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夜,赤水城,驻军营地内。
暗卫赤霄现身而出,向坐在案前的封北战回禀道。
“主子,宫中传来密信!”
他接过密信展开来看,纸上只写有四个字——准旨召回!
待燃尽那纸条后,他才开口问道。
“京中可有何消息?”
“回主子!无双公子传来最新消息!”
“半月后,公子临疏要在盛京的临江仙,举办雨花台会!”
“无双公子请您即刻回京!”
封北战一听心里暗道不好,临疏此时现身京城,届时天下各路人士皆会齐聚盛京。
到时龙蛇混杂,那觊觎魔剑之人,便可趁机窃走魔剑!
想到这里,他心下一紧,立刻吩咐赤霄道。
“立刻清点所有赤卫,连夜回京!”
“令赢连城父子驻守赤水城,密切注意北渊动向!”
“若是北渊大军来犯,不必请旨,可自行退敌!”
随后他便自怀中取出一枚符印交予赤霄,那是可调遣战王大军的虎符军印!
他交出军符,就意味着,无论北境军情如何,盛京之围若不解,他都不会再回赤水城!
赤霄看他连军符都拿了出来,心下无比震惊。
不明白这盛京,究竟要发生何种翻天覆地的大事了?
一旁的赤炎看他一脸的凝重,不禁担忧的说道。
“主子,若是您回了盛京,破天孤亲自领兵南下犯我北境,赢将军父子恐不能敌......”
“西边不是还有一支军队吗?西凉不会坐视不理的!”
“若是再不敌,便启用无双令!”
封北战此言一出,赤炎与赤霄皆面面相觑、哑口无言。
这无双令异常神秘,无双城建立至今只启用过一次。
那次还是十年前,在与南疆对峙的战场上。
自无双令启用后,南疆再也不敢来犯!
这厢,封北战率领他的赤卫连夜奔袭,疾驰赶赴盛京。
那边,魂殿众人也在分批进驻南山,再伺机潜进城内。
翌日一早,盛京城内。
一条偏僻的深巷里,九婴怀抱着噬魂现身而出。
走出死寂的巷弄后,让她们感到奇怪的是,寂静的街面上竟一个人也没有,家家关门闭户。
噬魂不由得深感困惑,对九婴说道。
“主人,好奇怪啊!”
“这街上怎么如此安静?家家关门闭户的,一个鬼影儿都没有!”
“去一看便知!”
九婴看前方有个牵着小孩的百姓,正火急火燎的朝前跑去,她赶紧跟在了他的身后。
当她来到朱雀大街时才发现,原来城里的百姓全都聚集在了这里。
人声鼎沸的朱雀大街,两旁挤满了围观的百姓。
那茶楼酒肆、楼上楼下、摊前摊后都挤满了人,人头攒动宛如潮海。
九婴无处落脚,被挤到了人群的最后,前方密集的百姓,遮挡住了她娇小的身躯。
周围的百姓都在议论纷纷,九婴侧耳倾听。
就听到旁边有个人,正疑惑的向另一个人问道。
“怎么这战王爷,这次回来得如此匆忙?”
“昨日都还没听到消息呢!今日一早就到城外了!”
“该不会是,为了半月后的雨花台会吧?”
“谁知道呢!那临疏公子实在神秘莫测!”
“莫非,战王爷也对他感兴趣?”
那人戏谑一笑,想必已经想入非非。
而旁边有明白人摸着下巴若有所思,而后摇头否定道。
“不不不......”
“如果只是为了参加台会,为何他要把赤卫也一起带回来呢?那说不通啊!”
“就是!那赤卫回京,一定是京中出了什么变故了!”
“嘘!你小点声儿!不要命了?”
那人低声呵斥后,其他几人当即就全都噤了声。
噬魂一听心道坏了!连忙给九婴传音道。
“主人!坏了!这封北战怎么回来得这么快?!”
“呵!真不愧是战王啊!”
九婴脸色阴沉,咬牙切齿的从牙缝里蹦出了这句话。
她原本以为,自己肯定赶在了封北战的前头,取离魂剑也就是动动手指头的事儿!
哪成想,封北战这个狠人,竟带着他的赤卫一夜之间就奔袭了上千里!
气得九婴心肝儿乱颤,差点儿爆粗!
须臾,她们便看到一个斥候,自街中骑马飞奔而来。
他一边沿着朱雀大街往前疾驰,一边高声喊道。
“战王入城!战王入城!”
百姓们听闻后,都伸长了脖子翘首以盼,有孩子的,都把自家的孩子往怀里拉了拉。
须臾,便看到一队约莫五百人的军队,自城门的方向缓慢骑行而来。
他们每人皆军甲披身、腰配战刀,盔下以黑巾覆面,只露出一双凌厉的眼睛。
就连他们坐下的战马,也全都身披一副铁甲,且每匹都是日行千里的好马!
那领头的男人一袭黑蟒玄甲,头戴修罗面具的头盔,整张脸都被隐藏在那面具之后。
他腰佩古纹玄铁战剑,脚踏黑色流纹锦靴,单手执缰,正视着前方。
那一身肃杀的冷冽之气,让人看后不免心生惧意。
他的战马所至之处,百姓们皆跪地参拜,口中高呼着“战王千岁”!
须臾,他便骑着战马来到了九婴站立的近前方。
本来她之前是被百姓们挡在身后了的,但当百姓全都跪下参拜后,她就犹如鹤立鸡群般的存在。
她不可能向战王伏首下跪,他再厉害、再强大,也只是个凡人而已,怎受得起混沌古神的一拜呢?
于是,九婴就那样傲然静立在人群之中,抬首冷望着那威坐在战马上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