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以为这样,对方就不会出什么事情了。
可在门口坐着的司岚玉很快就意识到了,对方确实不会出现任何事情,但是现在他可能真的要出问题了啊。
听着里面细腻的水声,似乎都能感觉到对方动作有多轻柔和缓慢了。
那种能听到却看不到的感觉更折磨人。
司岚玉蹲在门口,一天内站起来三次。
他甚至都怀疑自己像个变态了。明明在对方来之前,自己都被怀疑没有这项能力了。
结果今天像是为了证明那些猜测都是错误的一般,完全不在乎主人的难堪心情啊。
司岚玉有些疼的望着天,具体是哪里疼。
总归不是头。
江尘舟心里大概能猜到老婆现在是什么表情。
他带着一丝恶趣味,明明知道老婆单纯又老实,却还是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撩拨对方。
看着对方因为自己而产生的变化。
那种感觉会让他觉得自己就是对方最特别最重要的存在。
会有一种莫名的满足感。
屋子里火花噼里啪啦的响着,火光摇摇晃晃映照出他漂亮的影子,墙上放大版的剪映更让人浮想联翩。
司岚玉在门口深呼吸,尽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江尘舟洗完却没有着急出来,漂亮的手腕轻轻翻转,手搭在木桶边缘,轻轻唤道,“岚玉大哥?”
声音像是小钩子似的,勾的司岚玉像是失了魂,猛地站起身。
即便是快要失去理智,他还是很有礼貌的敲了敲门,只是语气里掩盖不住的担忧,“我进来了啊?”
江尘舟挂着浅淡笑意。
漂亮的肩膀就露在空气中,白的似乎快要发光。
司岚玉打开门生怕里面的热气散出去,连忙将门关紧。
这才有机会抬起头。
只是刚抬起,他就感觉到自己鼻腔里面一酸。
似乎有什么东西流出来了。
江尘舟虽然抱着有着故意捉弄老婆的情绪,但是看到对方流鼻血,他还是有些呆滞片刻。
等反应过来时连忙站起身。
这下司岚玉反应更大,立马撇过头,另一只手试图捂住那不争气的鼻子,“你!你别起来!”
因为他发现,对方裸露更多,他的鼻血就流的更加欢快了。
有些自暴自弃了。
毕竟有这种下意识的生理反应,想要让对方无视自己的心意恐怕就是痴人说梦吧。
江尘舟听话的重新蹲了回去,然后才开口,“我忘记拿衣服了...”
司岚玉背过身子就要出门,“衣服在箱子里吗?我去拿。”
江尘舟原本打算让对方故意拿亵裤,但是现在看样子还是打消了心里的念头。
老婆火气太旺了。
司岚玉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个问题,他连整个箱子都端了进来,“你自己拿吧。”
因为不想让对方着凉,所以木箱子是被端到木桶旁边的。
但是这下他整个头都撇向了一边,一副英勇就义模样。
鼻子的血被清水洗掉,里面塞着布条。
看着倒是有些滑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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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岚玉洗澡没有江尘舟那么精细,平日里最多也只是烧个开水,然后站在木桶里搓巴搓巴的洗完。
今日也算是借了江尘舟的光。
他整个人都缩在桶里,甚至将脸也埋在水里。
脑海中已经乱成一团。
他现在无比确定自己的感情。
粗糙惯了的人在遇到喜欢人时,也会下意识的变得细心和温和。
江尘舟只是知青,等时间到了是会离开的。
自己一辈子在村子里,想要去城里简直是难上加难。
而且在这个年代,同性之间的感情更是见不得光的,在外人眼里这就是有悖人性的,甚至是有病的行为。
他一辈子就这么浑浑噩噩的过去,但是他不可能不替美人着想。
对方干净又温和。
自己哪里舍得对方变成别人嘴里那么不堪的存在啊。
长长叹了口气。
压下了心底的纠结和烦躁。
... ...
江尘舟其实对于在哪里和什么时间都没有多大在意的感觉。
活了上万年的上仙怎么可能会被尘世间的东西绊住脚步。
他在意的有且只有一个老婆。
仅此而已。
面对这么简陋的条件他也没什么感触,只要老婆在自己身边,一切都没那么重要了。
司岚玉洗澡的时间很短。
基本江尘舟刚铺好床,对方就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
只是听到对方把水桶里的水泼到了院子里,然后又在院子里铲了灰,回到屋子里灭了火。
做完这一系列,本应该进来的人却迟迟没有动静。
江尘舟也不急,甚至连催促的意思都没有。
这具身子实在是有些太弱了,今天一天明明没干什么,只是奔波一天,却在温水洗去疲惫之后忍不住上下眼皮子打架。
半靠在床头,细长的手里还捏着翻开的书。
司岚玉感觉到身上已经被凉气裹挟,才终于下定决心。
像是要上战场一般,表情严肃异常。
... ...
江尘舟刚抬起头,就看到快要紧张的同手同脚的老婆,没忍住笑了笑。
清润的笑声不大,可却让司岚玉听得一清二楚。
耳尖又控制不住的开始泛红。
“你...你睡里面。”
江尘舟不打算在这种细节上跟老婆唱反调,干脆的朝着里面挪了挪。
而且自己暖好了被窝,对方刚从外面回来,身上的凉气也能被冲淡几分。
江尘舟将书合上,放在枕边。
不忍心老婆一直这么紧张,主动开口问道,“岚玉大哥,跟我讲讲我明天该干什么呗。”
司岚玉一秒一万个假动作。
听到他问,这才放下了手中仔细端详着的瓷杯。
杯子上还印着大大的“囍”。
这种杯子一般由村里的大队统一发放的,所以肯定不是新的。
说起正事时司岚玉好歹缓和了一下快要紧张的跳出来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