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奇渡恶一直守在钟离应该出来的地方。
等了一分钟，五分钟，十分钟，二十分钟，三十分钟。
却始终没有等到钟离出来。
渡恶面临着艰难选择，暂时放弃杀人，还是暂时放弃闯迷雾？
他在选择中纠结了一会儿，恶狠狠看向周围，懒得看两恶相争的热闹，各做各事的路人们：
“你们真的确定丧钟是从这个方向进去的？”
路人们本来敢肯定，但现在不太敢肯定了。
“应该，大概，可能是吧？”
“应该？大概？可能？”渡恶现在本来就是混战状态，直接抽刀就向回话那人砍去。
回话那人哪想过，自己不过随口回答一句话，就要被砍。
-570！
-570！
-570……
他死了，死得特别的冤。
渡恶看向周围震惊的众人，又问：
“你们知道丧钟在哪吗？”
路人不知道丧钟在哪，只知道自己应该更远离那个莫名其妙的疯子一些。
他们连忙后撤几步，给渡恶留下更多的活动空间。
渡恶气抬头看向迷雾，白茫茫一片，看看四周，空荡荡无人。
他无能狂怒，不断对着空气挥舞着武器，掩饰他难做选择的心。
“唰！唰！唰！当！当！”
-320！
-320！
渡恶的最后两刀，打到了突然出来的钟离，将钟离打了个措手不及，造成了640点伤害。
但不巧，钟离现在，身上还残留着最后两成四相功附加的力量。
-2510！
-2510！
妖仆反噬两次，渡恶死了。
他死得，像他之前杀的人一样茫然。
什么情况？
周围众人看向钟离，头上也不知觉冒出问号。
什么情况？
钟离看向化成飞灰的渡恶，同样有点茫然。
什么情况？
他，还没从第64次幻境里，跟接近完全体现实老头席云渡对拼的战斗中，反应过来。
席云渡的战斗经验比之前丰富太多太多，他在钟离使用【天初·四相功】的第一时间，便察觉到钟离身上的能量暴动，而后愣是将自己已经蓄势待发的招式停下。
没有受钟离妖仆反伤伤害。
他的实力分明增加了64倍，却在这种情况下，只招架，不出击。
两人都没有受到哪怕一点点伤害。
钟离没有因为平衡而放松警惕，四相功交替附加力量和体力，保持属性优势。
直到最后。
【地养·永续之卵】里储存的气劲，又一次被耗空了。
钟离的状态断档，方才被席云渡抓住机会一刀枭首。
然后出来，又被渡恶连砍两刀。
好在，自己没死，对方死了。
钟离也就不再计较渡恶的所作所为。
他打开坐骑面板，将九只玄鸟的状态从自由，更换成召回。
“嘤嘤！”
“嘤嘤！”
没一会儿，九只青翼玄鸟就从天上飞下来，落到钟离面前。
钟离一屁股落在其中一只玄鸟身上。
“向东出发。”
他，要去刷怪，用野怪的血，激活炼血壶的伟力。
围观群众，本来因为等待渐渐对两恶争锋没了兴趣，却因为渡恶的霸道恶行，看到了两恶争锋的场面。
“同为四大恶人，差距怎么这么大？我刚准备眨眼呢，丑奇人没了？”
“可能我们这里有人给雄屠通风报信，先躁渡恶心，耗渡恶意，然后突然出现，反戈一击，才达成这么干脆的战果。”
“谁那么无聊，给雄屠报信？”
“谁知道呢？不过之前从雄屠手中获得信息费的人都有嫌疑，毕竟他们都靠着舔，占过便宜。”
“你的分析不无道理，我帮你们先排除一个人——我没报信。”
“我也没报信。”
“我更没有报信，你们知道的……”
众人看向玩眼力游戏，因说话太慢而被留在最后的淘汰赛。
“更不是我……”
淘汰者无奈发表淘汰感言。
但众人已经用脚完成了投票。
他们，离对方远了一些。
“好好的擂台赛，结果被阴谋阴了，我为渡恶感到不值。”
“我也为渡恶感到不值。”
又一轮眼力见游戏开始了，又一个人说话太慢，被留到最后。
“你怎么不说话？不会跟钟离是一伙的吧？”
“……”
“我跟渡恶之前随手杀的路人甲是一伙的，你们不觉得路人甲更不值吗？他有何辜？”
“有时候距离本身就是错，他距离天堂太远，距离渡恶太近。那可是四大恶人之一啊，敢靠那么近，他不死谁死？”
“……”
……
在飞来迷雾河谷的时候，钟离在俯视的角度，曾发现一个特别适合【天极·花千树】发挥的野怪点。
因此，顺便在那里扔下了一枚树种。
现在赶过去，正好等到花树长成，可以收获。
届时，大量杀伤造成大量血，也不知道能不能激活炼血壶。
最好能，不然，钟离就要像上次一样付10金币见面费，找铁匠铺铺主任剑问询了。
虽然耗钱不多，但是麻烦。
没过多久，钟离来到目的地。
一座光秃秃的石岩山上。
山下，【鹿角牛（46级）】因仇恨吸引，密密麻麻地聚集在山脚，不断向山上冲锋。
可惜，山太陡了。
怪虽多，却缺少配合，终究没能冲上山。
钟离站在山顶上，初长成的艳丽花树前，看着下方密密麻麻的怪物，嘴角微微扬起。
他伸手触碰花树花树树干，1000片花瓣，便同时从花树上脱落。
分别朝着怪物密集的地方，席卷而去。
“嘭！”
“嘭！”
“嘭！”
“嘭！”
“嘭！”……
烟尘滚滚里，鹿角牛化成阅历：
【恭喜历练者造成4200点伤害，成功击杀鹿角牛（46级），获得46阅历。】*50,8938。
可惜鹿角牛体积太大了，就算再挤成一团，每平米内也放不下几只牛。
这不，钟离输出1000次方圆9米的群伤，最后也就杀了不到51万怪，只得到2850万阅历，次练功次数，连悟道机缘兑换面板都无法激发出来。
主界，确实不适合刷阅历。
好在，因为卡怪用花树，怪刷起来简单，相当于白捡，还有满地的材料可以捡。
更重要的是，【天生·炼血壶】周边，重新充满了浓密的血雾，壶体也开始旋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