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一家人快速赶到他房间里,还喊了家庭医生来,才发现原来邢律言对李子过敏,但是吃就完全没问题。
他从小就没吃过李子,因为他母亲不喜欢吃李子,她觉得太酸了,不喜欢这种口味。邢父因为邢母不吃李子,于是邢家里一直没有出现过李子,邢律言也没有尝试过吃李子。
但是邢父邢母吃李子都没有过敏,所以对于邢律言不能碰李子这件事情是完全不知晓。
当时躺在床上的邢律言询问家庭医生明天是否能出门,医生的建议是最好不出,而邢母却强烈要求他不准出门,好好等身体恢复先。
“不行,我和别人有约定的,不能毁约。”小邢律言坚定回答,他深刻的记得有个小姑娘会喂他吃李子,而且他好像还看见这个小姑娘的脖子上好像有些红点子,他要确认她是否也过敏。
“不能出就是不能出,等过几天再去。”邢母也同样坚决地否定了他的想法,“你好好休息,过几天好了就可以去了,不急于一时。”
“那我写一封信,您帮我送给她。”邢律言眼神坚定,即使身体状态不好,他仍然不想毁约。
邢母见他态度坚决,也不想和他争吵起来,便想着随便敷衍一下他:“好,那你写吧。不过我认为这还是当面讲比较好,你信里内容简单一点就行,等你好了再去好好跟别人讲清楚。”
邢母自己心里清楚,其实就算是邢律言写的信有多么的好,她都不会给对方送过去的。一是防止对方回信,让邢律言后续更加休息不好,二是她并不知道对方是什么样子的人,万一并不是好人,那邢律言可遭罪了。
邢律言是她唯一的孩子,她必须在这些小事上面严格把关,做到宁损一千不放一个。
于是她静静地看着邢律言努力支撑起身体,从床头柜里抽出了一张空白干净的纸张,小脸紧绷地捏起笔,寻思着如何给女孩开头。
邢母没有看完,默默地转身出门了。她不会无聊到偷看儿子写的信,这毕竟是私人物品,但她也没有事多到帮他送信,因为她不信任她不了解的陌生人。
后来的邢律言斟酌了好久才写完信后,此时已经是深夜了,他心情轻松却蹑手蹑脚地走进母亲的书房,将信封放在她的书桌上。
防止信封被吹走,他将邢母桌上的一本书压在了信封上面。却又担心邢母没注意,于是第二天在邢母来看他的情况时,他还特地提醒了邢母,让她不要忘记了。
邢母答应的利索,安抚他不要担心,看他放心且答应好好养病后,才点着头离开了他的房间。
后续就是这封信没有送出去,邢母把信收起来了,放在一个他不知道的地方。而邢律言以为信已经送到江澪手上了,好几天像等着母亲捉虫回来的鸟儿一般看着房门和窗外,希望江澪给他的回信能尽快到来。
但是一直没有,他也逐渐没有了一开始的期待,而是有些埋怨江澪,想亲自去问问她是不是身边的朋友太多,把自己给忘记了。
在邢律言养病和期待回信的两天里,江澪也同样在期待他的到来。她第一次遇见邢律言就是在某一天的早上,上学前的她吃完早餐就站在李子树下,边欣赏着这颗硕果累累的大树,边注意着周围有没有对李子眼馋的人。
所以后来的那两天,她都没有在上课铃打响前到教室,而是在路过的陌生人好心提醒:“小姑娘你怎么还不去上学啊?”她才急匆匆在树上贴上一张写着“你来了在上面写个?”的便签,然后拉紧书包就往学校赶过去。
可想而知她被老师惩罚了,但是她还是想着自己来上学了,会不会正好就错过那天的那个男孩子了。
两天放学回到树下,她看了一眼便签,上面只有她的那句话,没有其他新增上去的。
江澪想,他可能是学习太忙了吧,或者忘记了自己也是情有可原的,毕竟他们两个人还没有交换过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