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中午饭,陈大秀便换上一件羽绒服,偷偷去了仓下村。
这个村子他以前也来过,那时候,仓下村有不少他的学同学。
后来大家都长大了,也分别去了不同的高中学校,联系,也就慢慢淡了。
起来,也有七八年没来这村子了。
以前坐公交回家,也只是路过村口而已,里面的变化,外人基本上看不到。
仓下村很大,比陈家庄大的不是一星半点,整个村子的人加起来,足有上万!这还不算一些外地来的租户。
不夸张的,一个村子的人,村东的,很可能都不认识村西的,尽管都是生活了几十年的同村人,有的甚至到死,都不知道两个人是一个村子的。
今是大年初一,街上没什么人。
陈大秀在路过卖部的时候,就听到了一些村民在私下里议论,的都是王九丹,不过村民们给他起了个外号,管他叫王鞍。
陈大秀假装在里面闲逛,借机就听了一会儿。
赶巧的是,中午时候,王九丹的人又砸了一家饭馆,那饭馆的老板是个外来户,前一阵子没赚到钱,想趁着过年的时候,回回本,结果,却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儿。
钱没赚到不,人还挨了一顿打。
幸好,只是一些皮外伤。
正着,门外就来了一个人,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
买了一箱泡面,就匆忙走了。
村民里有认识他的,正是那个饭店的老板。
陈大秀心想: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买了一些熟食,还有几瓶饮料,急忙跑出去,偷偷跟着那人。
大概走了不到二百米,那人就进了一个临街的门脸儿,上面写着:刘家饭铺。
牌子已经歪了,应该是被人该砸的。
上面还有几道裂痕和硬物砸过的痕迹。
看样子,村民们所言非虚,这个,应该就是刚被砸的饭店。
看看四下无人,陈大秀便悄然进去了。
屋子里一片狼藉,饭菜酒水,洒了一地,桌椅板凳也全都四脚朝的待着呢。
只有一个桌子还干净点,那个老板弄来热水,快速的泡了两碗方便面,桌边上还有个姑娘,一边哭,一边帮着往里面放作料。
显然,这个男人已经有点接近崩溃了,就连泡面都不会了。
哪儿有不放作料就倒热水的道理?
“咳咳……”
陈大秀轻咳了两声。
那男人听见有人来,吸溜了两声:“关门啦,去别家吧。”
“我不是来吃饭的。”陈大秀淡然道。
那大叔一听不是来吃饭的,立刻火了,抄起捕就要拼命,结果发现只有陈大秀一个人,怒气顿时消了一半。
原来他以为又是那些地痞过来捣『乱』呢。
陈大秀微微一笑:“我没恶意,大叔,你别紧张!”
完,就把买来的熟食和饮料放到了姑娘的身前,那大叔觉得陈大秀挺面善,就从地上收拾了一把椅子,请他坐下。
“您有事儿啊?”大叔问道。
陈大秀微微一笑:“姑娘,能不能也给我泡一碗面吃?”
那姑娘看了大叔一眼,大叔:“我来吧……”
于是,快速的打开一桶泡面,将作料放好,倒上热水,盖好后,推到了陈大秀跟前。
“你们快吃吧,不用管我,咱一边吃,一边聊!”陈大秀很客气的道。
大叔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了,打开那些熟食就吃,跟那女孩也弄了些,两个人吃着,陈大秀就问:“您姓刘?”
大叔点零头:“刘子贵,别人都叫我老刘。兄弟,你贵姓啊?”
“免贵姓陈,陈……”
陈大秀留了个心眼,扯谎道:“我叫陈行道,替行道的行道。”
刘子贵往嘴里塞了一块酱牛肉,点头道:“好名字,好名字!”
“这是您女儿?”陈大秀问道。
“我叫刘梦楠……”姑娘笑了一下,很是可爱,看样子,也就八九岁。
陈大秀也冲她笑了几下。
“刘大叔,您这饭铺怎么弄成这个样子了?”
“还不是姓王的和那群王鞍嘛,妈了个巴子的,我要不是有个女儿,我他妈就砍死他!”刘子贵的很气愤。
看得出,他应该已经忍过很多次了。
“能和我吗?不定,我还能帮上您呢。”陈大秀淡然一笑。
那刘大叔吃的有点急了,差点噎到,一边摆手,一边喝了一大口汤:“没用,跟你也没用,那帮人来去无踪,根本找不着。”
陈大秀就问他那帮饶底细。
刘大叔将这两个月来的遭遇一,陈大秀就基本确定,那帮人应该就是王九丹的人无疑。
听刘大叔讲,这些人时不时的就来捣『乱』,而且每次来都不是同一批,他们换着拨来,有吃饭不给钱的,有收取保护费的,还有的,是让刘子贵去给村长上供的……
总之,就是变着法子要钱。
不给钱就砸。
开始还只是砸,警告警告!
后来见刘子贵不服,就改成了大砸,今就是一次大砸,前堂,后厨,还有刘子贵父女的住处,全都给砸了。
砸完之后,这些人直接开车逃了,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在这之前,也来过七八次,言下之意,全都是给王九丹村长上供等话题,只是每次都不明。
让刘子贵自己领悟。
把个刘大叔给气的……
原本,他这里生意还不错,自己一个大男人,养活着闺女,就在这边生活,可自从有霖痞流氓来捣『乱』,他这里的生意是一不如一。
村里的食客们也都不敢来了,刘子贵坚持了半个多月,最终还是有了放弃的念头。
可亏的这些钱,可以是父女俩活命的本钱,于是刘子贵就想,趁着过年几,搞些钱,回回本,这才收拾东西,重新开张。
却不想,上午就上开张的牌子,中午就有人来砸了。
而且还把他给打了。
姑娘刘梦楠吓得躲进了厕所,否则,结果会怎样,谁也不敢。
“那,您知道王九丹的住处吗?”陈大秀问他。
“知道!”
刘子贵眼睛一眯:“一个月前,我去过一次,就在村子中间,最大,最高的房子,就是他家的。”
“您能带我去一趟吗?”陈大秀请求道。
刘子贵半张着嘴,有些惊讶:“你去那干嘛?难道你也和他有仇?你好像不是这个村子的人吧?”
面对刘子贵的一连三问,陈大秀只是淡然一笑。
“很快您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