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东京城外宣泽门旁,五里开外。金营已密密麻麻摆在那里,东京将士哪里敢伸出头来往城外去瞧。
李纲调集禁军,颇有法度,为了加强防守,他又招集了许多新兵,又增添了大量兵器,忙忙碌碌,指挥若定。将士们和老百姓齐心协力,一同修楼橹,挂毡幕,安炮座,设弩床,运砖石,施燎炬,垂檑木,备火油,准备了足够的防守器械。
李纲召集诸将商议后,决意同时在城四方的每方配备正规军一万余人,还有辅助士卒,保甲民兵协助。组织马步军四万人,分为前、后、左、右、中五军,每日进行操练,不厌其烦。
张明远等人自然听从种师道的安排,同李纲、姚平仲,协力守城不敢怠慢,共保大宋江山社稷。那宇文虚中也被宋钦宗重用,帮助李纲调集粮草和军械。
金军于次日向宣泽门发起进攻,金兵分乘几十只小船沿汴河而下,可谓浩浩汤汤、势如破竹。李纲、种师道组织两千勇士,列队朱雀门下。姚平仲统领军士中的敢战士齐聚于此。
张明远、费无极、子午、余下、普安、武连也气宇轩昂,协同破敌。朱雀门下的人马,火速开赴宣泽门,许多东京百姓也前来帮忙,一时间,宣泽门内城区人头攒动,络绎不绝。
李纲高声道:“大宋勇士们,保家卫国之时已到,你们可有胆气?”将士们大呼:“有,有,有!”三段声浪过后,尽皆精神抖擞、信心百倍,足显气势高昂。顷刻,李纲便下令准备前去迎敌,只见,金兵顺河而下,好不威风。
正在金兵耀武扬威之际,忽然从东京城上掉下许多长钩,一条小船上几个金兵还在大笑,被这一下惊了不小。一人差点掉入水中。慌慌忙忙、跌跌撞撞,好生了得。长钩好似从天而降,金兵尽皆大惊失色。小船被勾住,进不得进,退不得退,徘徊不前,左摇右晃。此乃一惊,然则二惊更是惊心动魄,一块块大石头落了下来,金兵被砸者,小船被毁者,惨叫声,呼喊声,传向远方。
张明远和费无极使出终南山神功,将巨石推向金兵,砸的金兵头破血流,哭天喊地。子午带领敢战士将那前来的金兵小船用铁链锁住,放火就烧。普安和敢战士放箭齐射,金兵节节败退,不敢靠前。余下和敢战士爬上城墙,自上而下扔石头,将金兵小船砸的四处漏水。武连飞身而起,弯弓射箭,将挥动战刀的金兵阻击在水门外,金兵叫苦连天,哇哇大叫,原来那箭头有毒。金兵个个口吐白沫,一命呜呼。
“前方如何?快快增兵!务必拿下宣泽门!”一声大呼,金兵看来,原来是完颜宗望大元帅,金军一个个精神抖擞,士气大涨。只见完颜宗望,昂首挺胸,气宇轩昂,一副络腮路子威风凛凛。
金将气喘吁吁,赶来下马,奏报开来:“大元帅,李纲用石头对付我大军,好生了得。”
完颜宗望挠了挠后脑勺,纳闷道:“了不得,如何东京有个李纲,不知是何人物?”心想,如此下去岂不白白送死,看来李纲果然厉害。
“大元帅,看来宋朝早有防备,不可小觑。”一语落地,众人看去,原来是完颜宗弼,此人便是张明远等人在幽州城见过的大名鼎鼎的兀术,他随即对金将吩咐如此如此。
金国士卒道:“将军,末将遵命!”说话间应声而去。
金兵首轮进攻遭到宋军顽强阻击,不得已尽皆退去,顷刻护城河中小船残留七零八落、金兵死者惨不忍睹。
李纲道:“将士们,金贼不会善罢甘休,快快加强防护,汴河之中多放些杈木,快去,快去。”言毕将士匆匆忙忙去了。
顷刻,姚平仲回报道:“大人!东京各个城门护城河中杈木不足,如之奈何?”张明远忙道:“大人,此时如若金人攻击,恐怕万胜门、南薰门、新曹门、陈桥门,尽皆无法抵挡!”
种师道掷地有声道:“事到如今,管不得许多,蔡京、童贯府中大大小小的山石和灌木能搬动的都搬来,能砍伐的都砍来。以备急用!”
张明远大惊失色,疑惑道:“干爹,我看此事还要从长计议。他们回来,便是杀头死罪,如何敢得罪?”
费无极道:“当务之急,何必畏首畏尾。”不觉破涕一笑。子午气急败坏:“他们还有脸回来?”
余下笑道:“他们都抱头鼠窜到江南去了。”余武连乐个不住:“他们年纪大了,东京不需要他们。”普安气道:“女真人真可恶,如何围攻我大宋。”
费无极见李纲犹豫不决,便用手指了指李纲手中的宝剑,忙道:“大人,东京防务事关重大,岂是儿戏!御赐尚方宝剑在此,还怕违令不从么,将士大可放心,不必担忧。蔡京他们都是旧臣,已是没有实权。不必害怕,回来也有说辞,量他们也不敢信口雌黄。”
种师道叹道:“看来也只能如此,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莫如一声令下,让将士快去搬运石头。”姚平仲也点点头,李纲这才勉强下定决心,便吩咐将士赶往城内,搬运假山石头。
张明远、费无极与李纲、种师道、姚平仲,一同查看敌情。子午、普安、余下、武连,四人各带一支队伍匆匆离去,临行李纲各赐一把佩剑,让他们先斩后奏。子午带领将士冲到了太师府,蔡京府邸侍卫上前拦阻,大呼小叫、吵吵嚷嚷。
蔡老夫人慌慌张张带着丫鬟、小厮赶了过来,呼道:“哎哟,你们干什么呢?为何如此?太师府岂是你们擅闯之地,还不快快出去!吃了豹子胆了,一个个,活的不耐烦了,啊?大胆,还不出去,真是胆大包天了。太师回来,一定绝不轻饶,要了你们的狗头!”
子午道:“李纲将军有令!护城河防护的杈木和石头不多,要许多此些物品,如若胆敢阻拦,违令不从,格杀勿论!”
将士本对蔡京不瞒,又听子午一声令下,故而一拥而上之际,把蔡府之人尽皆拦住,搬走了许多山石、巨木。 蔡老夫人哭哭啼啼,昏厥过去。众人大惊失色,子午暗笑,这女人真肥。
普安来到童贯府上,童贯侍卫气势汹汹。普安拿出宝剑,威风凛凛,道:“这花石,花盆,都搬走!胆敢阻拦,格杀勿论!”众人才退了下去。原来这宝剑是宋钦宗的旨意。
余下来到王黼府上,得意洋洋,道:“府里的人,你们听好了,如若不听话,先斩后奏!”
那小厮跺了跺脚,气急败坏道:“臭小子,你干嘛的,居然跑到太岁头上动土。”
余下抽出宝剑,掷地有声,道:“李纲将军有令,搬动王黼府里山石用于抵御金人,如若不从,先斩后奏,格杀勿论!这可是皇上御赐,谁敢阻拦?”
几个小厮战战兢兢,主动抬出花盆献给余下。余下大手一挥,命人抬走,又让人进府邸,搬动几棵黄杨。
武连来到朱勔府上。几个小黄门还在蹴鞠,玩的不亦乐乎。武连道:“你们还在蹴鞠,好玩么?”一脚飞去,将那小球踢到屋檐去了,众人大惊失色。
有人伸手一指,大呼小叫,道:“哪里来的野小子,敢闯入朱府!”将士与小黄门单打独斗起来。武连上前亮出宝剑,这人哑巴起来。
尚方宝剑,自然不可小觑!武连把那小黄门抓过来,让他一同搬运石头。小黄门们,脸色煞白,不得不从。四人带队齐聚梁师成府上。也是一场袭扰,素日威严的王府,目下是一片狼藉。
白时中、李邦彦、张邦昌目下是当朝大臣,又捐出钱来犒赏三军,故而不在被将士骚扰之列。高俅将自己的金银财宝拿出来贿赂子午四人,四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是宋钦宗的旨意,李纲自然心领神会。
张明远、费无极得知后,面面相觑,仰天长叹。种师道、姚平仲也是感慨万千。只有李纲昂首挺胸,与子午、普安、余下、武连,笑得前仰后合,乐此不彼,好似颇为志得意满。
李纲、种师道见到将士搬来之物,心中才算平静下来。将士把山石、巨木扔下去,那西水门被结结实实阻塞起来。
此时,金兵又开始了进攻,他们用吊钩往城墙上抛去,妄想攀登上城。李纲一声令下,弓弩手朝下万箭齐发。一百多金兵被火箭射死在了水中。汴河上飘着血水,一股腥臭味扑面而来。
张明远、费无极一左一右,扶着身披铠甲的种师道下城,歇息去了。子午四人跟着李纲、姚平仲同敢战士继续守城作战。
李纲命令火炮齐发,金兵仓皇逃窜。金兵也搬来自己的火炮,可是火药以及性能自然差些,弹药只是落在东京护城河里面去了。
不过城墙宽大,倒是没有什么闪失,只是大火熊熊,把东京城外弄得一片狼藉,破败不堪,只见硝烟滚滚,火光冲天,烟熏火燎之势弥漫开来,好生了得。
李纲命令将士火炮齐发,完颜宗望的火炮就哑了,几番下来,金兵损失惨重,完颜宗望一看李纲早有准备,三次进攻均遭重创,一时半会攻下东京实乃难事。
金兵的火炮,哪里来的,原来是当年耶律大石缴获刘延庆军中的。完颜阿骨打攻占幽州城,童贯花钱购买后,为了固守幽州城,防止女真人,从东京运送了数百门火炮抵达幽州城,可惜如今全部成为金军的利器。虽说金兵缴获了火炮,可弹药不足,抓来的宋人又不懂得弹药配比的秘方,故而勉强造出的弹药,有些根本打不响,哑炮比较多。
完颜宗望寻思:“李纲这厮,为何这般厉害?难以置信,果然是名不虚传。我大金的火炮虽说不及宋朝,可士兵个个强悍。但人肉之躯如何可以抵挡火炮齐鸣,怕是白白送死,徒劳无功。李纲的士兵也了得,火炮又如此厉害,威力这样大,我们这样打下去注定要吃亏,看来不可如此鲁莽行事,真是小看了李纲这厮,不如早退,避其锋芒,再作良图。”片刻,一声令下,金兵尽皆退去。
对金人此番进攻,李纲予以顽强阻击,也是意料之中。李纲好不容易崭露头角,自然要有所作为,种师道、姚平仲对李纲也佩服有佳。
三人互相配合,将士齐心协力,张明远等人也积极作为,许多黎民百姓也送水送饭。士气高涨,团结一心,总算守住了东京城宣泽门。金人退去但并未走远,依然安营扎寨,我行我素,意欲再次攻城略地。
李纲、种师道、姚平仲、张明远、费无极、子午、普安、余下、武连和将士们也歇息片刻,喝些水吃些肉补充体力,以备再战。东京百姓有人免费送来炊饼和水,将士也是心存感激,自然英勇无比。李纲派人密探金人动向,等金人士气低落之时,便意欲统领大军出城作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