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对螃蟹也是接触甚少,但旺财又叫的可惨,她一时之间只能想到之前抓螃蟹,只要抓住螃蟹的后背,螃蟹就夹不了人了。
可这个时候,旺财的爪子盖着了螃蟹的背,螃蟹的钳子,夹住了旺财的鼻子,她只能看到旺财鼻子上的螃蟹钳子。
旁边的程青砚,递给孟初莹一根棍子:“用这个,扒拉扒拉看看,别硬扯。”
胡小小也凑过来,看到旺财的鼻子被夹住,有一丝往外渗血,着急的说:“初莹,你试着用棍子戳一下螃蟹的嘴脸,给它制造威胁。”
“如果它还是夹得很紧,就把狗狗放到水里,螃蟹见了水,很容易就撒手了。”
孟初莹照做,这个时候,螃蟹的脸,她还真不好找,程青砚帮她摁住旺财,免得等会儿螃蟹夹的更紧,旺财乱动。
果然,刚扒拉一下旺财的爪子,旺财就嗷呜叫了一声,紧接着身体就要扭动,程青砚手上用了力气,把它摁住了。
见戳螃蟹脸不起作用,螃蟹夹的更紧了,程青砚和孟初莹一起把旺财往水边抬了抬,把螃蟹尽可能的浸在水里。
刚接触水没多大会儿,螃蟹就慢慢松开了钳子,往水里横遁而去。
照此方法,又把旺财身上的其他螃蟹弄掉,把旺财弄到岸上,才看清楚,旺财的鼻尖已经被夹流血了。
还好伤口不大,只是旺财难免要多疼几天了。
阮半夏拿出金疮药给旺财洒了一点,孟初莹把旺财的嘴捏住,防止它觉得鼻子上有异物,用舌头去舔伤口。
富贵跟旺财一起下水的,富贵不但没有被螃蟹夹住,反而在旺财嗷呜一声惨叫之后,立刻飞速上岸。
在旺财被解救的时候,它一直在人群里看热闹,时不时还蹦跶一下。可算是把嘲讽值拉满了,摇头晃脑的显摆自己没有被夹住的鼻子和尾巴。
抓鱼的事情,也在人声喧闹中进入尾声。
送走所有鱼贩之后,已经下午三四点钟了。比预期的结束时间晚了一点,可能是有好几个鱼贩临时加购了虾蟹的原因。
给慕知岳他们送过去的鱼虾,也已经成功的上路了。
现在就只要在抓些,卖给想买鱼的村民就可以了。
在村民购买完,散去的时候,程青砚又让人下了一网鱼上来。
之前跟大家说好的,抓鱼的时候,每人送一条鱼。
一网鱼,送完几乎没剩什么。包括肥皂场子那边,也都每人一条鱼。
又捞了些鱼虾蟹,带回家里。
今天参与捕鱼的人,一起回家吃个鱼虾宴。
做饭的厨子,是从镇子上找的,他们自己带工具和锅灶,程青砚只要提供食材和场地就行,有点像吃大锅饭的感觉。
晚上吃饭的时候,程青砚让人去请了村长一家,他们也帮着忙了一天,程元福和程元吉他们也让程绍文去请了。
这些关系的缓和,说明程青砚自己也从心底开始放下。
他们还没走到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更何况,现在程绍文在这边工作,还搭上了纪仁的关系。
说是鱼虾宴,也不是全部都用鱼虾做的菜,也有别的青菜,鸡肉,羊肉汤这些。
只是桌子上的鱼比较多,烹煮煎炸,各有一份。
院子里聚集了几十个,热闹的像是过节一样。
红玉爱吃鱼,今天满桌子的鱼,让她把鱼吃个饱。
她也不禁想起,一开始刚来到这个家里的时候,程青砚跟她说的,往后有吃不完的鱼,每天吃都吃不完。
如今看来,是真的吃不完。这么多鱼塘,确实是每天吃都吃不完。
程青砚也拿出自己家里酿造的酒,跟沈子瑜喝了起来。
阮半夏在沈子瑜和程青砚喝到半酣的时候,出声阻止:“少喝点,省的明日起来头疼。”
沈子瑜乖乖的放下酒杯,给阮半夏剥虾。
程青砚喝的正起劲,被打断,甚是不满的说:“阮郎中这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当初你心情不好的时候,可没少宿醉。我那藏在酒窖的酒,没少被你偷喝。”
被人当众揭了短,阮半夏假装没听到,没听到,说得就不是自己。
见阮半夏不吭声,程青砚端起酒杯跟沈子瑜的酒杯碰了一下:“来,沈兄,咱们继续喝。”
沈子瑜,继续剥虾,并不端酒杯。
程青砚拎起酒壶,给沈子瑜把酒满上:“沈兄,来喝啊,今朝有酒今朝醉,管他明日悲与愁。”
沈子瑜挡住程青砚的酒:“程兄还是别喝了,多吃点菜。”
程青砚哼了一声:“行行行,你这还没成婚呢,就开始妻管严了,这要是成婚了还了得?”
“沈兄,你不能这样由着她,咱们得站起来,得反抗!得把脊梁骨挺起来。”
敢这样说话,怕不是喝多了?
沈子瑜拿眼去瞧程青砚,只见她醉眼迷离,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
在心里默默替程青砚祈祷,只能希望她自己自求多福了,现在,谁也不敢出声救她。毕竟,自己还是要回家的。
阮半夏整好以暇的吃起碗里被剥好的虾,不动声色的准备看戏。
叶灵雨轻轻拍向程青砚的后背,声音温柔似水:“阿砚,你喝多了,酒杯放下别喝了好不好?”
好不好?当然是好啊~
程青砚咧着个大嘴,一脸痴迷的盯着叶灵雨:“嘿嘿,是娘子呀~娘子说我喝多了,我就喝多了,不喝啦,不喝啦~”
“都怪沈子瑜那个货,我都说了我不喝了,她还给我倒酒,真过分!”
沈子瑜默默剥虾的手一顿,这怎么还明目张胆的污蔑上了,到底是谁在灌谁喝酒啊?
江江暗戳戳的跟孟初莹说:“孟姐姐,你看我阿爹虽然是喝多了,但她脑子还蛮清醒的嘞~”
甩锅甩的一流,她是不是忘记了叶灵雨一直坐在她身旁。
她今天吃的虾,除了一开始她给叶灵雨剥壳的那些,后面她自己喝酒之后吃的虾,都是叶灵雨帮她剥的。
虽然人喝多了,但她耳朵还是好使的,江江的话说的声音不大,但程青砚还是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