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人，没有修为？”
电梯上，齐惑问出了从进入楚天问办公室就产生的疑惑。
莫问抬头看了一眼，点了点头:“其实探灵局行政管理的，绝大部分都没有修为，像他一样。”
柏扬微微皱眉:“外行管理内行？这可不是好办法啊。”
莫问摇头，解释:“也不能这么说，行动的话他们只能指挥大方向，具体的细节还是剑士自己负责。凡事有利有弊，探灵局纪律这么严明，和管理是密不可分的。”
这时，电梯门开了，三个人走了出去。
莫问一边走一边说。
“至于楚天问，他虽无修行天赋，但是确实是个人才，探灵局五个分局，十个行政副局长，他是最有才干的，南方分局就是在他的带领下井井有条。”
柏扬显然是熟悉这种构造的，开口问道:“既然有行政副局长，就会有行动副局长吧？”
莫问点头，道:“确实如此，只不过一般行动是由剑士负责的，剑士是剑主领导，而剑主所负责的活动范围并不是固定的，所以，除了东南和东北两个分局外，并没有行动副局长。”
解释完后，莫问一本正经，道:“先说正事吧，这件事你们怎么看？”
齐惑有些为难，道:“胖子，不是我针对你啊，这种事，不会又要我掺和进去吧。”
为了胖子倒没什么，不过这种事，他名不正言不顺的，参与进去像什么样子。
莫问不乐意了:“什么话，事情因你而起，探灵局那么隐秘的地方都让你去了，你还想着作壁上观？”
柏扬倒是饶有兴致:“惑，破案唉，还是光明正大的那种，这么好玩的事情，你就不心动？”
他倒是比齐惑更有冒险精神，主要是接触这种一直以来都没有接触到的未知事物，让他肾上腺素飙升。
齐惑看了看莫问，莫问一副敢退出就绝交的样子，又看了看柏扬，柏扬初生牛犊，一副兴致盎然、跃跃欲试的样子。
最终，他还是妥协了:“好吧好吧好吧，插上一脚。”
看到齐惑同意，莫问这才露出欣慰的笑容，柏扬则更加兴奋了。
莫问拍着齐惑的肩膀，道:“放心，探灵局不会亏待你的。”
齐惑摸了摸下巴，道:“金钱什么的，我倒是没那么需要，我目前就术法的手段上感觉有些匮乏。”
要么就是雷电开路，翻来覆去的，也只有一式赤虹贯日，还有就是流云步。
这方面，赤劫经的传承，真的不如朱雀经那样。
朱雀经虽然短，但是道境确实很神奇，属于一通百通的那种，吃透了朱雀经，齐惑甚至能够感觉到无尽的手段，好像，就烙印在天地之间。
莫问大方点头:“没问题，等事情完了，我努力说服楚光头，让你去探灵局的宝库中选。”
回到出租屋，三个人坐在一起，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三个人还真有这种感觉。
莫问率先打开了话匣子:“大家畅所欲言，有什么思路都可以说，百无禁忌。”
柏扬举起了手:“我先来，我觉得，还是应该先调查严歇的社会关系，看看谁最有可能下手。”
莫问有些头大:“这方面不用查了，别说三天，三年都查不完。严歇这个人本身就被宠坏了，加上他父亲严郄的地位和身份，不仅有察颜阁的敌人，甚至察颜阁内部都有敌人。”
齐惑摸了摸下巴，道:“其实阿扬说的这个，我倒是有一个方向，记得跟着严郄的那两个人么？之前就跟着严歇，景龙腾跟我说过一些他们之间的关系。”
莫问想了一下，道:“你是说孔腾和成素？”
齐惑点头:“一个是师兄，一个是察颜阁杰出的弟子，可是，却被严歇像狗一样驱使。上次和成素交手，我就感觉到这俩对严歇似乎并不是那么服气。而且他们一直跟着严歇，从机会上来说，他们最大，以严歇那天真的心机，容易被他们设计。”
莫问认可齐惑的猜想:“不错，从这方面来说，他们的嫌疑是最大的。”
柏扬也点头:“我觉得，明天可以去盘问一下他们。”
莫问对于柏扬的提议倒是没有否认，拿出了严歇死状的照片，道:“其实我觉得，他的尸体应该有一些线索，有必要去看一下。”
什么线索，莫问也说不上来，只是隐隐觉得有些奇怪，或许有什么是法医也忽略了的。
倒不是质疑法医的专业性，有时候法医都需要复勘的。
齐惑看着那张照片，严歇的死状异常狰狞，七窍流血，保持了最原始的死状。
他心中一动，道:“胖子，对于那个不死的生物，是不是有什么想说的。”
莫问露出暧昧的笑容，道:“还是你了解我，自从那一战后，我确实对祂的身份产生了一些兴趣，搜集了一些资料，查出了一些端倪。”
“说说？”
齐惑说完，柏扬也点头，那个生物也给他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自然是有些好奇的。
莫问神神秘秘，道:“听说过鲛人么？”
对于这个生物，齐惑和柏扬并不陌生，山海经、搜神记、述异记、博物志，历史上与志怪有关的书籍中，几乎都有记载。
可以说，鲛人应该是UmA中最有可能存在的一种生物了。
不过，鲛人的形象，和那头生物，有一定的相似性，只不过，和那些志怪书籍中的记载，也相去甚远。
似乎是看出了两人的疑惑，莫问解释:“那种生物，也不能说是鲛人，实际上是鲛的一种变异体，万中无一，称之为鲛王。你等着……”
说着，莫问走进了自己的房子，很快就出来了，拿出了一本已经泛黄的书。
莫问将它递给齐惑，道:“这是探灵局的收藏，以前的手抄本，据说原版是先秦时期的，秦始皇焚书坑儒，它逃过了一劫，却也被禁，这手抄本，也是孤本。”
封面是，赫然是四个楷书，南海御览。
齐惑翻来，柏扬也凑了过来。
其上记载的，是海上的一些志怪，准确来说，是南海中的一些志怪，一些能够和山海经等古籍相互印证，还有一些，闻所未闻。
其中，齐惑找到了鲛王的记载。
南海之内，有鲛人，异变者，高三丈，生双脚，有蹼，可上岸，背生尖刺，曰鲛王，万鲛难出一，刀枪不入，寿元悠长，摄魂魄，惊致死，为祸一方，有奇人，囚其于笼，千年不灭。
上面，还附带着一份插画，上面和齐惑见到的生物大差不差，只是细节上有些模糊。
南海御览上的记录简单易懂，不仅描述了鲛王的容貌，还有鲛王的本事以及下场。
“这本书的作者是先秦以前百越的修行者，呈给百越王的。百越在历史上存在感不高，但是在修行者的历史上却有浓墨重彩的一笔，探灵局之所以有东南分局，就有这样的一部分原因。”
齐惑扬了扬手里的书:“借我看两天？”
莫问有些哭笑不得，这算什么事啊。
不过他还是大方摆了摆手:“行吧行吧，别搞坏了，还要归还的。”
柏扬不由得一笑，齐惑对志怪类的书籍，确实很有兴趣，在他还是修行者之前就是这样了。
题外话说完，该进入正题了。
莫问一本正经:“接下来就两个方向，孔腾、成素，还有就是严歇的尸体。”
齐惑提议:“要不，咱们双管齐下，我去问孔腾和成素，你去验尸？”
莫问对着齐惑翻白眼:“少来，我还不知道你，在严郄手下吃了亏不甘心吧，让你去，非得当场打起来不可。”
齐惑有些为难:“可我……”
看到齐惑吞吞吐吐的样子，柏扬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替他解释:“胖哥你不知道，惑这个人么，什么都好，就怕一样，神神鬼鬼的。”
莫问看了齐惑一眼，齐惑并没有反驳柏扬的话，显然是默认了。
“你给我哄鬼呢，每次打架你最凶，你给我来这一手，不行，必须去，孔腾和成素也一起去问，这总行了吧。”
齐惑犹豫了很久，知道自己躲不掉了，这才勉强点头:“好吧好吧，就这样吧。”
柏扬比这俩人要兴奋一些:“好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