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回到房间的时候,就看到雪燃如坐针毡的站在门口等我。
我们都爱惜羽毛,表面上他是我的侍郎,背地里就是普通的主仆关系。
他知道我的忌讳,所以夜半从不敢擅自来见我。
我垂下眼说;我的时间很紧张,直接切入主题吧。
只见雪燃扑通跪在地上说;郡主,臣侍奉你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能否放过阿诗姑娘这条命?
身旁的素玉仿佛也意识到了什么,也赶忙跪在了雪燃的身前。
素玉说;是微臣失职...
我摆摆手说;不是你失职,是我们谁都没有料到。
“雪燃你要知道阿诗是一个细作,难道你因为你喜欢她,竟然帮着这个细作打掩护?出卖主子??”
“臣知道罪该万死。”
“雪燃你糊涂啊!”
“素玉姑姑,你根本不懂!”
“????”
“不许吵架!”我无奈的扶额。
多大点事儿,不就是我的男宠爱上了细作吗?
这比人间的折子戏还好玩!
我指了指跪在地上的两个人说;都起来吧。
可是素玉和雪燃谁也不敢起来。
我又摆摆手说;你们以为这是一件天大的事,我却觉得,小事一桩罢了,既然阿诗是雪燃大人心爱之人,自然我也会饶他一命,不看僧面看佛面。
雪燃微微一愣,然后眼含热泪的说;郡主...阿诗也是有苦衷的,他的父母的身家性命都握在太子妃的手中,如果阿诗真的想出卖你,那一夜林佑天跑来的时候,她完全可以告诉太子妃的。
我惭愧的摆摆手,这越说越不像话,怎么能把我香艳的旧事摆在明面上呢?
素玉怼了怼雪燃意识他你赶紧闭嘴吧!
“阿诗姑娘若可以改邪归正,我也可以成全你们二位,俗话说的话,宁拆一座庙 不拆一桩婚。”
“...咳咳咳”素玉对着我使了使眼色,我听话的赶忙闭嘴了。
素玉说;阿诗这些年传出去多少消息还未可知!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怎么事儿?郡主都说了,你怎么还来劲了?”
“乖!不许吵架!吵来吵去耳根子闹得要命!”
“不是我要和他吵,你看他这副德行,阿诗才是第一位!”
气的素玉站起身一副要揍雪燃的表情。
该死!我好像吃了什么瓜!
这个瓜酸溜溜的!
呸!
我无奈的别过头,其实我挺八卦的,但是这样的八卦,真的是看一眼都嫌烦。
“求郡主赐死阿诗,以正纲纪!”
我唉声叹气的靠在门框上,扯着披风无奈的摇摇头。
“主子,你答应过我留下阿诗这条命的啊!”
“求郡主赐死阿诗,以正纲纪!”
我还是唉声叹气的靠在门框上,无奈的对着僵持不下的二人无奈的摇摇头。
“这件事日后再议吧,她出身皇族,不是我想杀就能杀的!”
“可是她是细作!”
“细作又如何?阿诗从未真心害过郡主!”
“她是细作!细作!!!!细作!!!!!!!!!!!!!!”
我若有所思的抬起头看着星象说;前几日我记得大内有个星官想来求我办事,是谁来着?
“他叫星陨!”
“你个蠢驴,他叫星陨就叫星陨,你不说说他的门道,郡主哪里知道他的门路!”
“素玉你到底什么情况?还不许我说话?”
“乖!不许吵架!”
雪燃气的鼻孔都放大了,啧~
他说;他叫星陨!!
“知道他叫星陨了!你不能说重点吗!”
我还没说话,素玉就开始无能狂吼,也怪我,我怎么没看出来素玉这个丫头喜欢雪燃呢,这可好。
我还傻批呼呼的想成全阿诗和雪燃。
冤孽,这四海八荒的爱情,仿佛都像极了一场冤孽。
“星陨本来是要高升的,是紫虚大爷动了一些手脚,把他发落去了岭南!他不想去,求了一次林佑天,可是林佑天不理他,然后不知怎么着,他就来求我们了,不过星陨大人的能力是没问题的,微臣想着,郡主如今招兵买马不如把他招进来。”
“能力没问题?那就是家境贫寒咯?”
“是!”
“是你个头,什么招兵买马!传出去我们郡主是要造反吗?”
“闭嘴啊!不兴说违禁词呀!”
“乖,不许吵架!”
“哼!”
“哼!”
看样子这俩得分笼了,在一起就掐。
我摆摆手让素玉先休息吧,我留下雪燃问个明白。
我带雪燃去了书房,并没有进寝殿。
“星陨能找到你,并说服你把他引荐给我,可是给了你什么好处?”
“害~说来惭愧,臣的身份就是任人嘲讽的,一次饭局有几个高官嘲讽了臣,是星陨大人出面规劝,想必是因此得罪了紫虚的同僚。”
“小东西你拿着我做人情?”
“不是不是!若他只是个会出头的却没有能力的正神,臣是不会费心思引荐给主子的。”
雪燃神神秘秘的凑了过来说;他生的真的惊为天人,郡主瞧瞧就知道了?
我冷哼一声说;有多惊为天人呀?比你还帅?
“那...那自然是没有,素玉姑姑总说主子自从世子去了玉城便郁郁寡欢,不如主子就收了他吧,就当打个趣儿。”
“打趣儿?他以为靠着这张脸就可以躺平了吗?这四海八荒没有这样好的买卖!”
“郡主~~”
“我就不见他了,若他真的是可塑之才,我动动手脚也可以让他留在帝都。”
“真的吗?”
“是真的,毕竟他今日的倒霉事,也是因为帮您出头,他欠你的情我是要还的。”
雪燃忽然鼻子一酸,整个人跪在我的身前抱着我的腿就是哭。
“郡主待我这样好,可是...”
“你和阿诗的事其实不算什么的,你虽然是我的男宠,可是我们之间的感情从不是爱情。”
是亲情,是相守多年的亲情。
我把素玉当成了姐姐,把他当成了弟弟。
不舍得利用一分一毫。
我俯下身扶起了雪燃说;阿诗毕竟是细作,我可以留下她的命,可是有些事你要自己长一些心眼。
“臣知道...”
“知道就好,你回去吧,我想静静。”
等到雪燃走远,我才打开窗透透气。
我知道这段日子林佑天一直为了碧波的事奔走,仿佛锦岁死了,属于他们这场婚姻的浩劫就彻底结束了。
我劝我自己,爱过无悔,不要去想,值不值得,因为很多事,仅仅只是你愿不愿意而已。
毕竟林佑天得到了他一厢情愿的感情,而我得到了我并不在乎的权势。
命运在某种程度都给了我们不一样的馈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