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我有关如何?与我无关又如何?大陆融合是趋势所向,益大于弊,你应该清楚。”
玉衡打得一手好太极。
“至于我想做什么……你没必要知道。”
神龟老脸皱成一团,显然不满意这个答案。
“你是不是用了邪术?”
玉衡闻言,低沉的笑声从他的嘴边流出:“这不重要,主上……应该给你留了任务,你完成你的使命就可以了,不必管我。”
神龟眯起双眼:“主上恨极了荒地,也就是如今的深崖裂谷,而你,掺合进深崖裂谷与大陆融合一事,我想不到合理的理由解释你的动机。”
“你不必提醒我主上的立场。”玉衡的声音骤然变冷,眼神也不复温和。
“我玉衡,永远忠于扶黎大人。”
他一字一句冷声道。
“今日与你见面,一为你频繁的追踪着实让我有些困扰,二为万年前我与你算是同僚,尚存一丝情谊,我要做的事与你无关,你也不必问我。”
玉衡的脸上彻底失去了笑意,他冷眼看向神龟。
神龟丝毫没有避开视线的意思,他直视玉衡。
“我从未怀疑过你对扶黎大人的忠诚,你不必向我重申。”
玉衡率先移开视线,双手负于身后。
两人沉默片刻,神龟再次开口。
“主上的灵体一直藏在孤沙之漠,你可知晓?”
“知晓。”
玉衡眼中划过一丝暗芒。
神龟若有所思。
“主上的灵体即便在万年前那场自爆中得以保存,应该也需要温养许久才能重新凝聚。
唤醒主上的方法,他在孤沙之漠走了一遭,看了一圈现场的痕迹,推测主上提前设下限制,只有云倚风才满足了条件。
不愧是主上,思虑周全。
玉衡估计也没能跟主上灵体见上面。
“你应该知道,云倚风被主上的灵体收为徒弟。”
“你想说什么?”玉衡的声音又恢复平静。
“她继承了主上的衣钵,接下了主上未竟的夙愿,我会协助她捣毁深崖裂谷。”
神龟声音缓慢,语气却坚定。
他站在云倚风这边。
“我只忠于扶黎一人。”
玉衡知道神龟在试探什么,他干脆表态。
“不过,在必要时刻,我会助她捣毁深崖裂谷。”
在看到云倚风的第一眼,他就觉察到这孩子身上,跟扶黎相似的气质,在看到缚神的时候,更是不意外。
“云倚风想见你。”
“时候到了,自然会见。”
“…你给我个准信,你的谋划是否危及这片大陆?”
神龟摸不清玉衡的态度,他们本来也不是多么熟悉。
“无可奉告。”
话音刚落,玉衡立刻消失,神龟陡然瞪大双眼,神识迅速锁定,仍然被他逃离。
他并未气馁,干脆站在原地,望着飞流而下的银河,兀自沉思。
少顷,许久未有动静的传讯玉简突然亮起。
神龟随手握起,注入灵力,云倚风的声音立即传来。
‘神龟爷爷,我想知道跟孤沙之漠灵体前辈们碰面的方法。’
云倚风在孤沙之漠?
她为何想见死生之界里的灵体?
神龟思绪飘远,眉头皱起,最近为了追玉衡,他整天在山野里乱跑,已经许久没与外界接触了。
眼下他虽然找到了玉衡,但仍有谜团并未解开。
正当他思索之际,云倚风再次传讯。
‘对了神龟爷爷,您知道孤沙之漠这些灵体前辈们是怎么陨落的吗?’
…
孤沙之漠
云倚风传完讯就跟小伙伴们在孤沙之漠里四处乱晃。
在他们看不见的背后,一群灵体们正跟在众人的身后,且队伍逐渐扩大。
‘这是在干什么?’
‘好玩,我也要玩。’
‘咦,这味道,是主上?’
‘主上的弟子啦!你记性真差!’
‘他们真的完全看不见我们啊。’
‘别急嘛,咱们最不缺的就是时间,等等看。’
‘他们在找办法了,跟着他们就能第一时间被他们看见啦!’
‘不要挤我啦!’
‘不要血口喷魂!我哪里碰得到你啊!’
‘哼!’
‘好了好了,别吵,都活了多少年了。’
‘这话说得不对,我死的时间应该比活着的时间更长。’
‘谁不是呢。’
灵体们的念叨云倚风几人可听不见,神龟尚未回复,他们也只能摸索着前进。
“这里!确定!”玄听南信心满满地指着脚下的土地,“有异样!”
沈清焰欲言又止。
孩子可别疯了。
“如果你指的是一只地蝎的话,那确实是有异样。”
云倚风脚步不停,风中飘来这么一句。
玄听南的脸立刻垮下:“答对了。”
“这么小的动静都瞒不过我的感知,灵体前辈们到底在哪啊?”
“再找找,等神龟爷爷的回复。”
云倚风直觉这事不简单,他们根本连头绪都没有,师尊当时也没有提如何跟前辈们见面,只说幻境所见都是长眠于此的前辈。
“能不能让我进幻境?其实我很脆弱的。”
玄听南开始胡言乱语,沈清焰笑着安慰。
“把灵体前辈们分隔到另一个世界的会不会是跟结界类似的屏障?”
万俟琛嗓音低沉,猜测道。
“我感觉不止是结界那么简单,灵体前辈们与我们唯一的交集就是幻境,幻境随机、随时触发,也就是说,师尊的布置涵盖整片孤沙之漠,这范围可太广了。”
云倚风四处张望,口中不停。
“一旦脱离幻境,任何一丝蛛丝马迹都没能留下,我认为这不是简单地隔一层结界能做到的,说是直接为前辈们构造了一个世界也不为过。”
‘哎呀,她说对了哎。’
‘不愧是主上的徒弟。’
“那我们撕裂空间可不可行?”
玄听南这是撕上瘾了,跃跃欲试。
“这不太稳妥。”兰漾舟温和道,“此处是前辈们的安息之所,心之境在此开启已是扰了它们的清净,我等若直接撕裂空间,先不说成功与否,这不是直接拆家吗?”
‘就是就是!’
‘万万不可哇!’
‘这女娃可真莽啊!’
‘我只想跟你们见面,你们却想拆我家!’
‘这男娃娃不错!识礼!’
‘哎呀,我要是像个无头苍蝇一样乱窜,我也想直接炸了省事儿。’
‘手下留情哇!’
‘放心好了,主上的布置,怎么会轻易被破坏。’
传讯玉简亮起,云倚风立刻掏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