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安村因为地区偏僻,所以导致很多事情上面都不愿意管,唯一的高中也在几年前荒废。
村长倒是想让村里过上好日子,但是向上头申请的钱每回到手的只有那么一半...
他拿起桌子上卷好的旱烟,沉默半晌后长叹一声“那墓穴是个大工程,特硬实,不是咱普通老百姓整得了的。”
他说的是事实,老朱家刚发现那个墓穴的时候,拿着铁锹、锄头都没能凿开,根本不知道怎么下手。
“这都是小事,我有些本事能把这个打开,也能带大伙避开机关进去。”
张松见村长动有些摇,立刻向他介绍起自己的本领。
村长听着听着面色就变了,夹着旱烟的手因为激动微微发抖“你确定不是忽悠老头子我的?”
故事听到这,宋清承啪的一声把杯子摔在茶几上,眼中满是讥讽“自己在家想了一宿就想出来这么个馊主意,你们村长也敢跟着你一起犯糊涂?”
此时的张松早已经平复了自己的情绪,声音带着疲惫。
“第二天村长把各家当家做主的人都召集在了一起,说了我的想法,起初还有一些人觉得缺德,不愿意做,后面想想这件事带来的好处就都同意了”
想必这几天的事对他很折磨。
时笙垂眸把玩着手中的杯子,声线清冷的反问“如果当时墓穴里的有鬼现身,以你那点能耐护得了谁?”
她将杯子平稳地放在桌子上,抬眸“这些随你下墓的村民如果遇难,将会有无数家庭破裂,这样大的责任你担得起吗?”
或许是二人的话太过刺耳,又或许他自己也觉得羞愧,低垂着脑袋不敢再说什么。
吴燕见他不再讲话,立刻接下张松刚刚的话。
“后来古物拿出来平摊给大伙,我老公只要了一对金镯子,鉴定后才知道墓是明朝的。”
听到镯子,宋清承的目光缓缓落在圆圆身上,停留片刻嗤笑一声“你们这家人有意思,从墓穴带出的东西给孩子,你们不出事谁出事?”
镯子?
时笙跟着宋清承的视线看向圆圆,心跳顿时漏了半拍。
先前外面天色黑,进屋后又一直在出神,还没仔细观察过这个小女孩,现在定睛一看很难不吓一跳好吧?
眼前的小女孩肤色白的不正常,如同丧葬店铺扎的那些纸人一样。眼眶青紫,嘴唇沾了血一样红。
手腕上戴着一对金镯子,上面雕刻着好看的花纹,对于小女孩那纤的手腕来说显得太大了。
时笙觉得这对父母真不靠谱,孩子表现的这么明显,他们怎么还能若无其事地把孩子当正常人?
张松攥紧了拳头,声音都带了些颤抖“这镯子…不是我们给她带上的,我们当然知道这些禁忌!”
他回忆着先前经历。
“我们把镯子锁在了仓库打算过后卖掉,可是第二天它就又出现在了圆圆手上,怎么也摘不掉。”
他的话音刚落,就听窗外一声惊雷乍响,闪电的光芒映照进屋内,瞬间照亮了窗外的景色,投射出窗外各种奇异的阴影,紧接着淅淅沥沥的雨声响起。
屋子顿时内陷入了诡异的静默,只有外面哗啦啦的雨声和墙上的钟在滴答作响。
“宋清承。”
时笙的声音响起,打破房间的寂静。
突然被点名的宋清承疑惑的看向时笙,不明白她为什么突然叫自己。
时笙朝着圆圆的方向抬抬下巴“你去看看圆圆有没有脉搏。
这孩子从一开始就没说过话,她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如果让宋清承去查看,以他的能力来应对应该问题不大。
宋清承却往她身旁缩了缩“我不敢去。”
不敢这两个字从阴阳师嘴里说出来,就好比一个屠夫说自己不会杀猪一样,让时笙觉得离天下之大谱。
她心累地扶额“不是,你真的是阴阳师?不是哪个中二少年假冒的?”
宋清承尴尬的咳嗽两声,弱弱解释“那什么...我是第一次下山历练。”
第!一!次!时笙在内心咆哮,闹着玩呢!翊庭垫底的阴阳师,第一次下山历练与一个仅有天神血脉的废物一起解决灵异事件,这特么不就是传说中的卧龙凤雏吗?!
“还是我去吧。”
她真后悔留下来管这破事。
如果宋清承是个水平差不多的阴阳师还好处理一些,她怎么就没提前打探一下对方底细呢?
可能宋清承也觉得作为一个一米八以上的男人畏畏缩缩太毁形象,终于良心发现似的,起身跟在时笙身后同她一道查看。
当然,也仅仅是跟在她身后。
时笙在小女孩身前蹲下,一言不发地伸手握住她手腕。
手腕冰冷没有温度,像一具尸体一样任她探查,可能过于紧张,她的手指颤抖着在手腕上停了得有半分钟,每过一秒钟都是煎熬。
片刻,她缓缓抬头对上女孩阴恻恻地双眼,发现女孩正咧嘴朝她咯咯笑。
这孩子已经没有脉搏了。
没有脉搏的话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受鬼气侵蚀成了活死人。
所谓活死人就是没有心跳,没有呼吸,不会说话,却能正常活动的尸体。
而另一种则是被鬼附身,暂时失去了活人体征。
“圆圆没什么事,就是有点阳气不足,小姑娘笑的挺可爱。”时笙站起身,压下心中恐惧半开玩笑道。
她刚刚看见女孩体内的黑气若隐若现,那是正常人看不到的鬼气。
这个女孩八成是被附体了。
宋清承是阴阳师,刚刚的黑气他应该也能看到。
时笙转过头,结果见他正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淡定。”
这吓坏了的样子,看来第一次下山历练是真的,她拍了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真是太感谢二位了!”
夫妻二人并没有发现他们眸色中一闪而过的异常,吴燕走到圆圆面前感激的看着时笙和宋清承,就差一家三口再给他俩跪下磕一个了。
“圆圆戴上镯子后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时笙再次提出疑问。
既然是被鬼附体,那么鬼肯定会借着她的身体做些什么。
“她戴上镯子后,我们就总能听见她在半夜自言自语,一开始没当回事,认为孩子小可能在和布娃娃讲话,后来……”
吴燕似是再次陷入了某种可怕的回忆,说话都结巴了。
“有一天我...我半夜醒来,发现她的手正伸向她爸爸的脖子,嘴里咯咯笑的让人直起鸡皮疙瘩,她…她要掐死她的爸爸!”