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飘雨带着秦风先回到了云因山泽,她想等秦风身体好一些之后,就走狐族的仪式办一场正式的婚礼。她是天族人,秦风是魔族人,按照谁的礼仪去办婚礼都不妥当,既然缘分走到了这里,就按照狐族的婚嫁仪式办一场婚礼。她现在是狐王特封的“九尾娘娘”,礼仪婚嫁自然不会含糊。只是有一件事挡在前面,一时半会这仪式还办不成。
雪青青自那日在琼山和元慕不欢而散之后,一连失踪了很长时间,消息传到雪府后,雪府暗中派了许多人寻找,就连大公子雪里空都出动了。最后,终于在朔望城找到了失踪的雪青青,与她一同回来的,还有一个“陌生”男子,这个男子不是元慕,而是和元慕长得极为相似的一个人,除了面容相似,性格方面也相差不多,唯有一点不同,那个男子对雪青青极好,甚至可以说全心爱慕着雪青青。这件事听起来匪夷所思,但却实实在在的发生了。因为元慕和雪青青已经成婚,雪青青又整天与那个男子呆在一起,旁人的劝告都听不进去,为了不影响到王宫和雪府声誉,狐王只好让元慕躲藏起来,不要露面,让狐族百姓都以为他们二人和好如初,恩爱非常。元慕为此每天的心情都郁闷的不行,他姐姐香舞一旁看戏,觉得他是自作自受,并不太愿意管他这点破事。
凤飘雨回来时,狐王拉呱诉苦地跟她说完了此事。凤飘雨只能干笑地把心里的事藏起来,元慕这次算是真正地遇到难事了,该做的能做的,她都已经做了,不想元慕在雪青青犯太岁,总是诸事不顺。后事如何,只能看他们两个人之间的造化了。秦风的伤还没好,她的心思基本上都花在照顾秦风上,旁的事情都是靠后排。
秦风的伤口开始长好了,臭了这么多天,他早想舒舒服服地洗个澡了。凤飘雨试了试水温,很烫,她把药倒进去,搅拌了几下,又把檀香点燃,等秦风洗完澡之后,就可以安安心心地睡个好觉。
“我先出去了,你等水再凉一点,就好好洗个澡,然后再好好睡个觉,明日你可以多睡一会儿,我晚些叫你吃饭。”凤飘雨看着坐在床上的秦风道。床上的被子整齐地就像一块砖头,不过很快就会被弄乱了。秦风似有些意外,走过来道:“我们不是说好了,我的伤好了,就睡在一张床上?”秦风想说的是一起睡,担心凤飘雨误解他的意思,就换了种说法。
凤飘雨微红着脸说:“我今日有事,回来的会比较晚。”
“多晚我都等你。”秦风从身后搂着凤飘雨的腰,声音缠缠绵绵,如果温柔能做成茧子,此刻的秦风一定会牢牢地把凤飘雨装进去。
凤飘雨沉眸吟思片刻道:“可今晚我也不一定回来。”
“你要去哪儿?”秦风一听,急了。
“狐王召我议事,议事完了,她多半会留我共饮酒水,在王宫宿上一宿,我没有借口推辞,自然是不好拂却了她的美意。所以,今晚你还是一个人先睡吧。”凤飘雨拉整秦风的衣裳道。
“那明晚呢?”秦风道。
“明天的事情明天再说。”凤飘雨道。
“凤飘雨,在你心里,我到底是什么位置?”凤飘雨对他的好他看在眼里,凤飘雨曾经对他那些“残忍”的手段,他也记在心里,有时候,他会觉得,凤飘雨对他的喜欢不过是一时兴起,也许很快,她又变成了以前的样子。
看着秦风患得患失的模样,凤飘雨心疼极了,秦风体内的主神印还没解,秦风对她的感情就会一直存疑,想到这里,凤飘雨走了出去,吩咐门外的人给狐王捎了个口信过去。秦风以为她刚才就是打算走了,心情低落,看到她又转身回来,心中又升起一丝喜悦。凤飘雨拉起他的手,走到床边,秦风坐下去,抬着头看着她面容温柔似水,凤飘雨娶下头上的发簪,青丝滑落下来,烛光映照在她脸上,织成一抹红霞,她看着秦风说:“小风,在我心里,不管我们有没有成亲,我都已经是你的妻子,此生只会唯你一人。”凤飘雨微微俯身,“小风,我爱你。”凤飘雨吻上秦风的唇,这是她第一次主动亲吻秦风,手心紧张地蜷起,秦风的手掌覆在凤飘雨腰间,稍一用力,就将凤飘雨带入怀里,他翻身将凤飘雨压在身下,嗜髓入骨地亲吻着凤飘雨的唇,两人的唇瓣深入纠缠了好一会儿,秦风突然抬头气息微乱地看着凤飘雨说:“凤飘雨,我从来就不是什么圣人,在你面前,更不想做一个圣人,但是如果你说‘不要’,我可以随时停下。”
凤飘雨微微一笑,抚上秦风面颊说:“做你想做的事,不要停。”
秦风的身体瞬间被凤飘雨这句话点燃,他一只手扣着凤飘雨的身体,一只手去解自己的衣服,还有凤飘雨的衣服。温柔焚香地度了一夜,两人挥洒大汗,在疲累中睡了过去,凤飘雨比秦风先醒来,身上的疼痛提醒她昨晚发生的一切,看着秦风熟睡的模样,她心里充满甜蜜,他们分分合合这么久,这一次,终于抓紧了彼此。凤飘雨在秦风嘴角印上一吻,然后将秦风放在她腰间的手轻轻拿开,穿好衣服走了出去。秦风这一睡就是三天,凤飘雨一开始担心秦风是出了事,后来猜到这可能是秦风体内的主神印的缘故,秦风的记忆被清婉改了,如今要完全恢复,估计还有几天。凤飘雨推掉了狐王各种理由的邀约,一心一意照看秦风,外面发生的事,只是略有入耳。
雪青青和假元慕各种恩爱的小故事传到元慕耳中,他再也坐不住地找到香舞,让她寻思一个招把假元慕弄走,给他和雪青青单独相处的机会。香舞看好戏看的差不多了,元慕又是她唯一的弟弟,香舞应下此事,找到雪里空,让他把雪青青单独约出来。雪青青平日和雪里空关系最好,雪里空出面,这事就成功了一大半。
约好的地方在苏河镇的楚楼,这家店的主人叫楚楚,就有了这样一个店名。楚楼的一楼台间是每日都有各种不一样的节目,二楼有吃饭的雅间,也有外桌,雪里空订了一个雅间供元慕和雪青青单独相处,他和香舞则在隔壁喝酒聊情。
雪青青推开清风雅间的门,元慕早已在这里候着多时,听到门响,立刻转身过来。雪青青惊讶地睁大眼睛,多日不见,元慕比以前看着沧桑了许多。他梳着整整齐齐的发髻,穿戴整整齐齐的衣服,仍然掩盖不住他脸上的疲惫和伤怀。
“青青。”元慕虚惨地叫了一声。
雪青青仿佛受到触动一样地看着他,这是她第一次听到元慕这样叫她,以前都是连名带姓地叫她的名字。
“雪里空这个王八蛋,竟然敢骗我。”雪青青气呼呼地说。
“你不要怪你大哥,是我拜托他这样做的。”元慕走近一步,雪青青后退一步,不想他靠近自己,雪青青的举动落在元慕眼里,像一把冷箭划伤眼睛。
“为什么要这样做?”雪青青瞪着他,不理解又很生气。
“青青,我知道错了,你回来好不好?”元慕去牵雪青青的手,被她躲开。
“你不喜欢我不是你的错,是我错了,把我的一厢情愿强加给你。”雪青青从前开朗热情的脸上年少明媚,此刻却像是长大了,醒透的目光把元慕看穿。
“不,我没有不喜欢你,我只是不愿意承认罢了。青青,我喜欢你,我以前做了很多伤害你的事,现在我知道错了,以后,我不会再让你伤心,以后,我们好好在一起好吗?”元慕嘴角扯着笑容,他说出这些话,心里却很没底。
雪青青嘲讽地笑道:“小寒说的不错,迟来的深情比草贱。元慕,我这辈子,最开心的事,就是喜欢你,最后悔的事,也是喜欢你。”雪青青收起眼角的泪花,转身朝着门外,“上次的和离书是我一时意气,没有雪府的印戳,算不得数,待我回府,将正式的和离书写好给你,从今以后,我雪青青和你,再无瓜葛。”
“青青。”元慕追着雪青青走了出去,雪青青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元慕几次抓起雪青青的手都被她甩开,隔壁房间的人从屋内走出来,女子叹气地说:“想不到你妹妹倔起来,比我都厉害。迟来的深情比草贱,这句话,我很喜欢。”
男子目光遐思道:“你就不担心你这个弟弟?”
“他自作自受,不吃一点苦头怎么行。”女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