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来之人,举着牌子,肃静,避让,等等。看样子是来了一队官差,还是一位来头不小的官。
“知府大人到,闲人速速避让!”
啧,陈元泽来了,还是这样大张旗鼓的来了。
程青砚她们带着人还在叶府的大门前,还没到路上妨碍交通。所以避让也不需要她们避让,而是右侧的一队马车。
双方就这样在叶府的大门前遇上了,谁也不让谁。
知府掌管一州之事,属四品官员。这小小也该远宁县城,除了沈子瑜还有云玥她们,居然还有人敢挡住知府的车驾,真是有意思。
原本拥堵在道路上看热闹的人群,早就退避三舍,将道路让了出来。现在大路上,就只有知府的车驾和马车车队在对峙着。
而且尽管知府那边已经让人通知车马避让了,但马车上的人依旧不为所动。
程青砚和叶灵雨耳语道:“娘子,你说挡住知府车驾的,是敌还是友?”
叶灵雨看向马车车队,笃定的说:“不是敌人。”
程青砚好奇的伸头去看马车,想看出点什么端倪,为什么叶灵雨这么肯定,就因为他们没有给知府的车驾让路吗?
在叶灵雨说完不是敌人没多大会儿,不知道他们怎么交涉的,相互说了几句话之后,马车的车队就主动避让了,陈元泽他们又敲锣打鼓的往前走。
只是陈元泽又不瞎,临走的时候还是派了衙役过来传话,让人把叶府的所有人都带到县衙去,他要亲自升堂。
程青砚在怎么说也没有官职在身,她和叶灵雨只能算是帮沈子瑜办事。
所以在井芊芊和叶宗之的叫嚣下,程青砚和叶灵雨也被一起带到了县衙公堂上。
在县衙留守的云玥和阮半夏,第一时间就见到了陈元泽。
他带人直接就闯到了县衙内院,声称要把强占县衙的乡野村民全都赶出去。
虽然沈子瑜不在府上,但王府的侍卫也不是吃素的,直接将陈元泽他们打趴下了。
云玥和阮半夏甚至都没有露面,只在远处瞥了一眼被侍卫撂倒在地的陈元泽。陈元泽在知道县衙住了贵人之后,倒想进去见上一面,被拒绝了。
暂时还不想让陈元泽知道程青砚的身份,所以云玥她们也只是说王府的人,但肯定不是宁王在这里就对了。
爬起来之后,陈元泽整了整衣衫,昂首阔步的朝县衙大堂走去。
在这里吃了瘪,得去大堂上找回场子。
蔡武平被扒了官府官帽,被人押着站在堂上。程青砚和叶灵雨她们也被带到大堂,至于叶宗之他们,早已经被解开了身上的束缚,板车推着,在堂前。
陈元泽升堂之后,程青砚和叶灵雨并没有下跪,堂上只有蔡武平一个人被押着跪下。
啪一声,陈元泽桌子拍的超级响,想震慑一下程青砚她们,怒道:“堂下所站何人,可有功名在身?”
程青砚不卑不亢的回了一句:“一身白衣,无功名。”
陈元泽又拍了一下案台:“大胆!既无功名,一介白衣,见了本官,为何不跪!”
“来人,将此二人拿下!目无王法,杖责三十!”
衙差们怯怯懦懦不敢上前,他们可都知道程青砚和叶灵雨的身份尊贵,但知府大人的命令,又不能不听。正在愁的不行的时候,陈元泽又发话了。
他见县衙的衙役并不敢上前,便唤来自己从知府带过来的衙役,把县衙原本的衙役全部替换了。
现在堂上全部都是他的人,他还不信,拿不下区区两个乡野之人。
“现在好了,来人,将她们带下去,杖责三十。”
知府衙门的人,他们可不认识程青砚她们,直接就要上来拿人。
沈子瑜抱着江江从大门口走来,不急不缓的说:“且慢,本候接到状子,说知府大人收受贿赂,强占民田,欺压百姓,买卖官爵,陈大人,你可要先给本候一个解释。”
陈元泽看向堂下站着的沈子瑜,心下暗惊,不对啊,平乐侯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上次在京都,他明明听到平乐侯跟别人说她暂时不会离开京都的啊,怎么忽然又出现在了这儿?
但眼前看到的人,确实是平乐侯无疑。他这次回京,见过平乐侯,还跟平乐侯说上了几句话。
不但出现在了这里,还掌握了自己的罪证,难道平乐侯就是皇帝派下来代天巡狩的钦差?
陈元泽瞬间额上冷汗直冒,哆哆嗦嗦的从县衙大堂的主位置上下来。
“侯爷,您怎么会忽然来了远宁县?”
沈子瑜懒得看他:“怎么,本侯去往何处,还需要跟陈大人报备不成?”
陈元泽立刻躬身道歉:“不敢不敢,下官不敢。只是下官没有出城迎接侯爷,是下官的失职。”
“别废话了,陈元泽,对于有人状告你的那些罪责,你可有话说?”
“污蔑,纯属污蔑!下官一直勤政爱民,两袖清风,何曾贪墨过别人一个铜板?不知道是谁想要污蔑下官,若让下官知道了是谁在乱说,下官一定拔了他的舌头!”
“那陈大人,可要好好自证一下才好。”
谁有疑问,谁自证。而不是举报的人出来指证,陈元泽立刻头大。
“侯爷,敢问那状告下官贪赃枉法的人何在,下官要与他当面对质!”
蔡武平这个时候也终于直起了腰杆,声音洪亮:“远宁县县丞,蔡武平,状告上官知府陈元泽,收受贿赂,买卖官爵,强占民田等等,一系列恶行皆在下官所呈的状子上,还请侯爷过目。”
沈子瑜坐在了陈元泽原本坐的主审位置上,接过蔡武平递过来的状纸,笑道:“咦,陈大人,这状子不就递过来了么,状告之人也有了,至于之前本侯说的那些罪名,陈大人现在还有何话说?”
陈元泽噗通一声跪到地上,直呼冤枉:“侯爷,下官冤枉啊,那些罪名都是有心之人胡乱栽赃的啊。下官自从为官,就不曾有一丝一毫的懈怠,更不曾收受任何贿赂啊,连知府衙门的屋顶都没有钱修缮,现在下雨天还漏雨呢,请侯爷一定要为下官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