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她看不起沈元棠,是她压根就不敢!
在东川的时候,她有人护着。回到京城,她同样有人护着,她经历过什么?
沈元棠那点心思,在沈元馨看来,压根不够看。
无视沈元棠漆黑的脸,沈元馨快步前往正厅。
之前跟现在可不一样了,她可不想自己的婚事再随随便便允诺出去。
……
上次西南事发,延误了许多政务的推行,就不如女子武举科举。
没有沈斓曦压阵,朝廷百官无人敢推行。
这次沈斓曦趁着登基之初,以泽披天下的名义,招揽贤能,重提女子科举。
“诸位爱卿,可有异议?”
“如有异议,尽管讲来,朕愿与诸位爱卿有商有量!”
谁敢商量?
上次言官的死,到现在还是悬案呢。
车明远带头:“陛下,臣赞同。”
刘明新:“老臣赞同!”
梅南华:“老臣也赞同!”
吴彦之:“臣,也赞同!”
头部三大众臣,全部点头,余下百官只有应和的份。
沈斓曦笑道:“我朝堂上下一心,在朕与边关携手下,必定能开辟明朗盛世!”
百官一个个都被高高的架着,有人强颜欢笑,有人神态轻松,有人心思多变。
待退朝以后,沈斓曦邀上老太爷,以及三五近臣,到民间微服。
早朝过后,女子参与文举武举的消息,已经迅速在民间传开。
她这次出宫,就是想看看民间对此事的反应。
“女子真的能考取功名吗?”
“考取功名以后,会当官吗?”
“女子哪儿能做官,简直无稽之谈。”
“就算是让女子考科举,她们也敌不过男子。简直就是瞎耽误时间。”
“难喽,估计没有几个报名的女子。咱们京城还好,能让女子上学,其他地方的女子低贱如草,饭都不配吃饱,他们家中哪儿舍得出钱让她们上学堂。”
“很多地方女子稍微大一点,就要帮着家中干活。就算是有不要钱的学堂,他们也不会让女子去的。”
“咱们京城风气开放,女子的地位因为陛下水涨船高,其他地方可不一样。”
“咱们陛下是个好人,但是她想要让天下女子都明理开智,难!”
沈斓曦等人坐在茶摊上,把这些人的每一言,都听进耳朵里。
若华先生跟季修然并肩走来了。
两人看到沈斓曦一行,也是意外,刚想行礼,就被沈斓曦拦住。
“不必多礼,坐下喝茶!”
季修然拘谨道:“陛下怎么会现身民间,可有护卫?”
沈斓曦笑道:“管理好一个大家,首先就是要多听家里人的意见,知道他们心中所想。”
季修然恍然大悟一般,直言:“我跟若华先生也是想听听这些声音。”
若华先生笑道:“京城无一人反对此事,还纷纷赞扬此举开明。”
正是中午放学的时间,不少成群结队的女童女子在街上穿梭。
她们或是背着书包,或是手上拿着笔墨,与男子并行。要是放到以前,家中规矩多的女子出行,要么戴帐帽,要么索性就在家中不出门。
相比起以前,现在变化巨大。
季修然:“书院很多女子已经报名参加科举,只有少数几个犹豫的,依照臣看,她们家里不出两日也会陪同她们一起报名。”
沈斓曦点头,笑着问道:“季大人家中的女儿可有报名?”
季修然一愣,随即不好意思道:“报名了,臣家中的女儿是第一个报名的。”
沈斓曦:“朕听闻季大人家中的女儿在京城颇有才名,是京城百姓公认的才女。“
“还有刘大人、吴大人以及老太师家中的女娘,个个都堪比状元之才!”
状元之才虽然有些过了,但是许多做家长的都喜欢听。
“过了过了,陛下,小女脾气太过耿直,每日里抱着大周律研读,真的快愁死老臣了。”刘明新话是这么说,脸上却带着笑,一副宠溺女儿的样子。
季修然:“小女也是,她们最喜欢的也是大周律,尤其是对纳妾税这块,每日里都要研读几次。”
沈斓曦大方赞扬道:“她们若是能入朝为官,必定为我大周刑律添砖加瓦。”
有人苦笑,有人若有所思。
女子能在宫中做官起居女官,已经算是顶天了。
刑律这样的事,都是男子做的。那些条条框框,弯弯绕绕的律法,几十万条,所有律书加一起,有一个房子那么多。
女子神思纤细,不如男子海量能容纳,让她们背诵那么多律条,简直比登天还难。
再有接触刑律的必须是心狠的人,只有男子才心硬如铁,女子只会妇人之仁,到时候重判变轻判,岂不是搅乱了大周朝纲。
沈斓曦把他们每一人的反应都看在眼里,回去以后,立即召集智囊议论事,待敲定商议好以后,在第二日早朝上当众宣布。
“朕决定设置刑律司,入刑律司的官员,必须身有功名,且熟读大周律法。”
“刑律司的主要责任就是修订律法漏洞,若是有不能裁决的案子,也可交由刑律司办理。”
“刑律司要对刑部跟大理寺审理的卷宗,做最后的整理,若有疑问提出。”
最后才是重点
“刑律司归朕直属统辖,如有冤假错案,可直达天听。”
百官们烟波流转,有些弄不明白帝王的意图?
难不成陛下要学习前朝,培植亲信,监察百官?
不少官员开始周身发寒,退朝以后,立即叫来门生再三敲打。
“把以前做过的事,尾巴都扫干净,绝对不能让人抓住把柄!”
“是!”
女子科举沸沸扬扬的时候,沈斓曦再次接到津门密信。
“周如渊与王相宜成亲了。”
“陛下,机会到了!”
沈斓曦冷笑一声,道:“明日快报头版,就写周如渊为了得到津门的势力,娶二嫁蛇蝎女。”
车明远听见如此耸动的表情,大为震惊。
“陛下,真要这么写啊?”
他们可是朝廷督办的快报,是正经快报,不是小作坊里用来揽客印刷的勾栏艳事。
“对,就这么写。周如渊都这么办了,咱们又没有说假话!”
这倒是!
只是那王相宜,在京城的时候风评就不好,在津门更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