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说认识你!”陈雨厉声道:
“还有一个人的名字你也很熟悉吧,是张健林。
由于管仲林是个目光短浅,胸无点墨之人,所以他在我们的强烈攻势下道出了一切真相。
而他恰好是张健林的表弟,他是被张健林用两万元收买后,才做出了丧心病狂,用车撞死我母亲的行径。
张健林答应管仲林,事成后会保他们一家大小退隐山林,并许以丰厚的利润作为回报……”
“你胡说!”陈彦恩像一个疯婆子,再也没有起初对陈雨的尊称和尊敬了。
此时的她面目狰狞,像一个女鬼在世,她吐着长舌,眼中喷着怒火,似要把陈雨吞没,方解她心头之恨。
“陈彦恩,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吧。
在一个小时前,我们已经把管仲林和张健林的犯罪事实一起递交给了公安机关。
此刻的他们怕是已经在审讯室里接受调查了!”
“不,不是这样的!”
听到管仲林和张健林已被刑拘,陈彦恩的眼神闪躲着,迷离着。
她的双手不自觉的在颤抖着,那语无伦次的语调,使人联想到了她曾经的一切努力都是那么的不堪一击。
“不应该是这样的……
对,一定是你们对管仲林使用了暴力,他是被屈打成招的。
一定是这样的!”
“陈彦恩,你的脑子生锈了吗?
现在你们面临的主要问题是,已经被死亡的管仲林怎么会活生生出现在了安阳镇。
而且是一家四口生活的衣食无忧。
我相信继续查下去,还会牵扯出更多的人和事。
比如是谁有偷天换日的能力,使管仲林在成为犯罪嫌疑人后被死亡的!
又是谁恨我的母亲不死,而导演了这一出丧尽天良的凶杀案的。郑朝!”
陈雨的声音猛然拔高,气势逼人地道:
“我听说,在我母亲遇害后,你并没有尽心尽责地去送她最后一程。
也并没有深入细致地去了解车祸的真相。
反而听信陈彦恩和白云洁的话,在六个小时后,就草草地火化了我母亲的尸骨。
作为我陈雨的丈夫,你对你的丈母娘是不是太冷血薄情了。
我记得你曾经向我发过誓,你说你会视我父母如亲生父母,会以儿子的方式为他们披麻戴孝,养老送终的。
结果呢,你只派公司里的几个员工把我母亲的骨灰撒入了清水湖中。
郑朝,我是如何对待你父母的?
他们是穿着破烂的衣服,瘦骨嶙峋的被我接过来的。
一年后,他们妆容不但发生了变化,而且,他们的眼里只有我陈雨一个儿媳妇。
因为我是掏心掏肺的对他们好。
不想换来的却是你假仁假意,阳奉阴违的卑劣行径。
我相信,如果你的父母死后,你一定会大操大办地为他们选择一处绝佳的风水宝地吧!
郑朝,你的人品,你的道德水平已经被降到了冰点。
以往的冠冕堂皇,正人君子,只不过是你假面具上一层薄薄的伪装。
一旦被掀起一角,你的整个肮脏的面目就会彻底暴露出来。
郑朝,你在郑彦恩和向云洁之间究竟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我想,不久后我会彻底让你露出原形的!”
想到母亲的惨死,还有母亲受到的不公平待遇,陈雨撕裂般的疼痛涌上心间。
她失控的情绪瞬间释放,那“呜呜”的哭声,使郑朝敛起双眸沉重地低下了头。
在经过了很长时间的缓解和沉淀后,陈雨终于抬起头来,她以冷静平和的目光审视着郑朝和陈彦恩:
“其实你们两个人不用再隐瞒下去了。
虽然我并没有掌握到你们狼狈为奸谋取我资产事业的全部事实真相。
但是你们的险恶用心,我已掌握了十之八九。
而且对于你们二人的意图和最终目的我已了然于胸。
郑朝,如果你还念我们曾经夫妻一场,那么现在就堂堂正正地做一回男子汉吧。
把你是如何欺骗我的感情,又是如何算计我的财富和家人的行径全部说出来吧。
也许这样,你才能够安心而退,才会让我陈雨看得起你。
起码在最后时刻,你还能保持你的人格和尊严不受影响,说吧!”
陈雨呼出一口沉闷又难以抵挡的愤怒之气,她靠在椅子上,冷眼观看着郑朝是如何接下她这一招的。
郑朝浑身僵硬,心神紧绷着,此时此刻,他的脑筋陷入了一片混乱之中。
他不知道用什么言语来回答陈雨的问题,是承认还是矢口否认。
如果承认了,陈雨念在他们共同孕育了一个女儿的情份上,是否能继续与自己生活下去,毕竟他们曾经拥有过一场刻骨铭心,永世难忘的感情。
他相信陈雨在这段感情里付出的努力和代价是自己无法弥补的。
他也相信,如果自己真心悔过,并把事实真相全部讲述出来,鉴于陈雨对自己的感情深厚,她一定会原谅自己的。
可是,想到自己有一个不能言说的隐私,他的心在剧烈地颤动着。
这件事如果真的和陈雨坦白了,她一定不会与自己再续前缘了。
因为这件事一旦被发现,世界上没有一个人是会原谅他的。
经过再三考虑,郑朝重重地喘了一口气,认定思路开口道:
“小雨,我承认我不够优秀不够勇敢。
与你心目中真正男子汉的形象相差甚远。
但是我还是想对你说,我郑朝从来没有对你生出二心。
就是和陈彦恩相处的这段日子里,我也从来没有背判过你。
我和她壁垒森严,楚汉分明,从来没有做过违背我和你誓言的事……”
“哈哈……”陈雨笑的眼泪都出来了。
陈雨的笑声中透着浓浓的鄙视和厌恶,心中仅存的一点希望在此时被郑朝的言辞彻底粉碎了:
“郑朝,你以为我陈雨是吃素的吗!
在我得病的这段时间里,你和陈彦恩做了什么,别以为我不知道。
你明面上拒绝她的靠近,可是暗地里你们不知做了多少蝇营狗苟,堕落下流的事情。
郑朝,既然你不仁,那么就别怪我无情了。
这段时间,我派出去的人已经把你们的苟且之事查的一清二楚了。
在这三年里,陈彦恩只是堕胎就有两次。
你不会不知道这两个未成型胎儿的父亲是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