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超能者?”
时谨吞了口口水,大脑一时间难以适应这样的展开。
那真的是自己能够达到的水准吗?
或者说,自己真的能从一个正常人变成超能者吗?
“请问我该怎么做?”
“很简单,跟着芙兰小姐念。”
“好的。”
“圣火昭昭,圣光耀耀,凡我弟子——
“喵喵喵喵!
“去接受神明的考验吧!”
芙兰向前一步,一爪拍在了时谨的额头上。
时谨的脑子空空荡荡,无意识跟着芙兰念完了听上去像是梦呓一般的口令,忽然感觉自己的后脑传来一阵温热。
【确认赐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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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好痛啊……
时谨伸手捂着脑袋,一点点睁开眼睛。
身下的床铺坚硬程度超乎自己的想象,是那种即使是监狱也不会使用的劣等货色。
等到时谨睁开双眼她才赫然发现,并非是有人趁着深夜将自己身下的床垫换走,而是自己完全身处一片荒野之中。
“妈耶,监狱被偷走了?我被留下了?
“不对,哪来的监狱?”
时谨揉着脑袋站了起来,环顾四周,悲哀地发现这里似乎不是什么适合人类生存的地方。
她此时身处一处荒凉的丘陵顶端,周围的荒野上没有任何动物的痕迹,只剩下一些零零散散的枯草和死去已久的树木。
属于生命的气息似乎已经远离了这片大地。
“这还是希望城吗?”
时谨发出了迷惑的疑问,同时更大的疑惑出现在她的心中:
希望城是个啥?
她感觉自己的脑子中似乎少了一部分,就像是被一股神秘力量抹去了人生过去的记忆和经验。
但她并未因此变成一张白纸,反而是仍然保留着从前的一些习惯和知识。
自己的记忆就像难以抓住的雾气那样,如果不去想,就能够下意识调动部分记忆和技能,但如果刻意去琢磨,又会一无所获。
荒芜的大地上就连看到野兽都是一种奢望,时谨求生的本能战胜了摆烂等死的思维,她整了整身上的衣物,随便选了个方向开始探索周围。
层层叠叠的云彩萦绕着整片天空,时谨感觉自己完全无法辨认方向和基础的时间。
而周围的地上除了已经硬化的焦土之外完全空无一物。
时谨看向远处一座光秃秃的山峰,想着高处的视野能更加开阔些,于是向着那边走去。
登上山顶,她来到一棵枯木旁边,放眼四周,没看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她又仔细瞧了瞧身边的枯树,失望地发现那棵树的树皮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完全剥落。
这下可真是没得吃了。
就在这时,一个脆生生的声音忽然自时谨的身后响起。
“你来晚了。”
这让她浑身汗毛竖起,冷汗骤然浮现,因为就在刚刚她还查看过周围的地形,四周视野范围内别说是人,就连活物都只有自己一个。
那这声音又是从何而来?
时谨颤巍巍地扭过脑袋,脖子就像疏于保养的机械结构一样僵硬。
在她身后的不远处,正有一个穿着白色长袍的小孩跪坐在地上。
那孩子看上去还不到十岁,明明应该是最活泼的年纪,但脸上的苍白却似乎比身上的外套更甚。
而在他面前一米的位置,另一个蒲团正在虚位以待。
时谨再一次看了看周围,确认对方的的确确是在叫自己。
正当她打算上前询问一下基本的情报时,身边忽然有另一个声音响起:
“嗨呀,原来在这里,可让我一阵好找。”
时谨吓了一跳,但有了刚刚经历,并没有什么夸张的反应。
她侧头看去,正有另一个穿着青色长袍的小孩,一边打招呼一边小跑着来到那位白袍小孩面前。
比起已经跪坐的那个孩子,这个新加入的家伙显然更有活力一些。
他大大咧咧地坐在了那空置的蒲团上,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起来。
时谨感觉自己像一个局外人,不但身上衣服的风格和对方格格不入,而且那两个人似乎也看不见自己。
但这已经是这里除去自己之外仅有的两个活物了。
她一边尝试靠近那两个身穿长袍的孩子,一边听着那两人的对话。
“手下败将,还敢再挑战本座吗?”
“上次不过是一招而已,算不得什么。”
脸色苍白,语气偏向沉稳的孩子没再多说什么,他双手一翻,二人之间的地面上便有隆隆的响声传来。
一张石质的矮桌自地下慢慢浮现,时谨在一边仔细看着,那矮桌上空无一物,只有横纵各十几条狭窄的沟壑,将整个桌面分割成了一个个小块。
时谨没见过面前这东西,但通过两人的对话和某种莫名的感觉,她认为二人将要开始一次特殊的较量。
她无处可去,只能安安静静地站在边上。
看着那石质小桌逐渐成型,那穿着青色长袍的孩子伸手在面前的虚空中抓了抓,很快两只手便摸到了两个木质的罐子。
那两个饱满的罐子中装满了黑色和白色的扁圆棋子。
他将两个迅速成型的罐子放在了方桌中间笑道:
“你先选。”
那面色苍白的少年孩童仍然是一副毫无感情的样子:
“上次我执白,那这次我就选黑。”
两人各自拿过属于自己的罐子,时谨忽然感觉周围的环境温度开始迅速改变。
白衣孩童一边吹来了阵阵冷风,那风带着刺骨的寒意,让时谨瑟瑟发抖,而另一边则像是迎来了春天,每一颗白色棋子仿佛都充满了生机。
“那咱们就开始吧。”
青袍孩童话音落下,时谨忽然出言打断道:
“不好意思打扰了,请问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一次,她的声音真正传到了两个孩童的耳中,二人像是刚刚发现这个站立在旁边的人一样,一齐看向了她。
“这里当然是下棋的地方。”
青袍孩童微笑着说道。
“快点离开,不要打扰我们。”
白袍孩童显然没什么耐心。
此时的时谨也是又渴又饿,道德底线正在随着饱食度的下降不断下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