怪怪的嗜好,比如爱吃肉包子的程小姐,再比如——爱看情书的原玉遥。
那原主子见花中没有信,似是十分不满的望向辛夷,绞着眉头道:“今日这是怎么回事?每每可都有信夹着送来的。”原玉遥的脸色不妥,这种感觉就好像等新番的时候突然被告知这周停播的感觉是一样一样的。
“今天倒是没有信给你,只是李大人托我给您带了这一样。”说着,她将那个小匣子掏了出来,打开时,里面正是一对雕琢精美的白玉耳坠……
然后……
还有叠成小块的……
一封情书。
我说你们两个二货真是够了啊喂!!还有,原主子您脸上欣喜的表情是怎么一回事!白玉耳坠不值钱是吗!!跟情书相比起来完全不值钱了是吗!为什么第一下就先把情书拿走去看了喂,您好歹看看这对耳坠子……这玩意看起来很贵重的喂,真的很贵重的喂!
辛夷真是无法再吐槽下去了,最终脱力的扶额,长长的叹了口气。
面前的原主子指尖捻着信纸,保持着嘴角的弧度,时不时的噗嗤一笑,脸上泛出两片羞红。也不知道这李沉到底写了什么夸人的磕儿,竟让原玉遥这么受用。说起来辛夷还听沐方锦说过,这李沉是倒数第二名及第的,反倒是沐方锦考了个探花。
……所以说,学习成绩好不好,跟这个人会不会说话,全然是两码事。
等到原玉遥看完那封信,将它妥妥当当的放在一边,辛夷只觉得她真是与前几日见了信就撕的情状判若两人。原玉遥一双纤纤玉手拾起那对耳坠,这才放在眼前瞧了瞧,而后放回匣子里,怯怯的说:“那、那就多谢李大人的美意,这东西我便收下了。”
一见原玉遥这么痛痛快快的收下这耳坠,就连辛夷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这性子转的未免忒快,每天一束鲜花再算上一封情书……这杀伤力难不成真这么可观?
可辛夷也没多讲,只是点点头:“那就好,李大人可就是怕这东西您不喜欢呢。”
“别人给的好意若是不收着,不就是让人家难堪么,这样可不妥当。”她说到这,语调也变得怯懦了些,而且……眼神一躲,仿佛在掩饰什么一般。
辛夷看到这里,几乎可以确定这事情已经确定了一半,但毕竟还要早些探探口风才好。“原主子,这些东西虽然你我知晓,可千万不好被老夫人或是公子见着了,若真被发现,这怕是要说不明白的。”说到这里,她侧目望了望:“不过这些花儿……老夫人竟没有发现过吗?”
说到这儿,原玉遥脸上显出几分紧张:“要不是藏得及时,怎么会没被发现过,还不多亏了灵儿姐姐才……”她抿抿唇,眼神愈发躲闪,“罢了,不说这个。”
魏灵儿。
果然魏灵儿已经开始有所动作,若不是因为她,原玉遥不可能这么快的转了性子,开始真的将李沉当成个实实在在的追求者来看待了。先前没想到会拉拢来魏灵儿这么个外援,这下子大概算的上是里应外合,妥妥儿的想将原玉遥塞给李沉去了。
而显然原玉遥并没有猜透魏灵儿的另一份心意,反而只将她当做个贴心的大姐姐。觉得魏灵儿能帮着她,也全都是这些年的情分所在。
辛夷见事情发展得顺利,便也礼了礼,“原主子,若是没有什么别的吩咐,小的也就先退下了。”
“等……”原玉遥似乎本想让她稍作停留,可最终还是摇摇头:“罢了,没有别的事,你先下去吧。”说完这话,她也就将视线一挪,转去别处。
“是。”辛夷乖乖答应,这才退出门去,见窗台上换上了那瓶新带来的蝴蝶兰,忽而心里舒爽了不少。这才转头寻沐方锦去,而等到在老夫人门口见着了旺财,她也赶忙凑了上去,回归组织。
“先生,您刚刚这是去哪儿啦?”旺财小声的问:“刚刚不过是一回头的功夫就看你不见了……究竟是什么事情,怎的也不与公子说一声?”
辛夷见状赔笑了声:“不过是跟人私下里的交情,有朋友托我办点儿小事,一着忙就忘了跟公子说一声了。”她也作出狗腿子的神情,嘻嘻的一笑:“说起来,公子在里面呆了多久了?”
“啧,久着哩。”旺财扳着手指头算,“也就是先生走后,公子就进去被老夫人说教,直到如今还没出来呢。”他说到这,也压低声音,小心翼翼的说:“我在门口听着,仿佛是什么关于原主子的?”
辛夷的心脏忽悠的一下险些偷停,这冷汗瞬间就下来了。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那花儿毕竟是招摇的东西,怎么可能说被藏起来就藏得一点痕迹都不剩?那就算是藏起来了,花也有香气——不论怎么样,只要沐老夫人进过原玉遥的屋子,就不可能没意识到这里有什么不可见人的花花草草。
这位沐大娘显然比魏灵儿、原玉遥这一类吃的盐多多了,本身精明的很,几下就猜透沐方锦如今的绥靖政策也不是不可能。
故而,今天兴许就是说的这事。
正在这时,门被从里面推开。夺门而出的沐方锦显然脸色不佳,想来铁定是因为被老娘训斥的缘故。
沐方锦一侧头就见了辛夷站在身边,眼神凛凛的扫过,而后伸出指头,指点了她几回,最终还是恨铁不成钢的呼出一口气,径自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