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滽舒将简安欣打横抱起。
简安欣两手环着他的脖颈,忽然意识到他要去屋里做什么?双颊一红,脸贴在臂弯下说:“天还没黑呢!”
李婶和吴妈见两人一路打情骂俏,不好意思再跟着两当灯泡,识趣地转去了别处。
白滽舒一进屋,就将简安欣放到床上。
简安欣躺在床上,心跳加速。
望着站在床前居高临下,望着自己的白滽舒,下意识地将胸前的衣襟一把攥住。
白滽舒见她这副防贼似的动作,忽然哈哈大笑,简安欣才知自己被耍了。没好气地一骨碌坐起,松开自己的衣襟,瞪着一脸得意的白滽舒说:“坏家伙!”
白滽舒立马敛住笑容,握住她的一只手说:“我是坏家伙,你就是坏家伙他夫人!现在,坏家伙问夫人,想不想去外边转转?”
简安欣一双灵眸大放光彩,“现在吗?”
白滽舒点头。
简安欣乐得拍手。
她已有好几天没出去逛了,这会很想知道陶慧现在的情况。
小凤那日送去的帖子,请来的是陶盛耀,陶慧却没跟来,这让简安欣越发为陶慧担心。
白滽舒知她心思,将她从床上拉起:“走!”
简安欣见自己穿得这么光鲜亮丽,走出去太招人眼,她将白滽舒的手拿开说,“等我换身行头。”
白滽舒倒是没意见,耐着性子等了她一会,等她再出来,已是一身普通行头。
白滽舒反倒觉得她这样挺好,走在街头也不会引人注意,尤其是那些色眯眯的男人。
两人手牵手出了府门。
白滽舒亲自开车,片刻后,汽车停在陶家门前。
简安欣望着那扇依旧紧合着的朱红大门,眉头拧了拧。
白滽舒握住她的一只手说:“陶盛耀不给你老爹面子,可不等于不给我父亲面子。你现在是督军府的二少奶奶,算是沾了父亲的光,陶盛耀敢给你吃闭门羹试试!”
简安欣没想到,她想什么,白滽舒全知道。也许这就是常人说的,夫妻间的默契。
白滽舒的性子,越发让她想起冥释今。
简安欣拾手敲门,没想到那管家一见是她,面上仍带着犹豫。
“怎么,连督军府的人你都敢不给面子!你这家奴,面子还真大!”白滽舒冷笑说。
这管家不过是授命于陶盛耀,简安欣又岂不知,她也不想为难这么一个下人,缓了语气说:“我只是来看看阿慧,看完就走!”
管家被白滽舒那么一喝早就吓破了胆,如今见简安欣软了语气,他若再不给自己个台阶下,就是摆明着要跟督军府过不去。他可没这个胆,就是他家主子陶盛耀也不敢公然与督军府作对的。
“二少爷、二少奶奶,里边请!”
管家给二人开了门。
白滽舒瞧了瞧陶府,总觉哪里不对。他开始东望望西瞧瞧。
简安欣一进门就直奔陶慧闺房。
陶慧坐在书桌前,单手支着腮帮走神。神情淡漠,似乎对身周的人和事皆不感兴趣。
简安欣见她明显清瘦了许多,表情还含着丝化不开的愁绪,料知她还沉浸在赵柽带给她的痛苦回忆中不能自拔。
“阿慧!”简安欣轻声唤道。
陶慧没回神,眼里半丝焦距都没有,她仍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
简安欣鼻翼泛酸,心疼地握住陶慧的一只手说:“阿慧,我是欣子啊!你看看我好不!”
泪水在简安欣眸底作涌。
陶慧的手沁凉凉的,摸在手上,有种极不塌实的感觉。
简安欣下意识为她切起脉,这一切,如同惊雷轰顶。
“阿慧你……”
大概是简安欣切手脉时弄疼了陶慧。陶慧眸里渐渐起了焦距。
陶慧僵硬地扯扯唇皮,开口说:“你都知道了,你说我现在怎么办?这孩子能留吗?”
简安欣心里没底,不知如何回答她。
人鬼结合所生的孩子,多数成了半阴半阳的怪物。就算活下来,多半被人歧视着。何况这个鬼胎看上去还异常的凶险。
简安欣左思右想了一番,再次握住陶慧的手说:“阿慧,把孩子拿掉吧!”
陶慧倏然间抬起眸,冷冷地瞪着简安欣。她的目光如同寒冰,仅一眼就冻得简安欣心口发抖。
“阿慧,你别误会,我其实也不是那个意思!”
简安欣有些语无伦次。
她想了想继续说:“如果这孩子是正常胚胎,我定想法子,让它活下来!可它是个鬼胎,就算生下来了,也不一定能存活。”
“既然是不一定的事,那就试试好了!简安欣,你是我最要好的朋友,你一定要帮帮我!”陶慧反握住简安欣的手,沁凉凉的手温,如同一块寒冰敷过简安欣心头,冷得简安欣心口直收紧。
陶慧将简安欣的手紧紧攥住,直攥得简安欣手背上一片青红色。
简安欣见她如意固执,居然答应了她:“好,我帮你!”
陶慧激动地抱住简安欣抽泣起:“我就知道,这世界上也只有你能帮我!欣子,我知道你对赵柽有看法,但孩子是无辜的,你让我生下他吧!”
简安欣回抱住陶慧,拍着她肩头说:“放心,之后的事我会替你安排,你安心养胎。”
白滽舒见简安欣从陶慧那出来后,神情就一直恍惚着,他唤了她几回,才将她游走的思维给唤回。
“怎么了?难不成陶慧又有什么事?”
白滽舒瞧着简安欣说。
简安欣自然不会将陶慧怀了鬼胎的事告诉他。
简安欣想,这事就算告诉他,他也帮不上忙。她想,能解决这事的,怕只有冥释今了。
她要见冥释今!
“你先回去,阿慧托我办点事的,我要晚点时候回去!”
白滽舒也不拆穿她,“那你自己小心点,早点回来!”
简安欣应了他,推开车门下了车。望着他的车驶远,才左右顾盼起。
简安欣还没主动联系过冥释今,两人每回相见时,都是冥释今主动来找她的。她现在才想起,该跟冥释今要个联系的东西。
简安欣等了等,直等到太阳落山,也没瞧见冥释今的身影。
她一脸失望,刚想打道回府,却见冥释今站在她对面的香樟树树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