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别拜了。”
萧镜哲冷漠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苏姑娘,走吧,这位江大人已经灰飞烟灭,那我们得趁早离开,不然土匪追来,我们会有麻烦。”
齐寒走到苏黎的身边,想扶着她离开,忽然想到萧镜哲在天幕镇时对他说的话,伸出的手停了下来。
“走吧。”苏黎放下手,跟着他离开。
银羽:“最近不要离萧镜哲太近,他的身体臭味跟江云一样,虽然他有你的寿命,命格变得扑朔迷离,但以我在江云身上的经历,这种味道,明显是被人盯上了。”
闻言,苏离一个踉跄,跌在地上。
“苏姑娘。”齐寒见状,赶忙上前,“你没事吧。”
苏黎摸着下巴,正要爬起来,一道极小微弱的呼吸风。
她惊奇地抬头看前面,一张死人脸正对着她,这个人她有些印象。
来杀江云的鬼面人,他的面具被人切了一半,露出的半边脸血淋淋,显然伤得不轻。
看着就跟死了差不多。
银羽:“的确没死,他的味道还不臭,应该跟你旁边的那个齐寒一样,寿命还有很多年。”
“齐长老,快来。”苏黎低声呼唤,起身走到前面,将手放在他的鼻子前,果然有气息,“把他也带走吧,来,齐长老,扶一把。”
齐寒犹豫了一下,随后上前帮忙,“好吧。”
两人搀扶着受伤的男子上了马车,萧镜哲疑惑地看着两人。
“不都死光了么?带个死人做什么?”
萧镜哲上马车后,弟子们隐藏在暗处,只留下一个赶车的,马车缓缓离开。
同一时间,沙漠茶楼。
二楼包间。
沈河赔笑着说道:“石公子,您这开玩笑了不是?一万两黄金,足足翻了一倍不止啊,您也知道江云来了,我们现在的生意就不好做了。”
石荣淡淡道:“他已经死了。”
“啊?”沈河诧异一瞬,骤然站起身,不可置信地质问道:“死了?他可是炎王之子,你们…杀了他,我们以后怎么在火燎城立足?到时候就会来更多的官差。”
“那就让他查出盗匪主谋是你?”石荣笑着,站起身走到窗口,“到时候死的可能就是你了,再说,江云在京都得罪了这么多人,谁知道是我们杀了他,知情的人我们都解决了。”
石荣忽然转身,正对着他,冷道:“哦~忘记你了,还有你现在也是知情者。”
闻言,沈河目光战栗,后背发凉,“石公子,又开玩笑了不是,我们可是盟友啊。”
“可以是盟友,也可以不是,那就要看你的表现了。”
沈河知道他的意思,朝身后的人挥了挥手,叫人打开的金库,送上了一万两黄金。
石荣满意地离开。
看着他走远,沈河忍不住踹桌子,“靠,石弘深这个老狐狸,连春香楼最后一点钱都要收走。”
“老大,不好啦。”
一个小弟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喘着气传信道:“老大,沙石姑娘来了,说江云死了,乔林也死了,齐寒把那些弟子救了回去。”
“什么?”沈河眼睛微微睁大,惊讶道:“乔林死了?”
提到江云,解决他的人是石弘深,可乔林是石弘深的人,不可能会死啊。
沈河立即道:“马上把沙石叫过来。”
“是。”
小弟匆忙跑出去。
沈河捋了捋,乔林昨日还传出信来,今日他会派人送落雨山庄的弟子去码头。
沙石正好去接人,怎么回事?乔林突然死了?
正思考着,一股浓重的胭脂味传来,他长呼吸,捂着鼻子。
沙石停在门前。
沈河不拐弯抹角,直接问道:“怎么回事啊?”
“是落雨山庄的长老齐寒,他去乔宅杀了乔林,还将人救走了,这个齐寒是这次护送那两位的。”
“连长老都派来了?看来落雨山庄对那两个人很重视啊,诶,不对。”
沈河忽然想到什么,目光惊恐地看向石荣离去的方向。
就算有齐寒,乔林也不可能让人这么轻易地给杀死了。
不对不对。
是石弘深!
是他放弃了乔林,是盟友,也可以不是,石弘深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而且下手极快,根本不给人一点机会。
乔林,从一个青楼的打杂伙计到人人畏惧的官老爷,整整花了三十年,三十年,他为石弘深搜刮平民钱财,同时利用官府的权利,慢慢控制火燎城。
就这么被杀了,或许石弘深已经不满足乔林带给他的利益,又或者乔林名声废弃成了包袱。
沙石道:“对了,我刚来的路上,石公子说,您的那些手下就交给他处理,人很快就会被送回来。”
“那就行。”沈河心心有余悸着,挥挥手让沙石退下,“哎,等一下,我记得乔林还有个女儿,也死了么?”
“没有,不过她……去了春香楼,而且坐在那里一天了,应该还不知道乔林死的消息。”
沈河皱了皱眉,抬眸眯了眯,“沙石,过来。”
沙石:?
平时都嫌弃我臭,今天这是怎么了?
沙石一步两步小心翼翼地走过去。
只听沈河低声言语:“找个机会告诉乔琳琳,她爹是石弘深逼死的。”
沙石抬眼一惊。
“按照我说的做。”沈河冷道,随后捂住鼻子,“下去吧。”
“是。”沙石微微点头,快速出去。
……
破宅子中。
乔林刚死,城门封禁不让出,马车只好返回破宅子。
齐寒给人看病,萧镜哲起火堆,坐在边上,瞥了一眼苏黎,实在想不通,问道:“你为什么要救他?他可是杀江云的人。”
苏黎在心里想着:说是为了杀你,你会信吗?
但表面上肯定不会这么回答,“我觉得他可能知道点关于江云的消息。”
萧镜哲长叹一口气,“随你吧。”
苏黎也坐到火堆旁边,想了想银羽的话,她试探道:“萧镜哲,你最近是不是惹了什么人?”
“嗯?”萧镜哲侧头看向她,由于身高问题,他只瞧见苏黎的头顶,“怎么突然关心起我了?”
苏黎淡漠道:“看你印堂发黑,一脸霉相,可千万不要影响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