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匆匆而过,五天后……清晨,天刚蒙蒙亮,向阳生产大队还沉浸在一片宁静之中。
薄雾轻绕,偶尔传来几声鸡鸣,打破了这份宁静,却也为这清晨增添了几分生机。
然而,这份宁静很快就被,一阵急促而有力的敲门声打破,声音来自李定国家门口。
“有人在吗?开门……快点开门……”尤氏的声音带着几分焦急与无奈,在清晨的空气中回荡,显得格外刺耳。
她站在门口,双手紧握成拳,不时地跺着脚,似乎是在驱赶清晨的寒意,也像是在宣泄心中的焦虑。
灶房里,郑兰儿正忙碌着准备早餐,炉火上的铁锅咕嘟咕嘟地冒着热气,散发出诱人的香味。
听到门外的敲门声,她不禁皱了皱眉,转头对正在劈柴的李定国说道:“孩他爸,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声音啊?”
李定国停下手中的活计,侧耳倾听了一会儿,眉头紧锁道:“好像有人在敲我们大门,我出去看看,这大清早的……到底是谁在敲门啊?”
说着,他放下斧头,站起身来,准备出门查看。
郑兰儿见状,连忙叮嘱道:“那行,你快去看看吧!敲的这么着急,也许真的有什么急事呢!”
李定国点了点头,披上外套,快步走向大门。刚打开门栓,门外尤氏那张焦急的脸庞便映入眼帘。
尤氏看到李定国,仿佛看到了希望一般,急忙说道:“两个老家伙……跑哪里去了?快点开门。”
李定国看着尤氏,心中虽有不满,但还是尽量保持冷静地问道:“谁啊?这大清早的……有什么事吗?”
尤氏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说道:“是我,尤氏。我把你们的大孙子送回来了,还有……你们的儿子李天翔,我也已经把他下葬了。”
听到尤氏的话,李定国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起来。他冷冷地看着尤氏,质问道:“尤氏?你来做什么?你可别忘了,我们两家可是分家断亲了的,没有任何关系了。”
尤氏闻言,眼眶微红,声音中带着几分哽咽:“我知道我们两家已经分家了,但孩子是无辜的。
我把他送回来,也是希望你们能好好照顾他。至于老宅嘛……我已经卖了,我还年轻,我还要嫁人呢!不能带着这个拖油瓶。”
这时,郑兰儿也闻声走了出来,她站在李定国身旁,冷眼看着尤氏,说道:“什么大孙子?看看在一个户口上吗?你自己生的自己养的。
你忘了在公安局停尸间,你是怎么说我们老两口的?我们已经和李天翔分家断亲了,没有任何关系的……这个孩子我们也不会要。”
尤氏一听这话,顿时急了眼。她指着郑兰儿,大声说道:“你们怎么能这样?他毕竟是你们李家的血脉啊!你们怎么能这么狠心?”
李定国冷哼一声,说道:“狠心?现在你因为想要改嫁,而抛弃他的时候,怎么不说自己狠心?
现在看我们李家日子好过,就想把责任都推给我们?没门!”
尤氏站在李定国家门口,神情坚决而冷漠。她身穿一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衣裳,手里紧紧抱着一个三岁不到的孩子——军军。
军军的小脸上挂着泪痕,眼神中充满了不解与恐惧,他紧紧依偎在尤氏的怀里,仿佛这是她唯一的依靠。
尤氏的声音带着几分决绝与不耐烦,“那我可不管那么多,我娘家来信说,已经把人家都给我看好了。
人家可是殷实人家,在镇上,有稳定的工作和收入,可以接受我这样的寡妇。但是,他们明确说了,不能带孩子过去。”
说到这里,尤氏的目光扫向站在一旁的李定国夫妇,语气中充满了挑衅,“你们两个老家伙,别想用孩子拖住我。”
秦老太是村里出了名的热心肠,她听到尤氏的话,立刻从旁边的院子里走了出来。
她手里还拿着刚摘下的新鲜蔬菜,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尤氏。“我说,尤氏……你这也太狠心了,”
秦老太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与痛心,“这军军可是你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你怎么能舍得丢下他不管?要知道,军军现在也才三岁不到啊,他连话都说不利索,你怎么能这么狠心?”
尤氏冷笑一声,显然对吴老太的话不以为然。她反驳道,“你们懂什么?只要我嫁过去,我就能过上好日子,再也不用在这个穷山沟里吃苦受罪了。
而且还是在镇上呢!那可是个繁华的地方,有吃有喝还有穿。在这守着除了种地还能干什么?一年到头也挣不了几个钱。”
吴老太也闻声而来,她拄着拐杖,步履蹒跚但眼神坚定。她年轻时也曾守寡,独自拉扯大了三个儿子,因此对尤氏的行为格外不能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