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祭司……是个变数，必须尽快除了他。
石荣将石茹雪交给下人之后，又回到了这个屋子。
“爹，我们的人已经顺利潜入江云的宅子，乔林那边已经动手了，现在就等沈河拿银子过来接人。”
“嗯。”石弘深点点头，“他刚卖了一批人，跟他多要点，至于乔林就当是送给这位江大人临别礼了。”
……
“咚咚！”
门口传来声音，苏黎从梦中惊醒，揉了揉眼睛，迷糊道：“谁呀？大晚上的不睡觉。”
“苏姑娘，门口来了一位自称乔琳琳的女子，说是你的旧识，想找你一起放河灯。”
“啥？”苏黎疑惑着，“乔琳琳……谁呀这是。”
她推开被子，穿好衣服出去。
到了门口，一个温柔出挑的柔弱女子抱着几个荷花灯站在门口。
“苏姑娘，几日不见，你又变好看了。”
“喔~”苏黎看着熟悉的脸恍然，指着她问道：“你是船上替我说话的那个人？对不？”
乔琳琳颔首：“是的，上次在衙门的时候见到你还没离开这座城，就想着找你，正好今天无事，苏姑娘，这个给你。”
她递过来一个粉色的河灯。
“哦。”苏黎呆呆地接下来，仔细瞅瞅，“还挺好看，那这个去哪放啊，都是沙漠哪有河？”
乔琳琳捂嘴笑道：“忘记了？没有河你怎么来的？”
对哦，我坐船。
苏黎拍脑袋一脸惭愧，“我这脑子不行了。”
苏黎跟在她身边，两人边走边聊。
“其实我也好久没有出去了，上次是去我外祖父家，他们在天穆镇，苏姑娘是从哪里来的？”
苏黎回道：“落雨山庄，你是乔大人的女儿，为什么我上次在船上见到你的时候，那个姓石的人不怕你呀，她难道不怕你父亲吗？”
提到船上的事，她才想起石茹雪这个名字。
“比起家父，石姐姐的父亲才是真的厉害，我父亲当初也靠着她父亲才能做官的。”
啊？为什么呀。
苏黎在心里疑惑着，她撇了一眼乔琳琳，打听道：“她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得是有大的能耐啊，让什么人当官都可以。”
乔琳琳说道：“是这里的富商，火燎城所有进出客船都是他们家提供的，还有运输物质的船只，这里本就偏远，导致运输的价格十分昂贵，石姐姐的父亲石弘深这些年赚得盆满钵满。”
“喔～好有钱啊！”苏黎夸张地赞叹，“那她父亲跟乔大人的关系是不是不太好呀？我看你们两的关系感觉不好的样子。”
他们乘坐的那艘船上，石茹雪和乔琳琳发生了争执，看起来关系确实不太好。
可是石弘深跟乔林的关系，却未必。
乔琳琳顿了顿，“其实也没有不好，我跟石姐姐私底下还是很好的，上次是产生了误会。”
“这样啊。”
乔琳琳没有解释，也不想道出里面的门道，苏黎不再多问。
也不去拐着弯地带她绕圈子。
苏黎笑容和煦，快步走到她前面回头，提起河灯晃呀晃，“总之大恩不言谢，你的小恩我会铭记的。”
乔琳琳有些手足无措，看着矮自己半个头的小呆子，忽然之间有些不好意思出来。
抱着河灯，结巴道：“没…没事，小事情不用记。”
她走了过来，苏黎走在她右侧，用胳膊碰了一下她的手臂，“诶，你是不是喜欢江云呀？”
“没。”乔琳琳惊得抬头，几乎是苏黎问出口她便回答了这个问题，速度极快。
“我……我怎么可能会喜欢江大人呢？江大人这种高门世家子，长相好，待人热忱，配得上这世间万中无一的女子。”
乔琳琳越说越起劲，苏黎打了个哈欠，不管她说得有多好，也不管江云是不是真的是良配。
对她而言，江云是个快死的人，谈不上认识，也说不上是朋友。
顶多是他们因为一些事待在一起几天，随后各奔东西。
江云有自己的危险，苏黎也有。
不过乔琳琳倒是说中了一件事，江云待人确实挺热忱的，起码在她这里，江云除了心直口快没什么毛病。
乔琳琳转头问道：“那你喜欢江大人吗？”
苏黎欠兮兮地笑道：“你猜。”
乔琳琳抱着河灯，咧嘴笑着，这一刻，她不再像关在宅院里被无数教条约束的闺阁女子，而是真的像和朋友出来游街的普通女孩。
跟朋友讲述着最近发生的事，聊着自己喜欢的人。
两人一路有说有笑来到河边，沿河周围还有很多来放花灯的人。
平静的河面，花灯逐渐飘远。
乔琳琳将花灯放下，从衣袖里拿出一个火折子，点燃了其中一个，双手捧着放入水面。
手在水里摇了摇，泛起涟漪，河灯游了出去。
苏黎有样学样，也放了一个，同时关注着四周。
她可不会傻到相信乔琳琳这么大一个陌生人约她出来，只是聊聊。
她之所以愿意出来，是因为萧镜哲回来了，就在附近。
而且照银羽的说法，他身边有个很强的东西。
是什么就不清楚了。
苏黎转头看了一眼，习惯性地放缓动作，心中哀叹一声：乔琳琳人长的不错，柔柔弱弱的，可就是有个不好的爹。
若是换成石茹雪他爹，一定会被养得很好。
乔琳琳自然不知苏黎的想法，只是有些可怜她。
她蹲在河边，衣裳裙摆落在地上宛如绽放的花瓣。
“再放一个吧。”
乔琳琳又递出一个。
苏黎低头望着她手里的花灯，莲花盛开，烛光萦绕，被微风吹得摇曳。
是最后一个，也是放信的关键一个。
苏黎：“嗯？”
很难想象，乔琳琳递出的手居然颤抖起来。
苏黎抬头看她，这算是无声阻拦吗？
乔琳琳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好的，坏的，又好又坏？
此时的苏黎无法下定论，从她跟随出来起，就已经做好了被人袭击，打晕装袋的准备。
乔琳琳的犹豫是她意料之外的事情。
还没有接过花灯，她就看到了三个探头探脑的家伙。
苏黎笑盈盈地起身，“不放了，我想回去睡大觉了。”
乔琳琳慌忙站起身，抓着她的手臂，脸色阴狠地说道：“你还不能走，不能走，你走了，我怎么办？乔家怎么办？”
她立马把河灯放在苏黎的怀里，转头跑开。
苏黎：？
人与人之间，果然还是利益重要。
苏黎哑口无言，看了看手里的河灯甩手丢在河面上。
藏在暗处的几个贼头贼脑的家伙跑了出来，“接了我们老大的河灯，就要嫁给我们老大。”
苏黎淡然转身，道：“那我是不是你们的女老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