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您终于回来了。”
司祁缓缓睁开眼睛，那些因换心魂而混乱的记忆逐渐变得清晰明朗起来。
“他现在在哪儿？”司祁问小黑。
天道突然发难，必然是发现了两人换心魂的事情。
他被天雷劈得重归混沌之中，还要多亏封无戚最后用小黑将自己的心魂给了他。
他成为了天神，天道不可杀死。
可成为天魔的封无戚就危险了。
小黑面色凝重：“主人，您现在还未完全恢复，如果过去的话会非常危险。”
司祁再次重复一遍：“他在哪儿？”
小黑无法忤逆他，只得带他去找封无戚。
......
一道道紫色天雷降下，轰隆隆的响声连绵不绝，大地被劈出一个又一个深不见底的巨坑。
“大人，您的力量在飞速流失。”
小呆用自己的身体护着封无戚，此时的它哪里还是那个可爱呆萌的小海獭。
他化为人形，生出一对金色双翼，头顶金色独角，手持巨剑，浑身散发出耀眼夺目的光辉。
一股威严高贵的气势从他身上释放出来，在他周围凝聚成一团金色的光晕。
金色屏障笼罩在两人周身，随着封无戚力量的流逝，屏障的光芒也在迅速减弱。
“我要坚持不住了。”小呆艰难开口。
随着一声惊雷落下，岌岌可危的金色屏障瞬间破裂。
紧接着，充斥着毁天灭地之能的滔天巨力再次落下。
小呆张开双翼，尽管只是螳臂当车，但他还是下意识地用自己的身体护住封无戚。
“别白费力气了。”
封无戚起身，用力推开小呆，将他推得远了些。
天道只想除掉他而已，没必要再拉上小呆。
司祁还挺喜欢这小家伙的，他没办法留下，让小家伙陪司祁倒也好。
天魔诞生，天道不容。
在司祁从混沌诞生开始，就已经上了天道的死亡名单。
司祁刚诞生，羽翼未丰，根本无法与天道抗衡。
是他与天道交易，他成为天神，掌管神界维护天道，以此来换司祁的命。
既是交易，也是威胁。
是他用万千位面做的交易。
他给出天道承诺，只要司祁被心魔左右，他就会亲自出手。
在那段时间，他看着司祁吸取人类的恶念欲望，变得越来越强大。
司祁终于强大到可与天道抗衡，可他的心魔也日益增强。
天魔若失控，将会是万千位面的末日。
他没办法真让万千位面陪葬，也不愿看到司祁彻底被心魔操控失去自我。
所以，他一早就想到跟司祁换心魂，早就做好身死魂灭的准备。
这些时光是他偷来的，他已经很满足了。
封无戚缓缓闭上双眼，迎接迟来的死亡。
天雷骤降，劈向他的身体，瞬间黑烟弥漫，大地化为一片焦土。
封无戚感觉到身体传来阵阵疼痛感，艰难的睁开眼睛，却看见了头顶那一道道银黑色闪电。
“这是......”
封无戚仰头看向闪电之中那道熟悉的身影。
“你不该来这里。”封无戚眼中带着不舍和留恋，还有决绝。
司祁回身捉来封无戚，不由分说狠狠咬了上去。
该死的，他竟然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
“别、唔——别闹，天道看着呢。”
封无戚轻轻揉着司祁脑袋，安抚焦躁的小家伙。
司祁反抓住封无戚的手，眼中闪过一抹异色。
封无戚刚察觉到异样，就要甩开他的手。
可为时已晚。
两人的手交错在一起，混沌之力在两人的身体里流转开来。
封无戚立马意识到了什么，脸色骤变。
“小祁，放手！”
司祁听若罔闻，紧紧抓着他的手，引出封无戚体内混沌之力渡到自己身上。
同时，那被换的心魂也一点点回到他的身体之中。
“小祁，心魔早已今非昔比，你控制不了的，听话快放手。”
司祁眼中血色晕染，隐隐有邪气萦绕。
换过一次的心魂，此刻再换倒是没当初那般痛苦。
司祁双眸赤红，仰头望向天道：
“他的一丝心魂在我体内，我便可压制心魔。
今日他若死，到那时你守护的秩序也将彻底不复存在。”
静默片刻，天道给出它的回答：
“秩序不容破坏。”
司祁唇角扬起，深沉又带着几分邪气：
“我的力量足以颠覆一切秩序和规则，混沌不灭，天魔不死！
天道在我眼中，什么都不是！”
天道：“狂妄！”
天道之音未落，天际猛然裂开一道巨大的口子，漆黑如墨的虚空裂缝中，雷霆万钧，电闪雷鸣。
司祁身形未动，只是双眸更加幽深，嘴角那抹邪笑愈发张扬。
他的周身环绕起一圈圈无形的波动，那是他混沌之力沸腾的前兆。
“既然天道不容，我便以这混沌之力，重塑天地！”
司祁双手缓缓抬起。
瞬间，天地间涌动起一股前所未有的能量风暴。
狂风呼啸，飞沙走石，大地开始震颤。
天空中，乌云密布，雷光闪烁，形成一张巨大的天网。
司祁身形一闪，化作一道流光，穿梭于雷霆之间。
每一次触碰，都将雷霆之力吸收，转化为自己更加强大的力量。
司祁周身黑气缭绕，身体在这一刻分解成了无数黑影，每一个黑影都蕴含着毁灭性的力量，向四周扩散。
数道黑影与那天网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天网被撕裂，雷霆被吞噬，天地间涌动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压力。
“你若好好做事，我还能容你，可你偏偏眼瞎心盲，还虚伪至极。
只因你是天道，你的所作所为便可冠冕堂皇地被赋予正义？
我是天魔，便就是邪恶？！
你我若都不复存在，没有气运加身的天选之子，没有注定悲剧的反派，正邪是不是就能重新定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