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外观像破败村庄,实则为军营,里面百姓都是朝廷在册士兵,闲时耕作战时上阵。
本意想节省军费,发展到今天已经烂到根,打仗不可能,最多去打扫卫生挖坑埋尸。
负责驻守此处将官也算熟人,属于死要钱的主,真金白银给够,连自己老娘都能卖。
“许老爷有何贵干”
“我要买下库中所有兵器,别弄破烂只拿好的,记得去年发下来一批,你还没卖掉吧”
经过讨价还价,用商户们准备的礼物,换取二十把崭新兵器,并分配给青壮们使用。
得亏大半夜有许多灾民掉队,就二百来人跟在身边,有帮人长相凶悍,也省得争夺。
领着人没急迫找正主算账,先去了趟离此地最近的一座庄园,趁敌不备收点利息。
“下面干什么的”
“县令许沉,前来为小侯爷洗马”
庄园外墙高大坚固,有近百人守卫,乃应武侯父子月前买下,存放不义之财的地方。
“等着”
事情很合理,对方没有怀疑,在检查过官印和官凭后,立马开门放行。
快要进去时,管家跑来作死,找十个人站一排,非让他钻裤裆。
“老管家玩笑了”许沉笑呵呵近前,似乎要赔礼道歉,怎料忽然拔出匕首朝脖颈刺。
鲜血喷的到处都是,跟自己进来的俩人,也趁机杀死守卫,夺过两把刀守住大门。
片刻后二百多人蜂拥而入,由于饿急了眼,一个个全不要命,杀的对方溃不成军。
顺利打开粮仓饱餐一顿,有几个流民想侮辱妇女,被许沉当场斩杀,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武功。
到次日清晨,流民越来越多,粮仓几乎被吃见底,无奈之下只得转战他处。
待正午时分聚集差不多一千人,等走到运河边,流民数量高达三千。
眼睛全都直勾勾盯着远处,岸边一艘六层花船,外围还站着一百多名军士。
整体很安静好像没人,实则有经验的老手都明白,这是彻夜狂欢在睡大觉。
“贪污赈灾款的王八蛋就在船上,宰了他,为死去的亲人报仇”
站在人群面前振臂高呼,但终究是对抗朝廷官兵,还要杀死高官权贵,任谁心里都打颤。
“都愣着干嘛,想吃饱饭就跟我去,朝廷查下来自有本官顶,怪不到你们这群草民头上”
为起表率作用,许沉身先士卒,用昨夜方法接近花船守将,仍旧一刀毙命,没等其余兵丁包围,后面几千流民已经发起冲锋。
花船上有人警觉,松开绳索想到河中心避难,但为时已晚。
由于长期干旱,导致河床收缩水位下降,令驶离非常困难。
不多时流民就爬上船,近百名兵丁失去领头之人,做鸟兽散。
面对饿红眼的灾民,没人愿意傻乎乎卖命,眨眼间流民控制住花船抢夺食物。
有几个生了邪念想调戏女人,被许沉剁了脑袋挂窗外示众。
登上最高一层,几名花魁娘子和应武侯父子,已被人群围住。
“狗东西,你敢聚众造反,不怕株连九族吗”
“你他妈废话真多”许沉挥刀割了应武侯一只耳朵,逼问道“赈灾粮在哪”
“我说我说”
养尊处优的侯爷被吓破胆,交代藏地点,距离也就二十里地,负责把守之人不多,都是些心腹家丁。
“老东西记得,下辈子做个好人”
许沉举刀砍了脑袋,挑在旗杆上还留张条幅,清清楚楚写着杀人者‘许沉’。
而后带领众多流民,长途跋涉攻占粮仓,大肆分发赈济近八万人。
当朝廷平叛大军赶到之际,所有流民不见踪影,就剩许沉待在原地束手就擒。
“拿下”
铁链锁住双手双脚,扔进囚车押回京城候审。
两个月后刑部过大堂,证人请来一百多。
师爷拿出十几首反诗,证明早有谋反之心,商户和学子义正言辞,控诉他在任期间贪赃枉法。
屯田堡将官则把近些年没到手的兵器,全算在贪污罪证里。
原告妇人更是颠倒黑白,硬说应武侯父子发现造反意图,才惨遭毒手,自己名节尽毁纯属无妄之灾。
最后许氏族长当堂取出封信,其内容大致概述为,自曝身份断绝亲族关系。
随便编个小故事,说自己非许家子弟,实乃冒名顶替,而今要谋反作乱,待打到老家时,让许氏做内应,如若不从破城便灭族。
话说的相当绝情,也非常离谱,是出城前托一个商户带给家里。
正常来说没人会信,可谋反作乱几个字,足够让族长将他从祖族谱除名,以至不牵连族人。
诸如此类零零总总还有一大堆,甚至几个流民当堂作证,自己被许沉裹挟造反,可谓铁证如山不容狡辩。
“堂下犯官可有话要说”
“无话可说我认罪伏法”
谋反大案仅一日审结,让几名堂官都有点怀疑人生,最后判八百刀凌迟处死。
由于亲人同僚师长,早在谋反之前已经撇清关系,故没有任何牵连者,堪称古今谋逆案中一股清流。
并非皇帝不想株连九族,主要他拿这事当笑话,直接扔给手下人,压根懒得管。
三日后法场行刑,期间并无亲人探望,或者说不敢来探望,直到行刑的前一晚,师爷也不知走了什么路子,出现在牢房中。
“拜见大人,没想到我会来吧”
“确实很意外,你有什么目的”
师爷环顾左右近前两步,悄悄说道“安王对您甚为欣赏,托属下传个话”
“已经做好安排,明日会再过一次堂,只要您供出朝中几位大人,那么一切好说”
“不仅从轻处置,流放几年便可加官进爵,另外令尊、令堂也在王府歇息”
“当真好算计”许沉大袖子一甩背过身“请回复安王殿下,我知道怎么做”
第二日清晨,果然如师爷所说,皇帝下旨重审。
许沉在公堂上供出,包括恩师在内共二十五名官员,外加一份埋藏在秘密地点的账册。
最后这件千古奇葩谋逆案,变成开国以来,第一党争大案,诛连者不下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