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嬷嬷还没想明白,但就见穆清秋突然就放松了下来道:
“是了,是我多虑了。
不过这么低的价格,想来这两处宅院肯定是麻烦不少,或是破败不堪的了。
这你也住不进去啊?我过两天就走了,你一个人在府城,我怎么放心?”
“有便宜不占,我可是会后悔得睡不着的。”
白铁英开了句玩笑,又接着道:
“所以我们待会儿还得去看房啊!”
“要不这回直接去店宅务吧?到底是朝廷官署,不会太坑人的。”
“就因为是官署,才难进难出,不然为什么外面这么多牙行?
放心啦,有我在,这回肯定找一家靠谱的。
不过,那后员外定是会后悔的。”
“这是何意呢?”
“我们这两天接触到的店家,你就没发现什么共同之处吗?”
“共同之处?”
穆清秋想了一下,还是摇了摇头。
“‘迎福客店’、‘聚福客店’、‘惠福牙行’、安福门、福宁街……
你不觉得这府城人取名也忒喜‘福’字了吗?”
“这也很正常吧?不是都想讨个口彩吗?”
白铁英笑了笑,有叶嬷嬷在,她不想跟穆清秋说,游福、后福,听着就像亲戚似的,况且这三家还恰巧都没有空间牌匾。
“就当是我的预感吧,或许今晚就会有答案的。”
“那你为什么又说后员外会后悔呢?”
“估计他这两天没太关注外面的事儿,不然我这么招风一县君,他肯定打死也不敢接待的。”
白铁英说完,自己就乐了起来。
穆清秋见她笑得开心,也就不再提这事儿了。
反正没外人的时候,铁英自会告诉自己的。
叶嬷嬷瞧这两人不知道打的什么哑谜,微微摇了摇头。
老了啊,孩子们说话都听不懂了,自己这些年也是懈怠了。
三人歇完脚,正要走,就见沈员外候立在门外。
“沈员外,妾身昨日醉酒,让您见笑了。”
“县君客气了,这都是小人该做的。”
沈员外说了这一句后,似是有些词穷,竟没有接着说话。
“沈员外有话不妨直说。”
白铁英恍惚记着昨天沈员外就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咳咳。”
沈员外清了清嗓子,好像这样就有勇气说话了一样。
“不敢欺瞒县君,小人是想问问县君,可对经营酒楼感兴趣?
若是鄙店能得县君青睐,小人愿以四成利献于县君。”
“呦呵!”
白铁英心里暗自发笑。
“我可出息了呀!也能成为白拿股份的资本了啊!”
她这么想着,就瞧了穆清秋一眼。
穆清秋立刻想起来醇味斋他占的那四成了,不免有些气短,难为情地偏过了头,不敢看白铁英。
“沈员外,如果你想谈合作,大概过个三五天,等我安顿好了,我会派人来与你商谈。
不过你要我拿干股,就是光拿钱不出力,那此事就作罢,这样的合作并不长远。”
这个回答可是让沈员外喜出望外。
不管县君所言真假,有她昨天那话,能与她合作,这雅韵楼都会摆脱目前的困境,也能让自己不再纠结。
“如此,小人就不打扰县君了,静待您大驾光临。
哦,对了,今日的茶水就免了,算是小人的一份心意。”
“呵呵,沈员外不必如此,咱们接触多了,您就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了。
沈员外留步,我还有事,就不久留了,待我安顿好再来叨扰。”
三人下了楼,路过柜台时,白铁英想了想,扔下约莫二两银子就走了。
这让后面跟来的沈员外既有些感动,又很是不好意思。
县君她真的跟一般的达官贵人不一样呢!
也怪自己多嘴,本来茶水点心不过几百文,这成啥事儿了?
……
跟几个路人打听后,白铁英就找到了一家有空间招牌的牙行。
接下来自是顺利,没多久就拿到了赤契。
叶嬷嬷还提醒她要不要买几个奴仆,但白铁英拒绝了。
有叶嬷嬷在,她就够头疼的了,不想有更多人在身边,不过也确实需要人先打扫,购置一应物品。
“小哥儿,能不能麻烦你安排人将宅子里外打扫一下,再看看缺什么物什,这里有二百两,你看着添置,多退少补。”
“好嘞,白小娘子尽管放心,我们牙行正好有相熟的人手和店铺,保证不让您多花一文钱!”
“那就拜托了,尽快吧,回头我再来取钥匙。”
叶嬷嬷在一边瞧着,觉着此事不妥,但也没再言语。
心里想着,等回头没外人了再劝吧!
县君瞧着是不习惯身边有人侍候,但至少也得买两个洒扫的丫头啊!
不对,县君以后出门,身边就自己可是太不安全了,还得再要两个护院为好。
那车夫也得来一个……
白铁英哪知道叶嬷嬷想那么多,三人就这么回了叶泽珩的宅子。
到了他宅子所在的大街,白铁英突然喊停,说是要下来走走,让车夫跟叶嬷嬷先回去。
叶嬷嬷知道她是个有主意的,也不相劝,先回了叶宅。
“好了,现在我们可以看看珩哥儿的宅子到底存在什么问题了。”
白铁英拍了下手,嬉笑着道,就好像偷了腥的猫一般。
穆清秋见她高兴,自是也乐意配合。
找了个没人的地方,两人带着角木蛟进了空间。
跟叔爷打了招呼,又换了衣裳后,就出来到处打听了。
一会儿去哪个拍户吃碗粉羹,一会儿又躲在巷子里听妇人们闲聊。
天色黑了下来,两人也回到了叶宅。
他们快吃完晚饭的时候,叶泽珩再也耐不住性子了,催促道:
“行了,你俩别差这两口了,我可是等了半天了。
快说说吧,我这宅子到底有毛病?”
白铁英瞧了穆清秋一眼,他自然是心领神会,清了清嗓子,不紧不慢地道:
“其实也没什么,不多想就没事儿。”
“你就快说吧,我这心也好落地啊!
柴管事跟我请罪,我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提心吊胆的。
幸好叶嬷嬷说你俩在前面街上下车了,我猜着就是为了打听这宅子去了,所以就没让柴管事再派人出去。”
“呃……珩哥儿鼻子好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