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炎看到这一幕也呆愣住了,他怎么也想不明白。
为何曲姑娘刺了主子一剑,自己怎么还反倒口吐鲜血?
云烟扶着九婴急得眼泛泪花,九婴无力的倒在她的怀里,虚弱的说道。
“回、魂殿......”
闻言,云烟二话不说,背起九婴就朝马车奔去。
把九婴放到车上时,她又吐出一口鲜血,而后昏了过去。
云烟此时已被吓得六神无主、语无伦次,她慌了手脚,眼泪也不争气的流了出来。
把九婴安置好后,她又一刻不停的,朝幽暗森林快马加鞭赶去。
回过神来的赤炎急忙跑到封北战面前,带着哭腔喊道。
“主子!您没事吧?”
“本王死不了!”
“你赶紧去,跟在她们身后,看她们去往何处!”
“可是主子!您的伤!”
赤炎担忧不已,怎愿意撇下受伤的主子独自离开?
这时,封北战不容置疑的声音再次传来。
“未伤及要害,无事!快去!”
“是!”
赤炎知道自家主子不是普通人,他说无事便是无事!
应了声后,他连忙发了信号,然后才打马追去。
赤炎离开后,得到信号的应无双第一时间就赶到了飞云渡。
在风凌溪边,他看到了盘膝而坐,正为自己疗伤的封北战。
他疾步跑近前去,在看到封北战胸前那溢满着鲜血的剑伤时,他瞬间红了眼眶。
突然心中一股怒意直冲而起,不禁满含悲愤的朝封北战责怪道。
“师兄!我说的你从来不听,现在好了吧!”
“你巴巴的往人家跟前凑,人家却回你一份大礼!”
“现在你终于开心了?你真的要死在她手上才肯罢休吗?!”
封北战一言未发,任由应无双对他百般斥责。
见他满眼的痛苦之色,于心不忍的应无双发泄完一通后才闭了嘴,而后软下声来说道。
“伤得这么重,还是回王府养好伤再说吧!”
“这地方景致不错,在这里养伤好得快些!”
他之所以拒绝回王府,是想等赤炎带回消息。
毫不知情的应无双不疑有他,于是点头应道。
“好吧,你不想回就不回!”
“赤炎呢?”
“我有别的事交由他去办了!”
见状,应无双也没有多问,而后便扶着他去了镇上。
风凌溪又恢复到了之前的宁静,那潺潺的溪流中,受惊的鱼儿们依旧在水中往来嬉戏追逐。
一袭白衣的临疏负手而立于溪边,怔怔的望着那二人曾紧紧相拥的地方,眼底满是无尽的痛楚。
许久的呆站静默后,他才转身缓步离开,那一袭纤尘不染的白衣,也逐渐变得模糊起来。
云烟小心翼翼的驾着马车往幽暗森林驶去,她怕马车驶得太快会颠着九婴,心里是又急又气。
赤炎一直骑马跟在后面,她也没心思去管后面有没有人跟着,只是一心想快点回到幽冥谷。
迎着夕阳的余晖,马车终于在幽暗森林外围停下。
云烟停好马车,便一路飞奔到林中,边跑边大声喊道。
“蚩魅!蚩魅!你快出来!!”
“蚩魅......”
之前有雾隐守在九婴身边,蚩魅就回了幽冥谷,如往常一样守在幽暗森林做起了引路使。
魂殿众人都知道他的来历,对他一向敬畏,云烟平时哪里敢这样对他直呼其名?
蚩魅在听到云烟紧急的呼声后,立刻现身而出,冷声询问道。
“出了何事?”
云烟指着森林外头,气喘吁吁的回道。
“主上,在外面马车里,昏过去了,还吐了血!”
“你......”
她话还没说完,蚩魅便化作一缕黑雾,一路往朝林外窜去。
此时,正在林外隐匿静待的赤炎,突然看到从林中窜出一缕黑雾。
那黑雾径直钻进了马车,紧接着又消失在了那阴森幽暗的密林中。
待那黑雾远去后,他连忙跑过去查看,车中已空无一人!
此刻他也顾不得幽暗森林的种种恐怖传闻,急忙朝林中飞奔而去,生怕跟丢了难以交差。
他紧握手中的战剑,谨慎的穿过阴森可怖的森林,一直到了幽冥涧才停下。
此时,他的衣服已破烂不堪,身上满是血迹斑斑,到处都是细小而深的伤口。
站在深涧边上,俯视着那云雾缭绕的万丈深渊,赤炎心里已然有了答案,遂又转身朝来时的方向原路返回。
蚩魅把九婴带回了魂殿,安置在后殿的寝殿中,急忙去找来了绝冥子。
魂殿众人闻讯后也先后赶来,见到昏迷不醒的九婴时个个都大惊失色。
片刻后,在众人紧张又期待的眼神下,绝冥子收回为九婴把脉的手,安抚着众人道。
“不用担心,只是急火攻心,吐了血又昏迷。”
“等她醒过来,便无事了!”
闻言,众人这才大松一口气,刹隐这时询问着向蚩魅请示道。
“要不要传信给护法大人?”
还未等蚩魅作声,云烟便抢先开口道。
“护法大人去追阡音了!就是那个伤了主上的女人!”
“尊上为何会突然如此?”
看着蚩魅和众人不解的神情,云烟这才道出了在飞云渡发生的一切。
绝冥子怕他们吵到九婴,随后就将他们都赶了出去,只剩噬魂守在寝殿中。
众人随后退到了大殿,蚩魅再次开口向云烟确认道。
“你确定,他们都说封北战就是神玄?”
“护法大人和噬魂都是这样说的,就连阡音也是!”
蚩魅听后一脸凝重,心里极为震惊与困惑。
他原本以为,只要拿回了离魂剑,就不会再与封北战有任何牵扯,他们也能顺利迎回九婴重返魔界。
没想到,现在却得知封北战就是神玄的这一惊天秘事!
众人心思百转千回,皆是疑窦丛生、满腹疑问,云烟忍不住朝蚩魅问道。
“他们说的神玄究竟是谁?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神玄,他杀了尊上身边最亲近的人!”
蚩魅简单的一带而过,并没有多说神玄和九婴的牵扯。
众人听后恍然大悟,不禁深深心疼起九婴来。
阡音因神玄的出现而乱了心神,她本就不敌雾隐,又心不在焉,于是被盛怒中的雾隐重伤后,又一次逃之夭夭。
雾隐回到魂殿时,已是深夜。
见众人都等在殿中,就连墨重楼他们也赶回来了,他遂不解的问道。
“你们都在这里作甚?主上人呢?”
“主上她,在寝殿......”
云烟支支吾吾,其他人也都脸色不对,雾隐见状,冷着脸急忙赶去了后殿查看。
看九婴躺在床上昏迷不醒,他随即便沉声朝噬魂质问道。
“这是怎么回事?!”
“主人刺了封北战一剑,而后就口吐鲜血,陷入了昏迷。”
“绝冥子说,是急火攻心的缘故,等她醒过来就没事了!”
雾隐听后一身寒意,坐在一旁一言不发,噬魂急忙追问道。
“阡音那个死女人呢?!”
“她被本座重伤,逃回神界去了!”
“算她跑得快!下次再见到她,一定不能再让她逃了!”
噬魂一脸愤恨,雾隐阴沉着脸没再说话,此时的他很是矛盾。
他责怪自己,为何要揭穿封北战的身份,若是九婴不知,也就不会成现在这样!
但就算他不说,她迟早也会想起来,到那时,她不还是会陷入痛苦中吗?
他内心无比纠结,对着那床上昏迷的人发起了呆。
噬魂没再开口打扰他,出了内殿后,见到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的临疏。
它犹豫了许久,还是朝他走了过去,开口说道。
“临疏,其实,我知道覆灭擎天宗的人是谁?”
“你想说的,是阡音吧?”
闻言,噬魂深感意外,不由得惊讶的问道。
“你怎么知道?”
“我也是猜的!”
“其实不止有阡音,还有魔界的后玦!他们不知什么时候勾结在了一起?”
噬魂不清楚他们为何要屠戮擎天宗,但临疏心里却很清楚。
但他更关心九婴知不知道那其中的隐情,于是不经意的问道。
“那阡音可有对你说过,她为何要屠戮擎天宗吗?”
“这倒没说,那日情况危急,我也没有来得及细问!”
“不管为何,我一定会让他们付出代价的!”
“只怕你很难找到她了,她被雾隐大人重伤,又逃回神界去了!”
闻言,临疏又沉默不语起来,见他面色不好,噬魂也没有再说别的。
等了许久也没见九婴醒来,众人随后又陆续回了自己的住处。
雾隐和噬魂一直守在寝殿,一步也未曾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