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们的话,宋书恒心中的怒火越发浓烈,大步朝沈烨离开的方向追过去。
帐篷里其他人面面相觑,不约而同地摇了摇头。
宋书恒追上沈烨,拦在她前面,大口喘着粗气:“沈烨,你这是在害怕我,害怕我得了第一,故意的!”
“如果你觉得我是在害怕你,那就随你怎么想,我现在没心情去跟你一个一个地解释。”沈烨作势要走。
宋书恒再次阻拦:“你这样不公平,他们没有死,只是发烧,已经解决了,对后面的训练没有任何影响。”
“你坐上我的位置了,再来跟我说公平,不满意,你可以离队。”沈烨神色冷峻:“你的职务本来就已经在解除期间,是你要求回来的,
现在篓子捅下了,想只是赔钱,不可能。”
宋书恒一脚踹翻旁边的箱子:“你是在替顾栖冶报复我!”
“让你冷静或许是个很对的决定。”沈烨不再逗留,大步离开。
宋书恒在原地踢翻了一个一个箱子,之前说的赌注,此刻被沈烨连冒头的机会都不给直接扼杀在摇篮里。
宋书恒感觉自己真是疯了,才会觉得能在沈烨手里得到一丝一毫的偏袒。
她有需要第一个想到的是暮烟,可暮烟都不能在她手里得到偏爱,自己呢,像个小丑一样。
——
下午三点,顾栖冶从病床上悠悠转醒,入眼绿色的帐篷顶让他有些迷茫。
“醒了,你的身体太弱,不适合这里,我会联系人来把你接走。”
听到声音,顾栖冶猛地转头,褐色的双眸浮起一抹紧张,张嘴反驳,嗓音沙哑到了极点:“我不走。”
沈烨双手抱胸,跷着二郎腿靠在椅背上,脸上戴着面巾,双眸间的伤疤被她填平遮盖,此刻冷冷地注视着顾栖冶,语气多了两分不耐烦:“明天下午开始训练,你觉得你现在能站起来吗?”
“我能!”顾栖冶说着,想抬手掀开被子,可身体的无力加上大脑传来的眩晕,使他用不上来一点力气,刚有起来的架势,砰的一声就倒在床上。
双腿更是软得没边。
沈烨嗤笑一声:“你的资料我看过,或许在某方面你很优秀,可行动里,只有某方面没用,所以不好意思,你被淘汰了。”
顾栖冶大脑空白一瞬,迅速让自己恢复理智,挣扎着追问:“你是谁?”
沈烨也不瞒他,淡淡道:“我是本次行动的总指挥官,如果你没被淘汰,我还是你的教官,还有问题吗?”
“那既然是明天下午才训练,那我就有休息的时间,我现在站不起来,你怎么能确定我明天下午就站不起来,教官。”
顾栖冶最后两个字像是在嘲讽,又像是在给我自己找突破口。
沈烨盯着他,目光跟几个月前一样的倔强,只是皮肤黑了,紧了紧拳头,表情不变:“你重度外伤加高烧休克,就算你明天勉强站起来了,也无法完成明天的任何训练。
现在送你走,和明天送你走,结果是一样的。”
顾栖冶重重地咳嗽几声,沉声道:“那既然是一样的,我希望教官明天再下定夺,而不是现在。”
“你是在教我做事?”沈烨脸色微变,很想一拳打过去,看看顾栖冶脑子里装了什么。
顾栖冶:“教官说得有道理,但我有权为自己争取,我现在还没有被淘汰。”
这时荣淮带着护士走进来,沈烨猛地站起身,咬了咬牙,转身一言不发地离开。
荣淮走到顾栖冶身边,扶着他坐起来吃药:“你的身体……”
“荣医生,我记得你在研制一种让人迅速恢复体能的药,可以让人短时间内感知不到病痛,但还没有实验,我做第一个如何?”
荣淮一愣,端水的手一愣,错愕地看着顾栖冶:“我不理解,顾家如今发展得很好,你完全没有必要来这里提升自己,可以循序渐进。”
在知道自家爷爷在教顾栖冶时就很震惊,听到他破格来到克戈绝密行动更是非常讶异,现在他又要宁愿当实验品也要留下,就更加不明白。
顾栖冶不语,只是看着他,意思不言而喻。
荣淮咬了咬牙,错开视线,内心挣扎,再次看向顾栖冶,发现他还在看自己,目光比刚才还坚定,他有些无奈。
第二天下午一点,烈日炎炎,空气吸进肺里都感觉有火在灼烧,偌大的森林被分成六个区域训练,每一个区域一名教官两名医疗队成员,除了沈烨所在的队伍是20人,其他都是十六名学员。
每个区域用字母区分。
A区,艾欣一身咖色作战服,领口微微敞开,露出一枚红色子弹头以及锁骨,容颜被面巾遮挡大半,露在外面的双眸精致又好看,对比昨天的幽绿色美瞳,
今日粉紫色给人一种好相处的错觉。
她双手背在后面,看着面前自己精挑细选的学员,非常满意,抬手跟旁边的人示意后,语调温和,轻声道:“从今天开始呢,你们要忘记自己的名字哦,拿到手的号码牌,就是你们这三年里的名字,
当然中间会有淘汰考核,也有可能会提前离开,不过我还是很希望,你们都能熬到最后,不说第一,前二十进去几个,应该没有问题,没进去也不用气馁哦。”
众人听到她的话,心里都只有一个想法:‘她,貌似很好相处’
b区跟c区的学员却没有A区学员的想法,只感觉自己要完蛋了。
暮烟跟才回来的701分别带领b、c,说的话跟艾欣大差不差,可语气姿态,天差地别。
701皮肤黝黑,穿着深绿色作战服,语气不善:“号码牌就是名字,在这里哪怕是一起训练的队友都不准告诉他们关于自己的任何信息,当然,如果你们关系好,我也不会去管,
我训练的学员,只争第一,都给我打起精神来。”
“你们很幸运,没让指挥官来教,但是,第一的名次我喜欢是我教出来的,号码牌拿到手里就给我刻在脑海里,
不论一起训练的队友还是任何人,都不可以告诉,私底下告诉了,我就当你们没脑子。”暮烟双手插兜看向他们的目光满是讥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