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程青砚呢,她们本来就没想过要叶家的其他东西,只想从叶宗之手里拿回属于叶灵雨的东西,对那些无相关的东西,她们根本就不在乎。
在等慕知岳清醒的这段时间,县衙的前厅里,就已经商量出个大致方向了。
总的来说,就是对叶家所有的产业进行了统算,然后归类,其次是讨论如何有效,快速的搞垮叶家的所有店铺。
程青砚最先想到的就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他们不是设计慕知岳进了大牢了么,现在就着手准备,叶家每个铺子都出点问题吧。先把叶宗之弄到衙门来,也学着他,把他关进大牢。
他们商量这些事情的时候,特意支走了沈子瑜。
堂堂平乐侯,怎么能参与这些见不得人的勾当里来呢?而且,程青砚也不想给人留下什么可以诟病的把柄。
特别是,不能牵扯到沈子瑜。
她可是知道的,每个朝代都有言官,在什么地方都有拉帮结派的事情,朝堂里,自然也不例外。
不能因为一个叶家,把平乐侯的名声给毁了。
所以,沈子瑜只适合在幕后操作,就如同魏勇身后的人,不宜露面。
前厅的讨论,也就到此结束。已经有了大致方向,只需要去实行就行了。
打压叶家的生意,拉拢叶家的对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罗济也是在远宁县跑断了腿,他在远宁县进行运作,那还真是如鱼得水。
之前在罗家的那些年,他可没少跟远宁县的人打交道,认识不少叶家的对头和叶家的生意合作伙伴。
按照程青砚的话来说,只有永久的利益,没有永久的朋友。更何况,叶宗之跟他的合作伙伴,肯定是没有真情在的。
只要先开了一个口子,那么等待叶宗之的就是倾巢覆灭。
没有人能救他,谁都不行。
当你不需要利益的时候,那些需要且喜欢利益的人,就会成为你的刀。
叶宗之被传唤至县衙的时候,他早已经派人通知了那幕后之人。
其实,在慕知岳被救走之后,他就从县衙里得到了消息。
只是,他没有轻举妄动,他在等那个能给他撑腰的人。
所以当第二天他的店铺出现问题的时候,恰巧衙役都在店铺附近,把所有出事的店铺都查封了的时候,他就知道,叶灵雨的报复开始了。
来到县衙大堂,看到坐县令在位置上的是蔡武平的时候,他并不吃惊。
叶宗之气定神闲的站在堂上,也没下跪。
蔡武平看了一眼屏风后面的人,惊堂木一拍:“啪!大胆叶宗之,见了本官,为何不跪!”
不知道他是真的飘了,还是真的有底牌。。叶宗之根本没有把蔡武平放在眼里,不屑的说:“我乃官亲,见你区区县丞,何须行跪拜之礼?”
蔡武平被气笑了:“来人,叶宗之藐视公堂,公然对本县丞叫嚣,挑衅朝廷威严。把叶宗之拉下去,重打五十大板。”
“叶宗之,你不是说本县丞乃区区县丞么?今日本县丞就让你见识见识,什么是区区县丞!”
蔡武平在这县丞的位置上坐了快十年了,没有升迁的迹象,他最烦别人说他只是一个县丞,这种话了。尽管他十年没有升迁,但他怎么说也是朝廷命官。叶宗之一个区区商户,居然敢嘲笑他,真的是自己给他们脸了。
叶宗之嚎叫着被人拉了下去,打板子的声音在堂前响起,混杂着叶宗之的求饶声。
县衙大堂的屏风一角,程青砚赞许的给了蔡武平一个欣赏的眼神。这蔡武平还真是上道,她只是嘱咐了两句,别怕叶宗之。
就算叶宗之手上有什么底牌,在他亮出来底牌之前,他也依旧只是一个商户。
商户算什么?算他倒霉咯~
自古民不与官斗,他自己不要命的去挑战蔡武平,不打他打谁。
而且这些衙役,早被程青砚买通了。那一下下可都是下了死手,如果能直接把叶宗之把堂前打死了,也不会有人敢说什么,也省了她一点点把叶家灭掉了。
可惜,暂时还不能把他打死,还需要他来供出他的保护伞到底是谁。
五十大板,每一板子都很重,抡板子的人都换了好几拨,叶宗之这些板子打下来,几乎没了大半条命。
叶灵曦在外面看到叶宗之被打个半死,人都傻了,就要往里冲。
衙役们特意给她放了一个口子,让她冲的时候没有阻拦,直接到了公堂上。
正愁着找不到机会光明正大的收拾她呢,她就这样水灵灵的冲进公堂了。
蔡武平得到程青砚的示意之后,啪一拍惊堂木:“大胆叶家女,竟敢无视阻拦,阻挠本官审理案件!”
“快来人将其拿下,扰乱公堂,杖三十,拉下去受刑!”
叶灵曦被衙役摁着,她不甘的挣扎道:“大人,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一时冲动,我以后不敢了,求求大人饶了我吧!”
蔡武平重重的哼了一声,现在知道求情了,今天他可是有任务在身的,岂能轻易放过她。
无视叶灵曦的求饶,对着正在准备执行的衙役说:“来人——”
正要下令行刑,程青砚身边的衙役递给蔡武平一张纸。
上面写着“直呼其名,莫以叶家女相称。”
蔡武平悄悄看了一眼程青砚,见程青砚变了脸色,结结巴巴的说:“大胆叶灵曦,咆哮公堂,无视律法,掌嘴二十!”
公堂之上,响起了啪啪啪的巴掌声,还有叶灵曦的求饶声。
叶宗之这个时候也躺在地上,他还没昏过去,因为他昏不过去。
挨打的时候,每次昏死过去,就会被衙役泼醒,等他清醒之后,再继续打。
现在叶灵曦的哀嚎声不断,叫的他心里,身上都很疼。
他默默的从身上掏出一封信,虚弱的声音在叶灵曦的哀嚎声中响起:“大人,草民这里有一封知府大人的信件,还望大人查验。”
信件呈上去之后,蔡武平仔细看了,这信纸上的用印确实是知府衙门的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