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树知道自己的运气一直很烂,但她又经常面对这种需要赌一把的情况,这种时候她把一切交给直觉。认真对待人生,但偶尔也需要那种大不了我就上吊的态度。
她决定相信魔杖。“我本就是为寻求力量而来。”秋树回答“我想变得更强,保护我的伙伴们,如果可以我想在这两年间留在这里学习魔法。你们希望回到家人身边,我也不会插手你们的决定。”
“当然没问题,我亲爱的小姐,两年时间虽然不能学完所有东西,但我们会竭尽全力帮助你的。塞拉汾娜充沛的魔素也能维持你的精力,就算在这两年内不眠不休也没有问题。也谢谢你理解我们想要回到家人身边的愿望。”魔杖的语气里似乎带着一丝解脱之意。
“那个,关于时间我还有个问题。”秋树习惯性举手“既然塞拉汾娜在特殊空间里那塞拉汾娜的时间轴应该也是一条特殊的时间轴吧?那么,如果我能回到过去,在时间快到时动用时间能力回到过去把没学完的东西学完应该也是可以的吧?”
魔杖思考了一下,给出答案“理论上可行,但对你来说可是个考验,见到不同时间段的自己你对自我的认知不会被干扰吗?”
秋树眨了眨眼“不会,我提出来是害怕吓到你们......既然可以那就没有问题了。”
“在外面的世界最好少这么做,在一个时间段上反复回到过去说不定就会被时间惩罚,被随意丢到某个时间段。”魔杖提醒道,他示意秋树跟上他,再次用魔力创造了个平台,带着秋树飞向最下层。
“塞拉汾娜的每本书里都有一位书精灵,每个精灵都保存着一种魔法,光点们交流时你察觉到了他们使用的魔素,还能很快学会用魔素倾听,说明你对魔素以及魔素流动的感知非常优秀,因此,相比于教导,不如不断战斗能更有效帮助你学习那些魔法。不断使用魔力,让自身储存的魔素一次次跨越极限就是深度开发魔力的一种办法,虽然过程有些难熬,但绝对高效可靠。”
“也就是说我要从最下层打到最上层。”秋树向周围看了一圈,这么多书精灵如果她只有两年时间一定没办法跟每个书精灵都战斗一遍。
魔杖飘向最近的一个书架,书架上有一个羽毛笔的图案“有这种图案的书架上放的就是普通的书,并不是书精灵,请不要搞错了。当然,如果有空,最好还是看看。”
秋树点头,紧接着又提出一个问题,她召唤出身体里的钥匙“这个钥匙里好像封存着什么法则之力吧?也是诺克特娜留下的东西,我用不到,还是还给你们吧。”
“它不仅仅是包含了法则之力的钥匙,据诺克特娜所言,它还是开启兵器的钥匙。”魔杖并不打算拿走钥匙。
“话说法则之力到底是什么?”
“嗯......其实没有听起来那么厉害,它是诺克特娜对世界的理解。你从什么角度看待世界,你认为世界由什么组成,就能创造出怎样的‘法则’,如果你想,你也可以创造自己的‘法则’。”
秋树看了看手里的钥匙“那不就相当于‘我眼中的世界’吗?为什么被叫做法则之力?明明是从自己的角度剖析世界吧?虽然也算是概念性的力量......但法则应该是世界自己提出来的吧?”
“只是个名字而已,谁让魔法师是群过度自由的家伙呢,他们取什么名字都不例外,我一开始的名字还叫‘闪耀着智慧光芒的魔杖’呢,还好她最后还是给我换了个名字叫艾尔德瑞克。”
秋树莫名觉得自己也被骂了,在魔杖提到名字时她才想起自己好像还没有做过自我介绍,她立马端正站好“您好,艾尔德瑞克先生,我的名字是秋树。”
魔杖轻笑一声,轻柔的魔力揉了揉秋树的脑袋“那么,年轻的魔法师,你还有什么疑问吗?”
“还有最后一件事。”秋树拿出封存着魔力的黑色石头“这种石头是其他人在辛特拉发现的,里面封存的魔力......应该是诺克特娜的吧?”
魔杖用魔力接过那种黑色石头仔细检查起来,他思考了一会儿才给出答案“这确实是诺克特娜的力量。她曾经说起过她将一些魔力交给了被称为‘文明记录者’的朋友,好像那位‘文明记录者’因为缺少能源变成了这种黑色石头。抱歉,我只知道这些了。”
缺少能源这个说法让秋树想到了机械,魔杖只知道这么多她也不打算继续追问。不纠结这点,她立刻投身于自己的修炼中。
塞拉汾娜的每个书精灵都掌管着一种魔法,他们掌握的并非魔咒,而是一种魔素流动的方式,魔咒作为一种辅助手段,可以帮助魔法师更好地调节体内的魔素流动,但魔咒并非关键。
这也是秋树在魔法之塔修炼期间重新认识到的,秋某人松了口气,还好,还好,也就是说自己在使用魔法时念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并不是中二病,是为了更好地释放魔法。
与书精灵战斗,感受魔素流动,掌握新魔法,反思问题,在掌握的魔法上进行改进,魔力突破,偶尔和魔杖交流魔法,再找下一个书精灵战斗。
秋树像个机器一般不断重复这个过程,塞拉汾娜里充沛的魔素让她几乎不需要休息和进食,她似乎在一直不停地战斗,战斗。虽然一直专注于研究魔法,但她体内的霸气似乎也有了些进步,之前被体内魔力限制的霸气随着魔法的修炼也有了新的突破。
直到她几乎与大半个塞拉汾娜的书精灵都打过一遍后,魔杖离开顶层植物园来到她身边。
“已经到时间了吗?”秋树顶着被雷电电得焦黑卷曲的头发来到魔杖身边。
“还有两个月,我知道你不用花很长时间赶路,但考虑到你离开后还想回到两年前,我就提前来找你了。”魔杖轻轻一挥,把秋树可怜兮兮的头发恢复原样“先跟我来吧,看看你能不能觉醒什么精灵再执行你回溯时光的计划。”
魔杖带着秋树走向植物园深处,植物园里满是摇曳的绿植和形态各异的花朵,甜美的香气沁人心脾仿佛能驱散所有痛苦与不安,秋树没想到顶层植物园会这么大,水声越来越大了,他们似乎正向着瀑布那里走去。
“这是......”秋树看着面前充满魔力的小型瀑布完全无法相信这会是室内的景观,她甚至无法看清瀑布的水是从何而来。
“这里是精灵瀑布,去吧,站到瀑布下,接受精灵之力的洗礼吧,它会帮助你召唤出寄存于体内的精灵。”魔杖解释道。
秋树按照魔杖的指点来到瀑布之下,她感觉流过她身体的不是水而是某种力量,这些力量流进她体内,她能感觉到这股力量在她体内流淌,她觉得腹部的伤痕处有些热,这股热流自诞生后流过她的四肢百骸,最终像是找到了满意的住处一般停留在她脖子后面。脖子后有些痒,似乎正长出什么东西。
“吼!”
巨大的叫声使秋树睁开双眼,她眼前是一个巨大的黑色怪物。
大小不一的结晶组成了这个怪物,黑色的结晶在怪物身前凝聚成一对闪着金属光泽的巨大爪子,让人看了就忍不住颤抖。令人称奇的是,这个怪物并没有腿,黑色晶体组成的尾部似乎带有某种神秘的力量,使它能够悬浮在空中。
它巨大而扭曲的身躯由黑色结晶构成,身躯上还有着几处凸起,结晶并非杂乱无章地生长,交错的结晶呈现出一种别样的规律和美感。怪物的眼睛被两团燃烧的绿色火焰所替代,这火焰仿佛来自死亡深处,冰冷刺骨还带着无尽的恶意。
“吼!”巨大的怪物嘶吼了一声,撒娇般蹭了蹭秋树,就像小狗一样,秋树不着调地想着。
哪个好人家小狗有五米多高啊!
“还真是个不得了的家伙。”魔杖如此评价,他看向秋树“你的身体似乎曾被死亡留下了痕迹,它就是从中所诞生的。”
“死亡里诞生的......怪物吗?”秋树觉得自己召唤出来的这玩意怎么看都跟精灵二字不沾边,这过分硬核的外表明明更适合怪物这样的评价。她带着自己召唤出的怪物一起上岸,发现自己和怪物身上没有沾到一滴水。
魔杖挥舞一下,变出一面特殊的镜子“你似乎发生了某种变化。”
秋树凑过去,在魔杖的提示下发现自己的脖子后面多了一道由黑色结晶组成的骨骼般的痕迹,黑色的痕迹沿着脊椎向下延伸,她沿着痕迹向下摸去,发现这道痕迹一直延续到尾椎附近。
她恍然明白身体里的那个怪物就是从这里出来的,就像是带着脊椎突破皮肉的束缚破土而出。
“给它取个名字吧。”魔杖看着那个怪物向她提议。
“名字吗......”秋树摸了摸眼前这个还在蹭她的怪物,摸起来并不扎手,还有些冰凉凉的。
“那就叫......Gt Four(Gt4)吧。”秋树突然蹦出了这么个名字,虽然是直觉给她提供的名字,但似乎还不错。
“你可以尝试与精灵一起战斗,这样也能帮助它成长。”魔杖提议。
“什么人都能觉醒精灵吗?我记得觉醒元素精灵的几率应该更大吧?”秋树询问。
“也不算是每个人都能觉醒吧,要看对元素的感知,况且大多数人都只能觉醒一种元素的精灵,要是觉醒多元素精灵那可真是这方面的天才了,说不定会成为了不起的精灵师。塞拉汾娜有一些关于精灵的记载,但我们掌握的并不多。”
魔杖回答了秋树的问题,随后提出了新的疑问“你要怎么穿越回过去?”
“Zafkiel(刻刻帝)!”秋树抬手,召唤出巨大的钟形天使,表盘上飞出一股力量钻进秋树手中的短枪,她将短枪对准自己,毫不犹豫地扣动扳机“Yud·bet(十二之弹)!”
枪声响起,眼前的场景迅速后退,她回到了两年前刚开始修炼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