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丹青一脚踢在昏迷的齐景云身上。
地上齐景云昏迷中都面露痛苦之色,可见力道不轻,许潮星连忙说:“丹青哥,你轻点儿啊,景云师兄只是个脆皮小丹师,你力气再大点儿他就被你一脚蹬死了!”
他赶紧蹲下把齐景云晃醒,“景云师兄醒醒啦……”
齐景云迷迷糊糊醒来,是被痛醒的,他感觉自己的腿要断了,一抬头看见许潮星担忧的小脸蛋刚松了一口气。
余光就瞥见高高长长阴森森的人影,脸色惨白差点一口气没上来又被吓晕过去。
巫丹青偏偏还阴恻恻死亡凝视,说:“再敢晕,本尊现在就把你吞了。”
齐景云僵着身体甚至连呼吸都憋住了:“……”
“丹青哥你不要吓他啊!”许潮星见齐景云吓得面无人色,无语瞪了一眼巫丹青,真是的,好不容易人醒了再吓两声得把人吓死了。
作为一个贴心小暖炉,许潮星连忙用自己热乎乎的手心揉揉小可怜冰凉凉的惨白小脸,给他送上点儿温暖。
一边安慰说:“……别怕嘛景云师兄,呼气吸气~丹青哥吓唬你的,他才不吃人呢,就是想向你打听一个什么脑进水的人,你知道他住哪儿不?”
齐景云心脏狂跳好半晌,感受到脸颊温热柔软的触感,眼神聚焦,看见面前少年担忧的大眼睛,这才慢慢缓和过来。
……什么?
脑、脑进水?
齐景云微微一呆,脸色迷茫。
哪有人叫这种名字的啊!
许潮星见他一脸茫然,苦着脸说:“哎呀,我只知道他叫什么进水嘛,反正他是青璃峰的人,景云师兄你想想,肯定有这个人的。”
齐景云又慢慢回想,进水……
金水?
“是不是……苏金水?”
许潮星“啊”了一声,眸子一亮,“对对对,就是他,苏金水,一个屎壳郎变的大丑逼。”
“……”
齐景云脸色顿时变得有点儿古怪,苏金水丑吗?他可是青璃峰最受欢迎的天才丹师之一啊。
不过最近是挺低调,没怎么见着人。
齐景云这会平静些了,原来真的只是找人,他呼了一口气,小心翼翼说:“苏金水人在哪儿我不清楚,不过他们苏氏在青璃峰自成一脉,青璃峰北边的两座副峰就是他们苏家管辖的,你们要去……吗?”
巫丹青居高临下,眼中闪过一道危险光芒,说:“苏家?正好,带我们过去。”
许潮星摩拳擦掌的也跟着点头,“当然要去啦,那个苏金水欺负巫途,还欠了我的债没还,丹青哥要给他家小崽子和我找场子呢,走走走,景云师兄你带路一起去啊。”
齐景云有点儿犹豫,那苏家大长老也是地阶巅峰丹师,和他师尊关系向来也是不和,这要是带上他去找场子,日后见着不是得更尴尬了吗?
但是——
苏金水得罪了这位大佬家的崽子,看这大佬要杀人的势头,苏家……还能有好下场吗?
齐景云心跳一快,莫名有点儿期待怎么肥四……
还想告诉师尊……
齐景云正走神呢,巫丹青先不耐烦了,直接发话,“带路!”
说着袖袍一卷将两人带上飞到半空,让齐景云辨认方向,很快就到了那苏家的副峰跟前。
巫丹青对外人向来没什么耐心,尤其是对敢欺负他家幼崽的混账东西,就更没什么可多说的。
确认了峰头,秉着动手不动口的霸道护犊子风范,一道攻击先打过去,看似不起眼的灵光落下,霎时地动山摇,屋舍塌陷,人影惊慌逃窜,半山腰被硬生生劈开一道极深的裂缝。
许潮星见巫丹青只一抬手这看起来轻飘飘的动作结果造成的威力这么大,吓了一激灵。
但后头还有个狂打哆嗦抖腿的齐景云,他要是也跟着打哆嗦的话那就太丢面儿了。
许潮星强自镇定,抓着巫丹青的袖摆嘟囔道:“丹、丹青哥,我知道你很厉害,不过你要找场子教训人就教训人嘛,破坏公物干什么,这儿到底也是我们宗门的地盘呢,你毁了峰头,不是给我爹爹添麻烦嘛。”
巫丹青睨了他一眼,把袖子从他手里扯回来,双手负背,一派风轻云淡,哼道:“放心,你爹才不会在意这种小事。”
许潮星撇嘴,小事?一巴掌削了半座峰,损毁的东西不知凡几,这是小事?
这轻飘飘的语气,说的他爹好像是个摆设,不灭个门都不算大事似的。
齐景云缩着脑袋躲许潮星背后瑟瑟发抖,脸色卡白,紧张又刺激。
这就是化神期强者的力量吗?感觉还没动手呢,怎么峰就被毁了。
那头苏家的长辈对巫丹青的到来、出手都并没有太大意外。
上界大妖向来护短,一旦知晓族中幼崽差点被人扒皮吃了,怎么可能不来寻仇?
从苏金水无意发现巫途体内的先天灵乳,再到暗中对巫途出手,这些私底下的谋划,苏家长辈自然是知晓的。
原本以为最多不过是个得了许潮星青睐、好运的乡野妖兽崽子,谁能想到真正的来头是上界妖域流落下界的幼崽,能让化神大佬下界找的幼崽来头无一不小,至少也是妖域王族血脉。
从巫丹青到来宗门那日,他们就知道事情大发了。
这几日他们是战战兢兢、提心吊胆的等。
为了尽可能保全苏家,除了要把罪魁祸首苏金水推出来任凭处置,还在暗中四处搜罗各种天材地宝,就想着用什么办法能消磨对方的怒气。
苏家一行人绑着苏金水到未破损的山门前,苏金水神情萎靡,脸色惨白灰败,显然已经预料到了自己悲惨的下场。
那位地阶巅峰的苏大长老带头朝着半空的巫丹青恭敬行了一礼,惶恐又羞愧,说:“这位前辈,前些日子我苏家小辈为一己阴私得罪了您家小辈,差点铸成不可饶恕的大错!
这等心术不正、品性卑劣之徒不配为我苏家之人!今日交给尊上任凭您处置,我苏家之人决不有半句怨言,另我等也略备薄礼作为赔罪,还望尊上能够多多消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