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话说得好:“伤筋动骨一百天”,更何况江默还遭受了如此严重的内伤呢!
前来问诊的大夫断言,他起码需要卧床休息一个月以上,身体方能完全康复。
毕竟整整一个月无法劳作,如果换成其他下人,恐怕难免会遭到旁人的闲言碎语;但江默可是为了营救宋公子才身负重伤的啊,整个宋家上下谁敢对他说出半句难听之词?
江默两辈子加起来从未承受过如此沉重的伤势。
起初,由于尚未脱离生命危险,他只能咬牙苦撑。然而,人一回到床上躺下,他便感到浑身哪里都疼,仿佛整个人都快要废掉一般。
所以第二天他并未去找宋远峰,而宋远峰也也没来找江默。
时光荏苒,转眼又过去了三日,江默自觉身体状况已明显好转。
他向来看诊的大夫连连道谢,其实主要还是因为他苦苦哀求了大夫两日,并将自己积攒下来的所有银子都交给了对方,最终成功地让大夫同意将一幅人体解剖图和医书卖给他。
江默对于成为一名老中医的梦想始终不曾动摇。
下午时分,阳光正好,微风轻拂。
一名家丁来到江默房间,递上一封信和一只小巧的盒子。
信是宋远峰写的。
当他拆开信封,展信阅读时,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宋远峰满满当当的歉意之词。
读完信件,江默心中的疑虑方才消散。
原来,宋远峰第二天未能如约前来,并非故意爽约,而是确实有要事缠身。
他被铁衣门的人紧急召唤离去,至于具体何事,信中并未提及,想必其中有些不便于外传的缘由。
总归而言,宋远峰此次帮助铁衣门解决了一个棘手的问题,但在途中遭遇了一些意外,导致他目前还在铁衣门无法脱身返回,只能差人送来这封信以作解释。
除此之外,随信一同寄来的那个盒子里,装着的乃是铁衣门秘制的疗伤圣药。据说,这种丹药对内伤有着极佳的疗效,宋远峰使用过后,仅仅两天时间,身上的伤势便已近乎痊愈。因此,他特意寄来一些,希望能助江默早日康复。
江默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感动之情。
对于这样神奇的疗伤药,他并不感到惊讶。
毕竟,在武侠世界,如果没有这些奇妙的丹药和宝物,反倒会令人觉得奇怪。
在这里,武者常常经历激烈的战斗,受伤更是家常便饭。若是每次都要在家休养一个月半个月这么久,那可太不武侠了。
有需求,就有市场,专治各种伤势的药肯定不会少,当然这类的药物不是普通人家能接触到的就是了。
这是宋远峰的好意,江默会记得。
信封里面不只信,还有好几页纸,纸上写的正是《盘山功》的注解。
字迹很新,像是近两天写的。
确实是有心了。
少爷是个实在人啊。
江默迫不及待的拿起注解看了起来。
宋远峰尽量用简单易懂的词汇写明,江默看的津津有味。
不提江默这边认真学习。
在他养伤学习不理外事期间,宋府也在悄然变化。
周康和四个下人没有救回来。
铁衣门来的太突然,茶馆老人来不及转移,竟直接杀人灭口。
不仅如此,这次遭遇袭击的不只有宋远峰一行人,宋家其他外出的人也或多或少的遭遇了袭击,造成了不小的伤亡。
全都是虎头山黑虎寨的人做的。
这下子,宋家与黑虎寨是不死不休了。
江默养伤的期间,宋家白事不断。
好在黑虎寨也不好受,死伤的人也不少,关键还死了两个内力武者。
最近也龟缩不出,显然是怕了铁衣门,在不确定铁衣门没回去前,也不敢轻易出现。
夜晚,整个宋府都沉浸在一片宁静之中。然而,在后院的花园里,却有一道黑影悄然出现。
只见那道人影鬼鬼祟祟地摸出花园,来到围墙边上。
他警惕地四处张望,确定四周无人后,才小心翼翼地从怀中掏出一只信鸽。他轻轻地抚摸着信鸽的羽毛,然后将它放飞出去。
信鸽扑腾着翅膀,迅速飞向高空。
看着信鸽渐渐远去,这个人才稍稍松了一口气。然而,他的轻松并没有持续太久。
突然间,一支锋利的箭矢如同闪电般从暗处射出,准确无误地射中了信鸽。
信鸽发出一声哀鸣,直直地坠落下来。
紧接着,一群人从隐藏的地方冲了出来,迅速将这个人影包围起来。
\"陈教头,没想到真的是你!\"
人群中走出一个人,正是宋府的总教头陆青。
此时,众多灯笼被点亮,照亮了周围的环境。
在明亮的灯光下,那个被包围的人影再也无法藏匿,露出了他的真面目,竟然是宋府的副教头之一,陈传薪!
“陆教头,您这话是什么意思啊?我怎么听不懂呢。”
陈传薪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心中先是一惊,脸上露出些许慌乱之色,但他毕竟也算是见过世面之人,很快就恢复了镇定。
他看着眼前的陆青,语气平静地说道。
陆青的脸色十分严肃,对于陈传薪这种装傻充愣的行为根本不予理睬。只见他双眼紧紧盯着对方,开口问道:“陈教头,这么晚了,你一个人大半夜的在这里干嘛呢?”
“哦,我晚上睡不着觉,所以就出来走走,透透气。”陈传薪连忙回答道。
“走到后院来了?”陆青接着追问道。
“哎呀,这夜里太黑了,我一不小心就走错路了。”陈传薪解释道。
“陈教头,你在咱们府上也算是老人了吧,怎么会连路都认不清呢?我看你不是不小心走错了路,而是觉得夜里这个地方人少,最方便向外传递消息吧!”
双方你一言我一语,言语交锋。
与此同时,何源森教头面色凝重地走了进来,只见他手中提着一只信鸽,而刚才那暗处的一箭正是出自他手。
他将信鸽递给了陆青,陆青接过之后,取下信鸽爪子上绑着的信件。
陈传薪看到这只信鸽时,他的脸色却瞬间变得异常难看,眼珠子乱转,似乎在心中盘算着什么鬼点子。
陆青仔细阅读完信件后,脸上不禁涌起一股怒色。
他瞪大眼睛,直视陈传薪,怒声喝问道:“陈传薪,事到如今,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此时此刻,陆青已经怒不可遏,甚至直接称呼陈传薪的名字,完全不顾及彼此的情面。原因很简单,信中的内容赫然写着:“铁衣门人已归,可袭宋府。”
“陈传薪,主家对你一直宽厚相待,不曾亏待于你,你为何要背叛主家!”
何源森同样看到了信件的内容,心中的怒火愈发熊熊燃烧起来。
他一向忠诚正直、诚实守信,对于这种背叛行为最为不耻,于是忍不住高声怒斥。
面对眼前确凿无疑的人证和物证,陈传薪知道自己已经无法再狡辩下去。既然如此,他索性不再伪装,决定破罐破摔。
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轻蔑的笑容,冷冷地看着众人说道:
“哼!就算他们待我不薄又怎样呢?说到底,我也不过是一个低贱的下人罢了。你们中间某些人啊,还是先摸摸自己的心,问问自己,宋家那些表亲真的把你们当作人来看待吗?”
说起宋家,他们发迹的时间并不久,当家作主的宋长富这一脉人丁稀少,但为人都还算宽厚善良,对待旁人也挺不错的。
然而,那些前来投靠宋家的表亲们却未必如此了。
这些年来,到宋家攀亲戚的人可不在少数,人一多自然就良莠不齐了。
其中有那么些人,脾气暴躁得很,时常对下人们非打即骂。若不是上头还有宋家家主压着,恐怕还会惹出更多的乱子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