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个端庄的阿姐,居然也喜欢魔王这个口味。
我把桌子上的铸剑厌恶的丢到了地上说;真的恶心。
我扯了扯披风正要离开,临走前我说;交完这批货,兵器铺也不许开了,我找了你,大郡主会斩草除根的,然后你来蓬莱跟着我。
玉白乖巧的点点头。
我走在西域的街上,街上除了几个醉鬼,没几个正常人。
我知道我身后一只有个影子在跟着我。
不是谛听,而是他,那个给了我一刀,算是给我情根斩的干干净净的魔王千夜。
走到通牒的地方,恰好有个茶铺,我坐在那点了杯茶。
我不想说话,更不想给他任何理由靠近我。
他的鬼话连篇,我懒得听。
我只希望,玉白真的是忠诚于我。
这样我就放心让他跟着悉达多了。
我端起手里的热茶,吹了吹热气。
我信不过骁骑营的人,我的直觉告诉我,莫泽寻已经察觉到了悉达多的暗查了,阿慈和他们的儿子都会有危险。
忽然一个影子落在我的身侧,我以为是幽冥千夜,定睛一看居然是悉达多。
他一身夜行服说;给我也来一碗热茶。
我压低声音说;有人跟着我。
悉达多眼角微微一颤,然后默默和我的椅子拉开了一点点距离。
我拿着茶水在木桌子上写了一段话。
我要想办法把阿慈和孩子带走。
悉达多蹙眉看着我。
等水渍干了,我写了两个字,危险。
再过了一盏茶,水渍彻底干了,我才丢下银钱转身离开。
悉达多不敢追上来,他知道有眼线跟着我。
回到蓬莱,我就把韩归喊了来,我告诉韩归,随便找个由头,把卖花女阿慈和他的孩子捆过来。
韩归说;楼兰的卖花女?捆过来做什么?
我瞪了韩归一眼,韩归鲜少见我这个神情赶忙悻悻的去办事了。
我靠在躺椅上揉着疲惫的眉心。
我不知道如何成全我的师傅,我只能安顿好他的老婆孩子,让他好好的查。
我不怕死,因为我有那么多眼线,各个都盯上了他。
他只要有危险,我就率领手里的骁骑营杀过去。
午后,一群人押来了阿慈,阿慈怀抱着一个小男孩。
我吩咐众人退下,屋内只剩下我和阿慈。
我还未开口,阿慈说;我知道你是谁,夫君跟我说起过你,如今蓬莱把我们接了过来,是他有了危险吗?
我并没回答她的话,只是俯下身看了看那个可爱的小男孩,他生的和悉达多简直一模一样。
我微微抚摸他的脸说;你叫什么名字?
小男孩看了看阿慈,见阿慈点点头,他奶声奶气的说;我叫念君...
念君?
念筠....
我的手悬在空中想捏捏他的脸,心底无尽的悲伤却悬在了空中。
“我以前叫阿冉的,后来爹爹说阿冉不好听...”
我微微哽咽,轻轻的说;念君这个名字很好听。
阿慈扯着我的手说;悉达多在哪,他是不是出事了?郡主!!!!
“他还平安,可是为了让他更平安,我只能带你们撤离楼兰。”
听到他还平安,阿慈这才舒了口气。
“郡主,我一直想问你一个问题,你有没有恨过我?”
她的声音轻飘飘的,空灵极了。
我捏了捏念君的脸说;没有,反而我祝福你们,祝福你们可以夫妻和睦,恩爱永久。
阿慈诧异的看着我说;想必你也知道了...你甘心吗?
我苦笑摇摇头说;这世间没有甘心与不甘心,只有想得开想不开罢了,你给了他一个家,给了他一个孩子,只要他为过去的家族平反,心结已了,他就一定会选择带着你和念君避世的。
我低下头,我太了解他了。
“是我...是我破坏了...”
我打断阿慈的话说;不是你,是命运,我与他注定没有夫妻的缘分,或许还剩下了一点师徒的缘分吧。
阿慈愧疚的看着我,我却坦然的说;按照过去,我应该唤你一句师娘...
“你大可不必这样的,郡主。你是那样好的姑娘。”
我说;我是从内心祝福你们的。
其实上天成全过我们了,在北国。
无数次的漫天飞雪里,我和墨玉相互依偎,用菩萨的话说,我们那一世已经圆了夫妻的愿。
我曾经完整的得到过他,如今又可以重新奔赴他。
不一定要爱的缠缠绵绵才算圆满,我可以陪着他完成他心底的愿望,就足够啦!
“你为了他曾吃过那么多的苦...”
阿慈抹着眼泪说。
“他成就了如今的我,我为了他吃一些苦又怎样呢?师娘,我们身为女子,可以一笑坦然的说起这件事,已经很好了,谢谢你没有指责我什么...”
阿慈摇摇头说;不会的,郡主...如果...
我打断他的话说;没有如果,你要知道,任何人与你要悉达多,你都不能让出去,别让师傅这辈子爱错了人。
阿慈咬着嘴唇点点了头。
我推开门安排我最信任的素玉照顾这对母子,又去奔波了。
路过蓬莱先祖的神殿,我第一次推开神殿的门。
那里供奉的,几乎都是曾经为了蓬莱战死的亲眷。
我点燃了一炷香,就跪在蒲团上发呆。
“我不会置蓬莱子民于不顾的。”
不是我想夺嫡,而是我知道,想铲除莫家,必须要有个人呆在虎狼之地万劫不复才可。
悉达多没有家世,没有筹码。
而我有。
我忽然有点好奇,为什么蓬莱选我做他们的孩子?
是因为我曾是为了护住琉璃国自刎的王后吗。先祖们敬佩我是个英雄,便接纳了我吗?
“那你们为何还要接纳大郡主?他和莫泽寻上过床,你们感觉不到吗?”
忽然供果掉了上来,好似祖宗告诉我闭嘴!
那个磁场,像极了我以前胡乱说话,我爷爷喊我闭嘴一般。
我讪讪闭嘴了。
等我走出神殿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我看到慕容锦拿了一群贡品好似也要拜见祖宗。
我心理冷笑,怎么了?做了什么亏心事,来和祖宗道歉?
“慕容灵筠,你打量我做什么?你那是什么眼神?”
哟,果然心虚了,我看了看她脖子上的吻痕说;是什么东西裹的,紫红一片。
她心虚的捂住脖子说;蚊虫叮咬罢了,你休要胡说!
我走了过去嗅了嗅,她故意喷了很多香氛,好似要掩盖什么味道。
“我们祖宗别的不灵,求嗣估计可灵了!小心...”
我指了指我的肚子,只见她满脸涨红失控的给了我一巴掌。
“我忍你很久了,你居然拐着弯骂我,你以为你手握骁骑营就可以这般侮辱我吗?”
身后的女官都吓坏了,纷纷跪在地上不敢吭声。
我擦了擦嘴角的血,趁着慕容锦不注意对着她就是一脚,娇滴滴的阿姐像条死狗一样趴在地上。
我踩住她的手指头说;别让我抓住你的错,不然你等着去历劫吧!
“痛...你疯了吗!!慕容灵筠!”
我继续碾了碾她的手指,她痛的龇牙咧嘴。
我说;下次记得,不许再打我的脸,不然我就挖了你的眼睛!
走到属于我的书房,摄政王带着一个医神说;郡主,这就是伺候大郡主的医神。
我擦了擦嘴上的伤口说;靠谱吗?
摄政王还没说话,医神扑通跪了下来说;臣的老婆孩子都在摄政王的手里,小郡主让我说什么我就说什么!!!!!!
“待会儿那个贱货一定会找你看病,知道怎么说吗?”
医神瑟瑟发抖闭上了眼,然后视死如归说;均为喜脉!
摄政王给了他一脚说;然后呢!!
医神不敢动,小声的说;然后喂他吃...吃药....
我丢过去一个我的心腹从西域搞来的药,那东西吃了,三个月后会腹痛不止,就是所谓的魔胎。
“三个月后你带着你全家滚出蓬莱,你敢出卖我,天涯海角我都追的到你!”
摄政王踢了他一脚说;还不快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