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烈祠这种庄严之地,岂能容一群妖人咋咋呼呼,叨扰先烈的清净,有那个钱,还不如多烧点纸钱,多放点烟花!”
格外理性的朱由校,自然是对宗教没有太大的好感,尤其是如寄生虫一样趴在国家与百姓身上吸血的佛教。
自家皇爷不喜佛教,曹化淳是了解的,不说其它,就皇爷要求户部对寺庙征收田税这一项,就能看出其中的道道。
加上自从皇爷御极后,便停了各大寺庙的赏赐惯例,也能大概明白皇爷不喜欢这群虚伪的秃驴。
现在京城及周边的不少寺庙因被征收田税的问题,与朝廷派去征税的税吏起了不小的冲突,甚至还引发了寺庙和尚鼓动愚民蠢妇来对抗衙署的捕快。
对于这种过激反抗,皇爷与前朝不但没有任何的妥协,反而进行了强势镇压。
好在京畿乃天子重地,这些不老实的和尚与愚民蠢妇,才刚有点苗头,就被各衙署捕快快速镇压。
对于这种等同于造反的行为,不用皇爷发话,各地衙署与刑部,自然不会容忍这种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对抗朝廷的行径,主犯一律夷三族,从犯丈八十并流放归化行都司军前效力。
户部正愁这几年收复的领土太多,找不到太多充实边关的屯民,正好这些刁民解决了一部分他们的烦恼,还不用支付任何安家费,甚至连土地都不用分,还真是十好屯民。
“是,皇爷,奴婢记住了!”曹化淳脸色庄重地回道。
“启奏皇爷,不知大阅当天,哪些官员能有幸陪皇爷站在正阳门箭楼之上,奴婢好提前安排!”曹化淳话音刚落,刘时敏突然出声询问。
大阅虽归御马监,但朝臣之事还是需要司礼监来对接,而他也正好刷一波存在感,表明自己在皇爷与朝臣心中的地位。
朱由校盘算着正阳门箭楼的大小,突然想起来正阳门箭楼可是封闭的碉堡建筑,他可以通过射击孔看到外面的军队与围观的百姓,但下面的军队与百姓却看不到自己的身影。
除此之外,箭楼外还有一圈低矮的围屋,不仅拉远了与军民的距离,还影响了正阳门上的安全。
看来要对正阳门要好好进行一番改造,但箭楼是否要拆除,朱由校有点犹豫不决,至于箭楼甚至是整个正阳门外的围屋,必须要全部清除,要是那些个不法分子躲藏在这些围屋进行偷袭,不仅得不偿失,还会十分的憋屈。
但偌大的京城内,除了朝阳门大街尚算有宽阔的地方举行大阅外,其它地方都是建筑物与狭窄的街道阻挡。
此时虽然有东西长安街,但街面哪是后世宽敞的街道,而且中间还有千步廊的围墙横亘其间。
至于天安门广场,此时是千步廊与朝廷主要文武机构衙门,千步廊中间虽有一处宽敞的小型广场,准确来说是一处过道,容纳两三千人没什么问题,但上万甚至上十万人在此进行大阅,就根本无法施展。
朱由校想起后世民国时期在正阳门箭楼外添加了一圈平台与护栏,这个办法的确是解决了正阳门箭楼外能通人的问题,但却战不了多少人,而且具有不小的安全隐患。
刘时敏见自己皇爷一直没有答复,便大致猜到了正阳门箭楼的问题,便小声地出声询问道:“皇爷, 是否需要奴婢让人将正阳门的箭楼找人拆了?”
真不愧是自己的身边人,朱由校看了眼刘时敏后,轻呼一口气道:“传承了快两百多年的防御工事,哪能说拆就拆!”
“禀皇爷,箭楼被拆掉后,可以再建个更气派的城楼,以后皇爷就不用担心在大阅的时候,外面的军民无法目睹皇爷圣颜的问题了!”刘时敏知道自家皇爷有点舍不得拆除箭楼,便出言进行劝慰。
听刘时敏这样说,朱由校大致同意了他的方案,只是需要确认时间上是否来得及:“现在距离大阅没多长时间了,时间上还来得及吗?除了箭楼,还有正阳门附近的围屋也要拆除!”
刘时敏眼珠转了两圈后答道:“回皇爷,京城最不缺的就是泥瓦匠与苦力,而且拆比建容易,赶下工期的话,应该不用三天就能拆完箭楼和四周的围屋。
至于修建新的城楼,离下次大阅还有一年多点时间,时间上十分的充裕!”
沉吟片刻后,朱由校看向刘时敏道:“嗯,那就如此安排了,既然主要是为了朕大阅所用,那就交给皇家建筑去操弄吧,新城楼不要过于奢华,大气实用就行!”
“是,皇爷,奴婢遵旨!”刘时敏笑着答道,虽然司礼监没什么下属产业,而且这个差事也没什么油水,但做好了却能在皇爷面前大大露脸,这就比什么金银财宝都好。
虽然工程由内官监的皇家建筑主导,但这份美差却是他刘时敏争取来的,不仅能让内官监欠自己一份人情,还能安排自己的干儿子加入赚一份功劳。
至于一旁的曹化淳,对于正阳门城楼改造之事,自然是不会有任何的僭越索取,御马监在这几年已经出够风头了,若还要与司礼监及内官监抢食,那只会遭到他们一同的厌恶与排挤。
得不偿失之事,曹化淳自然不会去做。
“至于你刚才问到关于哪些官员能随朕一同在正阳门城楼上进行大阅,朕思之一二,箭楼平台空间有限,在京正三品以上文武官员随行即可,而其它官员则安排站立在两旁的城楼上!”对于刘时敏之前提到的关于参加大阅官员安排问题,在解决了箭楼阻隔问题后,朱由校才给予了答复。
“奴婢明白了!”刘时敏躬身回道,有了皇爷旨意,那些喜欢挑刺的官员才会闭嘴。
“嗯,朕参加正阳门大阅之事,不可透露出去,对于邀请参加大阅的官员,也不可提前告知朕具体参加大阅的时间与地点,只告诉他们正月初四要参加朝廷大阅即可,会合时间可选在正月初四的上午八点,地点则定在大明门前的棋盘街上!”
保密与自身安全的工作,朱由校自然是任何时候都不会忘记。
“是,皇爷,奴婢记住了!”刘时敏屏气凝神,庄重地回道,自家皇爷如此重视出行安全,自己也必须要高度重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