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倩认为,扶摇举办的这次散打比赛,本就不太正规。
只限定了70公斤级以下参加,体重相对较高的,便首先占据了优势。
因此,分组上就容易作弊。
当然,核心还在评委会,他们也担任裁判的职责。
击中了得分部位,他们可以装没看见。
模糊不清的情况下,他们却可以判定得分,给了某些人顺利晋级的机会。
我有些后悔了,拍脑门的决定实不足取,反省道:“再有下次,一定要详细策划,不能再出现这种纰漏。”
“客观原因,赛事的参与范围太小。”
南宫倩找了个理由,要是覆盖全国的比赛,就不会是这个样子,又建议道:“这样的比赛,就别邀请媒体参与报道了。”
“也对,省得再搅起舆论风波。”
“难得糊涂吧!”
南宫倩也瞧出事情不对头,却无力改变。
晚上九点多。
我接到了一个陌生电话,竟然是省武术协会的会长蔡兴武。
“周董,打扰了!”
“蔡会长客气,这次比赛,您和武术协会都付出了很多心血,辛苦了。”
我也变得很会寒暄了。
“想先跟你打声招呼,我们对于这样的比赛,也是经验不足,如果出现纰漏,还请多多担待。”
蔡兴武话里有话,为可能出现的作弊行为,提前给我打预防针。
“我很相信诸位前辈,赛事经验都是不断积累的,相信扶摇下次能办得更好。”
我装作听不懂,依然保持着客气态度,事已至此,强求是没用的。
唉!
蔡兴武叹了口气,竟然也说了那经典的四个字,“难得糊涂。”
他是个武术大家,德高望重,并不愿意受制于人。
但在现实面前,他又不得不低头。
我也猜不透,林方阳到底暗地里,跟他说了什么。
或许,谷爷那边也找关系,跟蔡兴武有交易吧!
扶摇的武术大赛,成了一场无法改变的江湖赌局,暗流涌动的竞技场。
当然,扶摇也并非全无收获。
风云武馆因此扬名,进入发展壮大的快车道。
次日,
阳光明媚,微风中带着春天的气息。
扶摇大厦格外热闹,参赛选手们纷至沓来,武术大赛正式拉开帷幕。
陈雪走进办公室,还给我带来两罐好茶,随手扔在办公桌上。
“周岩,比赛设置有问题。”陈雪不满道。
“哪里不对啊?”
我笑着反问。
“应该增加女子组,本姑娘一定拔得头筹,全场喝彩!”
陈雪傲气地举起双臂,做了个胜利者的姿势。
这也未必。
陈雪就不是叶子的对手,否则也不会被人吊起来鞭打。
只怕这会成为陈雪一辈子的心头痛,我自然不会刺激她,笑道:“投石问路嘛,等下次搞一场规模更大的,一定提前通知你。”
“谷爷建议你,成立一家保安公司。”陈雪又说。
话题转变太快,我一时有点没反应过来:“为什么?”
“四海保安注定要垮掉的,抢他们的市场,机不可失。”
陈雪坏笑。
如今,四海保安仍在停业状态。
舆论影响下,据说工商、税务等部门组建了联合调查组,要对四海保安深入调查。
谷爷很精明,这确实是个好机会。
但我不想干保安公司,也不是害怕薛彪一伙人,不熟悉这个行业,扶摇仍在起步状态,不该将摊子铺得太大。
“替我谢谢谷爷费心,等我开会好好商议下。”我敷衍道。
“等多久?”陈雪抱着膀逼问。
“起码得等比赛结束吧。”
哼。
陈雪撇撇嘴:“我去楼下看比赛,整个赛程都要跟着,你必须答应。”
“呵呵,没问题,你去找老黑,就说我答应的。”
“拜拜!”
陈雪笑着挥挥小手,便匆匆出了门。
谷爷派来陈雪,全程监督。
林方阳也不甘落后,派来了一名新任的男助理。
老黑直接就答应了,爱看就看,本就全程都有录像。
又有客人登门拜访。
正是刘芳菲的父亲刘子文,专程从东安县赶来。
这次武术大赛的奖杯设计制作,刘芳菲安排给了东安县的五福珠宝,还不客气地增加了奖牌。
为此,刘子文前后投入了三十多万,忙得不可开交。
刘芳菲有私心,但凡能让刘子文破费的,就从不含糊,殷切盼望着父亲能尽快破产,穷困成乞丐。
因此,这项支出也没给钱。
只有一期报纸广告上,由“五福珠宝制作”几个字而已。
“周董,实在难以想象,短短时间,你已经飞黄腾达了。”
刘子文进屋就嘘呼,我淡定一笑,邀请让他落座,还取出一盒好烟递过去。
“刘总,去看过芳菲了吗?”我问。
“看过了,她很忙的。”
刘子文说完,又感激道:“你一路带着芳菲走,她才能到这个位置,我都觉得脸上有光,祖坟冒青烟了。”
“芳菲非常优秀!”
“呵呵,打小就聪明,谁也没她心眼多。”
如今的刘芳菲,在刘子文这个父亲眼中,全是优点,也让他引以为自豪,似乎已经忘了父女间相恨相杀的日子。
“刘总,伤好了吗?”
“无大碍,鬼门关走了一趟。”
刘子文感慨着,话题转到了他熟悉的东安县。
我也得知了那里最近发生的一些事,勾起了不少往昔回忆。
东安县主街改造扩容亮化工程,即将开始。
我家附近可能会被拆迁。
我曾经锻炼过的健身中心,卷钱跑路了。
青云水库划入景区开发等等。
我觉得刘子文变了,很能唠叨,而且说话没有主题,东一榔头西一棒槌的。
我不得不打断他,挑我关注的事情打听:“张义的情况怎么样?”
“刚判了,他是组织者,判了三年半,这个王八羔子不服,还打算上诉呢!”刘子文骂道。
“他非常恨我吧!”我幸灾乐祸。
“我也是听说,张义发誓出来后就报复你,认定一切都是你安排的。”
刘子文也不隐瞒。
“活该,这货心术不正,咎由自取。”我不屑一顾。
“除了恨你,他更恨另一个人。”
刘子文的神情就有些不自然了,显得很犹豫。
“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