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
“她还说胎动减少是因为孕周比较大……”
何惜把昨天对宋沁说的话再一次复述给唐晏，他的一颗心便彻底冷了下来。
“你们不能伤害她。”
“我们？伤害她的人一直是你帮助的人。”陆今安嗤笑，把手里的药物检测报告扔向唐晏。
药物成分检测报告，有两项成分含量超标，其中一项是会导致孕妇早产和胎心的停止，更多的是胎儿的发育不良。
唐晏拿起报告，他看不懂上面的医学专业术语，但是看着上面着重标注出来的两项数据，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陆今安会骗他，但是何惜不会。
他呆呆地看着报告，何惜突然觉得把小零食都给魏助理是件错误的决策，自己留一点好了，她悄悄侧头看向办公桌上的零食。
魏助理注意到了何惜的视线，朝何惜轻轻举了举手中的薯片，何惜摇头扬扬下巴，她更喜欢甜辣味的和蜂蜜的。
魏助理直接将两包薯片拿给何惜，掩耳盗铃般悄咪咪走过来，小声说道：“是这两个不？奶茶要不要？”
陆今安全程目睹他们的举动，刻意地清清嗓子：“我不是应该装瞎？还是我应该再多给你们准备点零食和饮料。”
魏助理看向陆今安：“陆总，您还是算了吧，还是何总监准备的东西好吃。”
没错何惜现在是总监了，不再只是单纯的股东和研究员的身份。
陆今安越听越不是味，出手直接没收了两袋薯片：“你在备孕，少吃这些有添加剂的零食，乖。”
得，都说乖了，那就是没有商量的余地，何惜瘪瘪嘴，魏助理再悄悄走回去。
萧焰憋笑看着他们三个，突然想到了她和何菲的婚姻，好像他从来就不是什么重要的角色，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独立身份，只有他没有，他没有属于自己的独立事业。
何惜瞪着陆今安，陆今安看着唐晏，唐晏死死盯着报告，萧焰看着何惜和陆今安出神，魏助理看了看他们四人。
陆今安神色如常地看着萧焰：“为了保释宋沁他们必须假戏真做，监狱那边也不是吃素的，他们一定会在他们指定的医院再做一下检查，是真是假一查便知。”
何惜收回视线，转眼也看向唐晏：“胎动减少还有可能是胎儿脐带绕颈，简单来说就是脐带缠住了孩子的脖子。”
“很可能影响脐带的血流速度，从而影响胎宝宝的代谢，继而出现胎心减慢。”
“情况严重的话，就可能出现胎宝宝缺氧甚至死亡。”
唐晏闻言愣住，突然有些怀疑自己的听力，他们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宋沁的主治医生从来没有说过这些，他问：“导致它的原因是什么？”
何惜呼出一口气，道：“宋沁太瘦了，胎儿从母体基本上得不到任何营养 ，胎宝宝体重过轻，体型较小，活动空间大，容易导致脐带绕颈。”
药物导致宋沁的身体出现了需要卧床保胎的病例情况，同样也是药物导致她的身体越来越差。
孕吐其实是胎宝宝的一种自我保护机制，他太需要有营养的东西了，但是她的身体根本不摄入这些。
何惜继续说：“目前的医疗水平即使剖腹产终止妊娠孩子的情况也不容乐观，至少要在保温箱里度过一个月的时间”
“宋沁的身体也需要调理，完全代谢那些药物需要时间和精准的护理。”
虽然萧焰还不清楚数据丢失的全貌，但是总算是知道了一些眉目，不由地感慨道：“她算不算害人终害己，报应不爽啊！”
唐晏目眦欲裂，当即便看向何惜的眼睛，但是她不像在说谎：“我怎么相信你？”
何惜摇摇头：“我？相信我？你可以什么都不做等着一切发生就行，时间到了自然能说明事情的前因后果。”
“切。”萧焰的嘲笑不加掩饰，“你不如说等大人和孩子都死了他就知道真相了。”
陆今安给等萧焰一个眼神：让你多话了？
萧焰迫于陆今安的淫威下给嘴巴拉上了拉链，摆摆手让他们继续他会安静的。
何惜看着唐晏再次抛出之前的问题：“我手里的资源有限，保大还是保小？”
这是一个残酷的问题，对于一位丈夫而言是这样的，他必须做出一个选择，但是在场的人相信无论他做出怎样的选择于他都是残忍的。
何惜也不是不能挽救，同样她面临的风险也不小，冒着被系统后台发现的风险去挽救曾经伤害过自己的人和孩子这无疑是一场赌博。
赢了皆大欢喜，输了何惜再次死亡或者失去对系统和空间的主动权。
这不可以，她能让步的只能是救一人，哪怕是对方是宋沁，但是何惜希望他要救的是孩子，而不是宋沁，她是咎由自取。
陆今安再拿出几份个人资料，唐晏木讷地打开档案袋，萧焰也挤过来和他一起看。
那是李东、张医生……甚至是副市长的个人资料，以及他们见面时被拍下的照片，最关键的还是他们交易时的照片，脸被拍的如此清晰。
唐晏的脸是惨白的，每张照片的背面都写着他们见面的时间和地点，甚至还贴心地写上那天的天气。
而且天气一看就是后写的，它和之前的字迹不一样，他见过这个笔迹，是何惜的字迹。
魏助理一脸崇拜地看着何惜，心想：还是太太聪明，这些事陆总一定不知道，看他昨天愁的样子吧，大男人居然让太太来保护，不过太太也太帅了。
唐晏脸色惨白，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手里的资料，声音颤抖地说出口：“你们既然都知道，为什么还……”
“为什么还让你把数据偷走了？”陆今安这样问他。
“想到了你会偷，没想到他们会明目张胆申办公司。”陆今安无奈地扶额。
“所以你的选择到底是什么？我的资源只能救一人，私人医院需要提前申请，我没时间等你。”何惜终于是不耐烦了。
陆今安震惊地看着何惜，想要确定她的话：“私人医院，你确定不会被发现，你知道被发现的后果吗？不行，我不同意。”
最大的可能是剥夺的空间的使用权。
陆今安清楚，何惜既然这么说了，她就做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