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鸣雁的睫毛颤了颤,旋而费力的睁开眼睛,指尖掩口慵慵懒懒的打了个哈欠。迷糊糊的转头看看身边的沐方锦,又转而望向面前的贺之皋,仿佛琢磨了好一会才确认贺之皋手中攥着的手是自己的。他惊了惊,大抵真的醒了过来,然后收回手,瞪了贺之皋一眼,着实恢复了那一副冷艳高贵。
然后,又打了个哈欠,泪眼朦胧的看着沐方锦:“哥,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回来。”他哥彻底无奈:“我说你怎么连突然进来个人你都没有意识到?”说到这,沐方锦转头看看贺之皋:“贺公子来这儿有一个时辰没有?”
“嗯,将将一时辰。”
“人家拽着你跟你说话,就这样你还能睡一时辰?”沐方锦嘴角一抽:“再过两刻钟就要到午时,你到底还要睡到什么时候。”
“是吗……”雍鸣雁揉了揉头,敷衍的说。
辛夷见状,也上前一步:“其实……大师兄不一直都是这时候才起床的么。”她回想起冀州与他相遇的那几回,无一例外是到了中午快要吃饭的时候才会起床——估计是被饿醒的。
而显然,沐方锦并不知道这些细节,只听得辛夷仿佛对雍鸣雁的作息十分了解似的,不免眉头一紧,狐疑的回头看了看辛夷。一句‘你怎么知道这些’就到了嘴边,但最后也只在舌尖绕了绕,终是没有脱口。末了,他拧着眉头叹气道:“得了鸣雁你快些起来,贺公子辛夷我们先出去,一会儿该吃饭了。”
辛夷总觉得沐方锦既然同雍鸣雁师兄弟这么多年还是光腚娃娃的交情,没准还睡过一个被窝,怎么好像对他的作息时间还没有自己清楚似的。但她自诩是个心地善良【才怪】的孩子,所以并没有出言打击自家二师兄一回。
反而是二师兄自己闷闷不乐的,猜想也是因为觉得辛夷知道得比他还多,大概有些吃醋吧。故而辛夷故意躲他远了些,一直都挨着贺公子走,反而闹得贺之皋面上的表情也僵了。
贺公子这趟看来真是来意单纯,不过是感谢和恭喜,并不涉其他。从沐方锦这人奇渣的人品就看得出,纵使是贺公子这样的交情,倘若真想对他贿赂,那厮也定然不会给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