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填补蓄力时间少，输出倍率低的伤害缺失，钟离选择用气劲硬推输出。
一次月临仙，消耗气劲40点，之后的溅射伤害，又消耗气劲100点，累积消耗140点气劲，平均击杀荆棘鸟15万。
算上后续可能出现的波动，平均每点气劲大约对应1000只鸟。80万气劲，就对应着——8亿荆棘鸟。
不够让钟离的悟道机缘变成1，但绝不算少了。
更何况8亿，其实，应该，或许，已经是奢求。
钟离在天上匀速飞行的时候，也曾分神，看向漏斗最深处。
他可不敢忘，那里有一只圆球怪。
他虽然不知道怪的信息（没敢看面板），但却知道，去到里面，没有好果子吃。
他为何之前惜气，现在不惜？
是之前竞争对手不在眼前，感觉不到压力？
当然不是！
而是之前，钟离用千秋雪挡鸟的仇恨，成功了，特别成功，
这一次，他再接再厉，用她探路。
千秋雪每秒4000怪，钟离每秒15万怪，超过37倍的绝对优势，足够保证钟离轻松达成这一目标。
“不好意思手快了，没注意到你在。”
千秋雪看旁边空出的一大片地，知道钟离是刷怪刷过来的，不是突然冲来碰瓷，于是微微摇头，表示无碍。
相反，她觉得钟离还挺有礼貌，怪是他引来的，她来这刷，多少有点蹭热度的意思。
钟离转身，向着远方走，两人相安无事。
一会儿后，钟离又过来了：
“抱歉，没掌控好节奏，又打到你这边了，你没事吧。”
千秋雪又摇了摇头。
在新手村里，三个女生想要而不可得的道歉，此刻却对千秋雪疯狂放送。
倒不是钟离看碟下菜，觉得千秋雪多强，多美，多可爱。
只是他现在需要利用对方，也就不介意对对方卖一个好。
但凡所益，俱有所出。
钟离的算计，就是千秋雪收这几声歉应付的代价。
之后，钟离依然在不断刷怪，也总因为一些小的摩擦碰撞不断道歉，千秋雪总是不发一言地原谅。
只是千秋雪前方无怪，旁边有人，因此不断地，不自觉地去到墙边缘4米位置。
钟离的手突然稳了，刀突然准了，他再也不跟千秋雪产生任何冲突。
千秋雪的年纪虽然不小，但一直住在山上，性格相对单纯，不知道人间险恶套路多。
整个过程，她一直没有觉得钟离有什么不对。
她也始终没发现，在她不顺着墙走时，钟离的效率总是特别的高，总会快速赶过来，当她顺着墙走时，钟离的速度又会悄然慢下来（通过控制劈砍蓄力时间控制效率的同时，尽可能减少月临仙的气劲输出）。
通过这样潜移默化的动态调节，千秋雪一直被锁在最边缘，没有再走错走偏。
而钟离，则一直保持在她后方两三米的地方，不断移动。
时间，在不断的击杀中，悄然过去。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三个小时，四个小时……
两人有碰撞，但更有和谐地，不断清理野怪，不断向前。
庞然大山，越来越空，越来越少。
钟离看向黑色光墙最深处，距离自己已经只剩最后数公里。
更里面，更深处，山越来越高，鸟密度越来越密，存量越来越大。
但钟离看向气劲，即便在后期，自己不断调整自己的输出节奏，气劲的消耗却始终在那里，已经所剩无几。
钟离不得已，换了比之前用30点气劲叠千花酿更吝啬的一招。
站在原地，换骨刀，【地养·传世王玺】等杀暗夜魔主boSS所用的套装，不花气劲，只蓄150秒时间战诀-杀千刀。
蓄力完成后，钟离来到跟千秋雪持平的深处，挥刀。
两份刀光，相继闪烁。
方圆18米的黑暗，顿时被绚丽的白光填满。
“唰唰唰！”
“唰唰唰！”
-600！
-600！……
-700！（霸道强制伤害）
-700！（霸道强制伤害）……
【恭喜历练者造成1000点伤害，成功击杀荆棘鸟（32级），获得64阅历。】*133,5438。
一次戮杀133万，看起来很多，但平均下去，每秒单伤不足1万。
跟千秋雪的输出差距，只有2倍了。
果然，没气劲，就像上世纪没钱一样，总让人失胆气。
钟离深吸口气，望向千秋雪，经过数个小时的奋战，她的攻击依然凌厉，没有丝毫疲惫的迹象。
只是很明显，随着钟离气劲的减少，输出能力的削弱，最边缘的4米，已经不够她杀了。
好在，之前数个小时的规律前进，已经让她习惯了靠着边杀进去，她没有向外扩散一步，只是在茫茫鸟群中，依然以黑墙为指引，不断向前。
她渐渐跟钟离拉开了距离，还在不断拉开距离。
钟离由衷的希望她能一直保持这个状态，兑现她在自己这里的最大价值。
当然，只期待别人的表现并不符合钟离的价值观，他继续蓄力，继续刷怪。
只是钟离杀千刀蓄力时间过长，他的空闲时间更多，他对千秋雪的限制更少，关注千秋雪的时间更多了。
千秋雪的脸，依然平静冷淡，对此不屑一顾。
但这只是她角色的表现。
千秋雪每秒刷四五千魔怪，获得的阅历高达二三十万，获得的练功次数高达两三百次，她的意识，也早已经被拉进叠满练功次数的练功空间之中。
千秋雪的神色，也藏在空间里。
她本不在意注目。
她性格清冷模样出尘，在山里，宗门中，游戏内，见多了旁人的注目，对此已经习以为常。
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尤其是她多次回头，经常能看到钟离注视她的眼睛。
虽然钟离的眼睛是空洞的，表情呆滞的（钟离意识也在练功空间里，一直没有出来，外在也是角色的初始模样），但她知道，钟离的内心，或许跟这样的表情恰好相反（她的脑补和联想）。
他对她，似乎有一种特别的关注和喜欢，她不想在意，回头关注钟离的频率，也少了许多。
但她的心里，却不自觉想着钟离这一路的表现。
跟他在网上的名声极差相反。
她发现他有礼貌，有实力，有创造力，虽然他用气技巧，是拙劣了一点，关注她的目光，是卑微了一些。
但那也只是因为他从来没有接触过练气，也从来没有接触过她。
他人，似乎还不错。
千秋雪一边这样想着，一边不断前进着。
直到千秋雪深入终点500米，鸟群山堆深处，突然一动。
一个黑色长锥，突然从鸟堆山中刺出，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响叮当之势，在千秋雪完全没有反应过来之前，杀到千秋雪面前。
千秋雪完全来不及反应，就被一刺身亡。
钟离平静地收回注视的目光。
原来，那里，就是那怪的警戒线。
钟离有底了。
输出更稳定了。
现在，没有竞争对手，可以慢慢刷，好好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