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一切对于现在的吴辜来说没有难度,一点点的走进藤蔓深处,地上的藤蔓像拥有了意识一样。
随着吴辜一点点的前进,藤蔓一点点的让出来一条路,下面长久没有露出来过的石砖一路向内。
藤蔓随着他的深入开始向上,整个空间中大大小小数以百计的晶体裸露出来,那些晶体内都是沉睡的尸体。
依圣族的人走向死亡后会变成晶体化的物质,又双生蛇送进大大小小的这种空间,那些缠绕着晶体的藤蔓有一个名字叫九头蛇柏。
这种植物在古潼京的沙漠中存在一个最大的个体,他的枝桠几乎和古潼京的地下建筑贴着的,像一层保护膜一样,遍布各地。
看着晶体中沉睡的脸吴辜的心情很沉重,这些人的脸和死亡的时候没有任何变化,身上的各种伤口,灰尘,血迹都被晶体吞噬掉,就那样排列在下面,像睡着了一样。
吴辜走的不算很快,但是这个空间终究存在尽头,前面的藤蔓深处黑黝黝的空洞呈现在吴辜面前,自己平安的过来了。
转头看向重新覆盖上的蛇柏,吴辜停了下来,自己现在的血液没有以前的纯度也不知道有没有用。
拔出来身上藏着的峨眉刺抵着手掌划开一道血口,鲜血从手中溢出来,吴辜把手伸出去,下一秒就有一支蛇柏的枝子伸了过来,接触到他的血液的一瞬间。
蛇柏肉眼可见的兴奋起来,吴辜就那样举着手掌,一直到手上的血液开始凝固,吴辜停了下来,从背包里拿过来纱布三两下缠绕起来,特别熟练的带上手套。
刚刚吸收了血液的蛇柏现在异常的亢奋,吴辜看着它的反应,应该是还有这用处,看着整个空间上面的某个地方开口。
“回潼京。”
三个字说出来后,陷入沉默,三秒不到,整个空间中的蛇柏开始活动,前面黑黝黝的通道种亮了起来,长明灯重新亮了起来。
吴辜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走了进去,尘封多年的空气中,细微粉尘的味道充斥着鼻腔,走在这个通道中,吴辜的思绪到处乱飞。
走了将近四个小时,前面终于出现了出口,沙漠中地下河流淌的声音传进吴辜的耳朵里,他知道,自己到了。
古潼京的外围有建设的护城河,沙漠中随处走动的海子就是地下河的涨落造成的,护城河和沙漠中的地下河形成闭环,这也是为什么跟着海子可以找到古潼京。
前面的石头上,略显青色的苔藓到处都是,稳下脚下的动作一点点向前,前面的通道开始呈现喇叭状扩大。
走到通道的边缘,整个场景映入眼帘的就是向下的瀑布,中间有一个巨大的布满青苔的石头柱子,水从上面落下,向下汇入水潭。
瀑布轰鸣在脑海中回响,这里已经和上一次来不一样了,颇为怀念的到处看着,吴辜突然想起来了什么,抬起手掌,两根手指放进嘴里。
一声哨响在空间中不断的回响,回声撞击在各个角落,久久不能平息,等待了好一会就在吴辜以为不会有动静的时候,下面的水潭突然开始疯狂的翻腾。
刚刚还只有瀑布落入水潭溅起来的水花,现在突然开始翻涌,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下面翻腾,看着下面的动静吴辜从内心感觉到了欣喜。
没听到这么多年后,它们还活着,水潭一直在不停的翻涌,好半天才终于看见了一条白色的影子在水潭中不停的游来游去。
吴辜把手上的纱布拿下来,已经开始凝固的伤口被重新撕开,吴辜皱着眉头把血滴在了下面的水潭中。
下一秒水花飞溅,白色的巨蛇从水中冲了出来,绕着水潭中央足有四五米粗的柱子直冲上来,最后停在了吴辜站的位置的水平面上。
金色的蛇瞳死死的盯着面前这个人,身上的血液中流淌出来的熟悉味道让它从沉睡中彻底清醒。
蛇信子伸出来慢慢的靠近吴辜,吴辜用破开的伤口触碰他,尝到了他的血,蛇的警惕彻底放松下来。
巨蛇的头低下来靠近吴辜,吴辜非常熟练的跳到它的头上,蛇头绕行一圈伸向另一边的方向,对面的通道出现在面前。
吴辜落在地面上,转头看着那巨大的蛇头:“好久不见。”
他说完就转头钻进了通道里,那蛇进不去,通道只有人那么高,他只能走水路,转了个方向钻回水里从下面的水道向已经很久没有走过的通道游了过去。
长明灯又一次被打开,这一次的通道人工的痕迹更加明显,墙壁上画着各种壁画,看着这上面的画面吴辜就知道,自己终于走进了古潼京的外围。
里面的通道越来越宽敞,终于在一个拐弯处,出现了巨大的石室,那条白蛇已经从旁边的水潭中爬了上来,静静的盘在那里,听见吴辜的动静定定的看着他。
吴辜慢慢的走过去,足有卡车头那么大的蛇头低下来任由吴辜触碰他,吴辜摸了摸他已经被水中的青苔附着的鳞片,慢慢的爬了上去。
等他在上面坐下,蛇头自己起来之后向后面的路走去,有了代步蛇的帮助,他的速度快了不止一倍,本来需要走很久的路在吴辜睡醒一觉之后已经到了最后的一段。
看着天然的山体裂缝,吴辜打起精神看向外面,这里已经是古潼京的石壁了,剩下的路他要自己走,从蛇头上下来,那条蛇就那样跟在他旁边。
吴辜一点点的走向山下,破败的城镇这么多年下来也变成了废墟,空气中的血腥气还是隐约的存在,但他没有发现任何一具尸体。
吴辜停在山下,转头看向身后的白色:“殇,羽去哪了?”
白蛇听见他的问题停顿下来,转头看向另外一个方向,那里是很久之前的禁地,吴辜看着它转向那里也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没有再说什么,继续往里走,废墟看起来已经够了,但是吴辜总感觉哪里不对,好像在某个地方存在着什么东西在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